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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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刘数的女朋友？”领头的是个胖胖的警察，确认后问道。

何佳怡点头，她把“前”这个字省略掉了，跟警察说这些没有必要。

“对，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何佳怡心中忐忑。

警察顿了顿，“你最好有思想准备，你看看照片中的人是不是刘数。”说着话警察掏出了一张照片。

何佳怡瞄了一眼，整个人都崩溃了，照片中的刘数，躺在草丛中，衣衫凌乱，嘴角还渗着猩红的血。

“他，他怎么了？”何佳怡颤颤巍巍的问道。

警察又顿了顿，“你的男朋友刘数，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已经确认死亡了。”

何佳怡感觉五雷轰顶，不会的，不会的，昨天还好好的，跟我提了分手；昨天还好好的，帮我赶走了鬼脸老太婆，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确认死亡了呢。

“小姑娘，你没事吧！”警察见何佳怡的情绪不太多，有些不安，“我们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视频，肇事的嫌疑车辆是赣G牌照的，交警大队正在全力追捕。”

“哦！”何佳怡恍若隔世。

她的耳朵失聪，怀疑警察的讲述只是一个幻觉，刘数死了？！

“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何佳怡茫然着抬起头，看着警察，随即“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因为何佳怡的情绪在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父母被羁押，男朋友提分手，遭遇生死，好不容易刘数的救助让她糟糕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温暖，可现在却告知她，刘数已经死了？！

警察很慌乱，可眼下的情形，又不知道该怎么规劝，只能由着何佳怡悲恸。

“节哀顺变。”等何佳怡稍微缓和了一点着，警察才说道，“未尝是一件坏事，毕竟得了这种病，接下来的痛苦，难以忍受。”不知缘何，何佳怡的哭泣，让胖警察动了恻隐之心，何佳怡和他的女儿年龄相仿，胖警察很想真心的安慰两句。

“什么？”何佳怡完全没有听懂。

胖警察拿出了病历，“这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脑癌III期，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何佳怡一脸愕然。

“哦，我们已经勘察过了，排除自杀的可能，是一起典型的肇事逃逸案，肇事司机是全责，可以提出民事赔偿。”

何佳怡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赔偿的事儿，她拿起桌子上的病历，上面一五一十的记录着刘数的病情。

在那一瞬间，何佳怡的心如同被人揉搓般疼痛。w.ｕkansｈ.c

刘数一直瞒着自己有病，为了不拖累她才提出的分手。

一定是这样，否则，为什么自己在紧要关头、茫然无助的时候，他依然会第一时间出现，救了自己的性命！

何佳怡整个人都在颤抖。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个混蛋！

胖警察叹了一口气，“哎，小姑娘，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遗憾。我们现在没法联系到他的父母，这里是对这起交通案的现场记录，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通知他的父母去殡仪馆认尸。”

胖警察又递过来一份案宗记录。

上面记载着警察的勘验报告。

何佳怡不忍看，上面的文字，字字如血，仿佛卡车撞到的不是刘数，而是她。

嗯——？

何佳怡表情有点怪。

“这个？事故是在昨晚23点之前发生的？死亡时间是在23点？”何佳怡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指着报告上记录栏里一条问道。

“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会不会搞错了？”

“搞错了，这个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是问死亡时间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吧，这个尸检难度不大，有经验的法医基本现场观察一下体表就能确认，误差不会超过半小时。”

何佳怡皱起眉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23点遇害的？

可是何佳怡确认，昨晚午夜十二点之后，她还在游乐场的广播里，听到过刘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