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潜规则的10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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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鬼影站在朦胧灯光下，模仿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经典酷炫的摆胯动作。

陆言和小赵助理同时都懵逼了。一只鬼都这么有艺术感，叫我们活着的演员怎么活？

陆言壮着胆子略微靠前上去，才看清那鬼影身着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黑色演出服，面部轮廓清晰，五官精致，生前肯定是个大帅哥。不过这张脸惨白得吓人，而且浑身湿透，从额头，下巴，胸口，一直到腹部，全都滴着水。奇怪的是，从他身上滴下来的水落在地上后马上又干了。

小赵助理似乎一瞬间从恐惧中惊醒过来，仓促之中左右寻找有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最终砸开消防玻璃，拿出一个灭火器，嘴里大喊一声“去你妈的”，双手举起灭火器就朝那鬼影头颅砸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迈克尔·鬼影·杰克逊依旧摆着酷炫姿势，头也不抬，举起右手打个响指，刹那间，走廊里立马变成漆黑一片。

小赵灭火器砸下去落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灭火器从他手里脱出去。他慌忙中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上下左右地照射，来回几次后，发现有一个乌黑的影子在他身边来回穿梭。

当手机光线照在镜子上时，小赵一下子愣住了，身上每个部位都不听使唤，双眼也不由自主地盯着镜面，可在镜子里，没有他自己的影子，而是一个血色的巨大旋涡，旋涡剧烈翻滚，最终形成一个巨大血柱喷薄而出。他感觉胸口憋闷，所有血管都凝固了，整个身体立刻要被湮没在血液之中。

在后面目睹这一切的陆言心里大呼一声不好，知道他被鬼迷心窍了，立马冲上去捡起灭火器，猛地一下将镜子砸碎，小赵同志这才像被剪断提线的木偶一样软倒在地。

在镜子破碎一瞬间，那鬼影从墙面跳出来，飘在空中，好奇地打量着陆言。

“你什么时候上岛的？以前没见过你。去见过小桑馨没有？在岛上做鬼要先经过她同意。”

陆言听他声音柔和充满磁性，心里减了三分怯意，就摇摇头，问：“小桑馨是谁？”

这时走廊里突然多出四五道光，四五个人拿着手机冲上来。

陆言再回头，那只鬼影已然消失了。他才想起来忘记问他怎么回到肉身的事了。

小赵同志只是一时晕厥，被几个人搬回房间做复苏运动。

陆言意识到任务艰苦，虽然已经死了，他还是无法改变自己也怕鬼的事实，幸好刚才这只鬼影比较温和，要是遇见那种凶残恐怖的厉鬼，自己逃命都来不及，还要保护一百多个人？

想到这儿，他拿出那份剧组人员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导演、编剧、雨玲玲、陈欣儿加上自己的名字都出现在第一页，后面是其他演员、制片组、摄制组、服化道、场务后勤等名单，等他挨个看完，惊然发现上面一共有一百一十五个人。

如果剧组有115个人的话，除去自己，那也还有一114个人，可为什么tr只要求自己保护113个人呢？他疑惑不解，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要么就是tr成心戏弄自己。

他想挨个查看名单上的人是否都还活着，就去一楼前台偷了一堆门卡——这种事一只鬼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拿到门卡后，他最先想到的人是陈欣儿。要说这里有他真正在乎的人，也只有她了。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回答，就用门卡打开进去。

转身把门关上时，他提醒自己这不是偷窥，这是很严肃而且必要的“调查”。

才走进一半，他就被房间的干净整洁程度惊讶到了。来到卫生间门口，上下看了两眼，不禁连连赞叹起来，正要离开，心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重新把头伸进去瞧瞧。

奇了个大怪！因为他发现这里面竟然一瓶化妆品都没有。一个寻寻常常的女孩子，卫生间或化妆间里至少也要有三四瓶化妆品吧，更何况欣儿是个演员。

他退出来，轻轻走进卧室，发现里面床上被褥、桌椅、茶具等，都像是从来没被动过一样。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行李箱。但欣儿明明在这房间里住了三天，再怎么爱干净，也不至于如此。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能地躲到衣柜里去，果然马上就有人开门进来。

根据脚步声，听得出进来的是两个人。

首先说话的是个男人淫贱的声音：“这床单真白，跟大腿似的。”

女人马上卖弄风情地笑道：“那要看是谁的腿了。”

陆言一听就知道这二人是郭导演和欣儿，对眼下的状况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心里受了重重一击，姓郭的这家伙是个衣冠禽兽，品行不端，他早有耳闻，可欣儿她……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郭导走近欣儿，手上开始不老实起来：“你说谁的？自从上次试镜之后，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这双美腿。”说着眼睛色眯眯地往下看。

欣儿故作嗔怪地推他一把：“别哄我了，你这么个大导演，什么世面没见过？”

“你甭听外边那些风言风语，这几天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心里只有电影艺术四个字，哪有心思想其他的？”郭导伸手想把她抱到怀里，又被她躲开，“你别想太多，我只想跟你探讨探讨艺术方面的东西。”

“好呀，我们就说说现在拍的这部电影，我想做女主角，你答应吗？”

郭导僵硬地哈哈一笑，“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欣儿语气很严肃。

“现在已经开拍了，不可能随便换演员。”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点上香烟，“更何况，主要演员的决定权，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既然如此，您请回吧。”欣儿淡淡地说。

“诶，年轻人别这么着急嘛。”他轻轻吐出一口完美的烟圈，“我可以马上叫编剧增加一个女二角色，为你量身打造，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欣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只要女一。”

郭导脸上很难看，说：“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们这事儿就不谈了。这部戏女主角是投资方定的，虽然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演技像块烂抹布，但偏偏有人喜欢她，你拿她怎么办？”他顿了顿，掐灭烟头，站起来说，“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以后还有需要，咱们再聊。”

“等等，”欣儿在郭导准备离开前说道，“你不能搞定投资人吗？”

“什么？”郭导惊愕地回头。

欣儿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听说，您搞定投资商不是有一套吗？”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看来咱们不太对路，以后私底下就别找我了。”他嘴上甩下狠话，脚下却一动不动，似乎期待欣儿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