第242章 发现端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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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到北面车站上了公交车，当车再次经过西门时，马可默默看了看西门外的这些人。

此君虽然吸烟无数，却极少抽过高于四块钱一包的烟。毕竟老毛烟草消耗量巨大，而口袋里的钱又非常有限，所以为了保证供应，只能牺牲质量了。

他们忙碌依旧。学生们换了一届又一届，而他们的生活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仍旧卖着他们的凉皮和肉夹馍。虽然每天都为学生们做着肉夹馍和凉皮，但他们不知道学生们的故事，而学生们虽然每天都在吃他们做的小吃，却也同样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活。

“小公司，不值一提，IBM！刚刚从微软跳槽，操，比尔※#183;盖茨嫌我比他有能耐，怕我赚的钱超过他，让他丢面子，就把我的副总裁给撤了！然后呢，小日本的索尼，松下和东芝什么的，就非要拉我过去做亚洲区总裁，你想呀，我这么爱国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1000万年薪当汉呢！后来去了芬兰，喜欢那里的空气清新嘛！在诺基亚干了半年，感觉自己半年里把公司发展到了顶点，已经没有提升空间了，就又到了IBM作了，我喜欢挑战嘛！这几天我正在考虑换工作，美国通用电气那边是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催我，杰克※#183;韦尔奇那小老头儿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就向他们推荐我了，烦呀！大概就是这样了。”

马可想去泡会儿图书馆。

烟龄十年，却没抽过什么好烟，也算老毛人生的一大悲哀了。

两个人要去的车站一个在南门，一个在西门，所以很快就分开了。

“嗯？今天就是清明节？”，马可一愣。

正说着，老毛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就骂开了。

“工作呢？”，马可看了看老毛的烟，三块钱一包的哈德门，看来此君当真是混得够惨淡了。

老毛衡量什么东西的价值的时候，统统换算为“某某东西够买几包烟”，这就是烟鬼的思维方式。

这家伙是有名的天王级的大烟枪，世界第一等的大烟鬼，据说他的嘴和鼻子每年排放进大气层的烟尘和悬浮颗粒的数量，在世界上仅次于火力发电站和火葬场的大烟囱！很多人认为南极上空的臭氧空洞，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前在学校时，这家伙就整天叼着烟，一天不抽掉三包烟就不是老毛的作风。他的口号是：饭是可以不吃的，但是烟是绝对不可以不抽的！

可惜最后连烟丝也消耗光了，老毛就只好满学校的捡烟头儿，从里面剥烟丝，然后塞到烟袋里吸几口过过瘾，这方法他竟然又坚持了一个月！而那个月校园里是出奇的干净，全学校没有一个烟头！

老毛被气得直接想把马可掐死！

“要筷子？”

马可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那个客户，他看了保险计划书，不置可否。马可便邀请那人参加客户联谊会，没想到出奇的顺利，他很爽快地就同意了。马可在心里喊了声万岁，凭他的感觉，这个单差不多大功告成了。马可陪那人侃了一会儿足球，什么欧洲冠军杯，意甲英超，赌球黑哨，狂侃了一通，捎带着又把中国男足骂了个狗血喷头。

“她下午有课，已经去教室了，干什么，一会不见就想她了？”，白静调皮的眨眨眼。

马可和老毛从来都是一句正经话也没有的。

“考什么专业呢？”

“马可，看不出来呀！人模狗样的了哦！”，老毛一边着马可的西装（十有八九是在看马可有没有烟，这从他失望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一边呲着一口黄牙拿马可开涮，“在哪里做呢？”

老毛有些黯然，长长吁了口气。

但是很不幸，即便如此，老毛的烟草供应有时候也还是难以为继。最惨的时候，实在买不起成包的烟了，老毛不知道去哪里淘来了一杆一米长的大烟袋和一大方便袋烟丝！于是学院里的教授们就有幸看到身材像个竹节虫的老毛在他们的课堂上扛着一米长的大烟袋悠然的喷云吐雾的滑稽场面了。

马可不禁笑了笑，大学生活可真够疯的，就像梦一样。只是不知道老秦现在在哪里了。

卖凉皮的人打开一个装着已经切好的凉皮的塑料袋，夹了些黄瓜丝和面筋块儿放进去，然后淋上一些花生酱。他把小勺h进放着辣椒的缸子里，看了一眼马可，还是那一句话——

卖凉皮的人给马可加了一小勺子辣椒，就把袋子系上了。然后他把凉皮套进另一个塑料袋，放进去一袋调料。

“你怎么考研了？想当初你不是说考研的人都是猪吗？！你自己怎么也往猪圈里钻了？”

他边说边点上一支烟，又开始烟雾缭绕了。

经此一战，老毛成为“骨灰级烟鬼”的代名词而名扬学院，成为众多烟鬼顶礼膜拜的偶像。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们就住在马可最不想路过的楼里面。四年前，她来青岛时，就曾住在这座楼，那段时光马可永生难忘。四年过去了，楼下的一草一木，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每次走过这里，马可都会有种莫名的伤感，今天也不例外。

“当然没有了，我们一起走吧，我也要回家过清明节了。”

无奈始终没有遇到慧眼识英才的伯乐，这令老毛不禁感叹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

马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吃了他五年凉皮的自己。但这不重要了，马可感觉这样已经很亲切了。

马可笑了笑，自己也只不过是像他们一样的人，却在为他们而思考，自己很可笑。

“哈哈，马可你就吹吧！”

马可笑着问，看着又瘦了一圈的大竹杆，马可感觉把他和猪联系在一起，本身就很滑稽。

马可正低头往图书馆走去，突然肩膀一震，马可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是以前的大学同学——大竹杆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