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孙先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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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无面杀手因为话多被人从后面一棒打昏，偷袭他的人正是杰瑞。肉丝紧紧跟在他身后。

恢复人样的杰瑞英俊潇洒，一点不比杰克差。

“你怎么样？”杰瑞上前关切问。

陆言指着一脸伤口点点头：“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现在怎么办？”杰瑞看着他。

“你是老大，你问我怎么办？”陆言漫不经心地走来走去，目光一旦与肉丝接触就立马躲开。“三等舱那群变异人只听你的，我能怎么办？”

杰瑞无奈地摊开手：“你看我现在这样，他们还会听我的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陆言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透露一个消息，刚才史密斯船长决定把船开去往冰山上撞，他觉得这样能解决三等舱的变乱问题。”

“把船开去撞冰山，那不是自取灭亡吗？”杰瑞惊诧不已。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灭亡，但不是‘自取’灭亡，因为，实质上灭亡的是你们，三等舱乘客。”陆言狡黠的笑了，“我们的船长大人英明地发现，船上救生艇刚刚足够装下所有头等舱乘客离开，下面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救生艇都要放在上层甲板上的原因吧。”他说完在心里嘀咕一句。

“这简直是屠杀！”还没等愤怒的杰瑞开口，极具独立见解的肉丝就抢先呵责。“你同意了？”

陆言故意冲着肉丝邪气地笑：“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吗？”

“人渣！！”肉丝不留情面地批判到，“我以为你变好了，其实你是不可能改变的，你的阶级地位决定你脑袋里装的东西，你永远跟那些资本家一样冷血残酷，令人恶心。”

陆言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历史课堂，只不过这次自己沦为被批判的对象。

杰瑞始终比肉丝冷静多了，他抓住肉丝批判中间的停顿说：“你说这么多不会只为了过瘾吧？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你怎么会觉得我愿意帮你？”陆言反问。

“就凭你不久前在海里不顾个人安危救了我和肉丝。我相信这应该不是我想多了吧。”杰瑞态度相当诚恳。

陆言面无表情，默然不语。

肉丝的脸上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

“杰瑞先生，其实，三等舱那些变异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的手上。”陆言注视着他的眼睛，“凭我的直觉——不是只有女人的直觉才灵通，变异人还认得你，相信我。”

杰瑞陷入沉思，稍许，呢喃道：“如果他们也变回人形的话……”

“Oh！”陆言仰头感叹，“杰瑞你，你们之所以变异，是因为每个人都满怀愤怒和仇恨，想死去的同伴报仇，想穿上不平等的现有秩序。”他说到“报仇”这个字眼时刻意看了肉丝一眼，后者勇气可嘉地回瞪他一眼。

“而你，杰瑞先生，变回人形是因为收获爱情。”陆言戏谑地说，“可是，底下那一千多同伴就没这么幸运了，总不能把美丽的肉丝小姐切成一千多份平均分配吧。”

肉丝内心愤怒到极点，但她现在努力克制自己，尽管脖子以上气得红彤彤的。

“总之，事不宜迟，你赶紧回到三等舱，顺便把刚刚被你打晕的这个黑炭，还有血泊里的尸体一起拖下去，告诉伙伴们之前撕掉的十几个三等舱乘客都是这两个家伙干的，跟肉丝无关，也跟头等舱其他乘客无关。这样做的关键是平息他们的怒气，你知道吗？”

“明白。”杰瑞答应一声，又疑惑地问：“你刚刚说血泊里的尸体，什么意思？”

陆言也不解释，伸手在杰瑞身上一推，把他推到血泊之中。

杰瑞顿时啊呀一声惊叫，险些被地上的无相尸体绊倒。

“他是个隐身杀手，你是看不见他的。这边这个也厉害，可以随意变成任何一个人的模样。”他突然打住，“我说太多了，你赶紧行动吧！祝你好运！”

“好！”杰瑞突然抓住陆言手臂，就像个即将奔赴沙场的勇士。他坚毅地看着陆言说：“谢谢你！”

“再见！”陆言嘴里说着告辞便快速走出门外。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出孙先生的“化身”。

他焦头烂额，毫无头绪。他从没见过孙先生的庐山真面目，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没退一万步讲，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孙先生在自己潜意识梦境里的化身一定跟本人有天壤之别。

他不光不知他长什么样子，甚至连性别都可能猜错。有些看似威猛无比的男人，在潜意识中却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他对孙先生的了解，总共加起来一只手都数的完。他把重要线索一条条记在纸上：

（1）十五年前，潜规则胡桑馨，后将其杀害。凶器：手枪。

（2）蝴蝶楼主人，招纳社会名流，可见他身份尊贵，而且背后一定有更深的秘密。

（3）此人很自负。印象当中，他说过他抛弃了自己身体，凭着意识存在于世。

（4）上次跟他对话的环境是一片没有尽头的书籍海洋。

（5）曾派过无面、无相杀手来暗杀自己。后来否定说是管家所谓。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勉强列出这五条。

对着这几行字来回看，极度失望。不是因为少，而是因为每一条信息都感觉没什么意义。

无面、无相虽在船上，但既然派遣杀手的事情并非孙先生所为，无面无相自然也没见过孙先生了。

潜规则的事情说明他极度好色，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现在他少说也七十来岁了，还会那么“性致”盎然吗？

他立马在船长室翻看工作记录，这些天船上也没有任何猥亵记录。

“诶，这是什么？乘客名单！”

他找到了好东西，喜出望外。名单记录着每位乘客的性命、年龄、职业、出生地等关键信息。

他直接翻看头等舱乘客信息——像孙先生这种人，他不相信他会扮成一个三等舱的无名小卒。

史密斯船长，船上首富艾仕托，泰坦尼克号拥有者埃利斯，工程师安德鲁，肉丝，肉丝她妈布卡特夫人，甚至他的男仆……他把这些主要人物的信息看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些信息一点用都没有，但不可能把他们全部叫来一个个审问吧。”

他正灰心，目光突然被一个名字吸引了。

“图书馆馆长？一条船上还有图书馆？”他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这时候史密斯船长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现在带我去图书馆。”

船长愣了一下：“图书馆？去哪儿干嘛？那儿什么也没有。”

“少废话，快带我去！”

船长无奈，只好带着他走出船长室，走下第二层甲板，朝船尾方向走去。经过在休闲娱乐大厅，走入一条黯淡无光的通道。

“怎么会这么暗？”陆言问。

船长解释说：“这是泰坦尼克号的第一次航行，由于时间过于仓促，图书馆根本没有装修好……不知道你干嘛非要到这儿来？”

说话间，他们已经站在两扇高高的红漆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