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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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吗？”

时臣遥望着远处英灵们展开的战斗。

一般来说，魔术必须隐蔽使用——正是因为要严守这个大原则，远坂才会被魔术协会授予管理者的职务。那个Mster造成的惨状，不仅威胁到了圣杯的存续，更使时臣个人颜面无存。

如果她继续无视圣杯的规则的话，一定会造成什么前所未有的大惨剧。那问题就不是Mster狩猎灵魂的基本原则，或者圣杯战争的走向这么简单了。

所以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参加圣杯战争的额外者。现在已经由相关部门将这片即将展开战斗的区域“闲人驱逐”——为了将目击者不再继续增加，这将关系到远坂家的威信。

而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渐渐趋向于他心目中的方向。本来还以为需要通过令咒强制动用Aher的力量，不过现在看来Sber的Mster比想象中的还要明智也说不定——执定了英灵同盟的计划，并由Rider负责拖延对方的Servnt，而Sber则是突进了对方的魔术工房，执行斩首的战术。

虽然Aher并不听由他的调遣，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不出现意外的因素，这将会是那个Mster的埋骨之地。

不过……意外的因素吗？

时臣按着手中的令咒，借由主从之间的相互感应，他知道了Aher此刻却是解除了灵体化，供应英灵战斗的魔力正源源不断通过令咒传递给Aher。

“哈哈、哈哈哈哈”

于黑暗中现形的间桐雁夜因往年的仇恨双眼充血，走漏了笑声。

翘首以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地狱里的一年间，做梦都梦见这个时刻，所以才能坚持了下来。

“远坂时臣……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既是葵的丈夫也是樱的父亲。践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又蔑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这令间桐雁夜如何憎恨和诅咒都无法消解自己的怨气。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现在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胸中翻滚的仇恨变成了利剑，向那个男人发起挑战的时刻到了——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尽管如此，雁夜仍然对疯狂索求魔力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

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我要杀了你！还有脏砚！一个不留地杀光！！”

说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断绝所有想象的喜悦。过于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欢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现在雁夜第一次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先粉碎他的Servnt，把这个令人愤恨的魔术师从他渴望的圣杯战争中踢出去——雁夜仅仅在脑海中浮现出时臣充满挫折和屈辱的脸，就从身体里涌起了令人发狂的兴奋。

另一边，魔力的洪流席卷而起，在Aher漠然的注视中，狂暴的魔力渐渐凝固成型，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

轻易的踏碎了残存的魔力乱流，笼罩在盔甲之中的混乱之兽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连他的脸都被头盔所覆盖。在头盔的细小夹缝深处．只能看见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

“有意思，是Berserker这条疯狗吗……”

Aher表情邪恶地微笑着，没有怀疑和迷茫，那通红的双眸只是用单纯的杀气直视着面前的Berserker。

黑骑士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看着矗立在高处上的自己。Aher准确地抓住了黑骑士的目光。

身份卑贱的人就连目光也卑贱污浊。对身份高贵的人而言，有人拿这样的目光看他是难以忍耐的屈辱。现在对Aher而言，无礼的Berserker比那些自称为王的Servnt还要难以原谅。

“杂种，敢胆冒犯英雄王的尊颜，想来你也是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无需多言，Aher脸上露出了冷酷无情的神色，令人目眩的伟大容颜有一种凛然和暴戾的美感，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随着Aher将纤白的手掌缓缓抬起，金色华美的甲胄武装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她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

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只能是宝具。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伴随着冷峻的宣言，枪和剑一起在空中疾飞。

☆

切嗣位于阳光旅馆斜对面的尚在建造的一处高楼建筑中。在那里他可以透过电子瞄准镜穿透夜色观察战况。

首先用热感应仪……看到了。冷色的黑色和蓝色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以红色和橙色组成的影像。那仿若太阳一般的热量图变得浑然一体，仿佛盛开着一轮大型的花卉——这是正在对战的两名Servnt。

而更远处，则显示出一个个稍小的图形。其中一个移动着，她的目标正是旅馆的大厅。

为了确定，切嗣转而使用光量测量仪继续窥视。眼前是一片淡绿色散发着彩色磷光的深海般的视界，却比刚才看到的更为鲜明。

这是预料之中的开始。Rider大张旗鼓的进攻果然引起对方的Mster注意，并且派出了自己仅有的一位Servnt前来阻止Rider。事先预定好的拖延对方Servnt的目的已经成功实施，如今Sber毫无阻碍突入了对方的魔术工房，所需要的只是信息上的援助。

此次针对例外者的围剿，切嗣并没有选择与Sber一齐行动，而是小心翼翼地保存好身为Mster的自己，并且通过高科技的机器来帮助Sber找寻目标。

此刻陷入了对方魔术工房之中的Sber想必经历重重阻碍，无法轻松得知对方的情报。这个时候就由切嗣代替Sber的耳目来进行搜寻Mster的工作，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切嗣也可以利用事先为Sber准备好的通讯器联系。

“Sber，在你的东北方向。我们的目标很可能就在那里。”

“……”

朝切嗣指示的方向行进的Sber双手握剑，时刻警惕地周围可能冒出来的魔术攻击。

虽然是作为一名抗魔力首屈一指的Servnt，但是位于敌方的魔术工房的Sber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其布置的魔术陷阱。

不过与骑士王的谨慎相对的，至今为止的她倒是出乎意料没有遇到任何的攻击，就连使魔的试探都没有，整个魔术工房就像是城门大开的堡垒，徒有强力的结界，内部的防御措施根本没有。

况且，就算通过结界将无关的人群驱逐，目前的情况也实在过于诡异。对方无疑是发现有Servnt侵入了，可是依然做出按兵不动的举动，到底是……

Sber一刻不停地行走着，此时此刻她的思绪反而是更加的清晰。换位思考的话，如果自己的Servnt被拖延住的被动状况下，身为Mster绝对是会想法设法阻止敌方Servnt前进的步伐，并且想方设法脱离战场将自己隐藏在一处安全的位置。然而如今整片商店街都已经被教会封锁，逃出去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当然也不可能期待对方的投降。为了将Ler一组驱逐出去，施展如此残忍的手段，Sber相信那个Mster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圣杯。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令咒。

Mster令咒的命令权，并不停留在Servnt的范围之内。只要是不与Mster相抵抗，Servnt甚至可以按Mster的命令行动。总之先让与Rider激战正酣的Servnt立刻移动到这里，为其抵挡Sber的攻击是不难做到的。

可是如今Rider已经使用某种宝具将对方的Servnt彻底的隔离于此世，哪怕是以令咒的威能，这样举措也已经不可能了。

集合诸多要素，并且根据切嗣的信息进行判断，Sber最终定下了结论。

虽说英灵只能与英灵对抗，单靠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将Servnt击退的，但Sber心中不知为何隐隐存有一个答案。

在不停地思考中，Sber敏锐地发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异动。

传过来的声音，是某种东西极速移动的破风声，而这一击的目标正是她自己。

Sber瞬间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并且精准地将剑挡在自己的身前。

“砰——”这个声音，在子弹与剑刃碰撞的一刻清冽响起，随即Sber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剑身处爆发而出，使得她连续后退几步才勉强抵消了这股冲击。

“这是……”

根本没有去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Sber直觉再一次提醒她同样的攻击即将来临。

不能这么被动的招架下去了。

Sber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撤回剑刃，将身体转向侧面在地面翻了个身。当时情况只能用千钧一发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