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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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历的瞳孔一片赤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悲愤，还是因为留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已经三次了吧？如此无力地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呆在一旁，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做不了。

就好像一直在做的自认为正确的行为并不如他想象中的正确一样，世界全部都是黑暗的，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曙光。

保护所有人，到最终只是一个可悲可笑的天真想法罢了……窒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无法挣脱。

想要从此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管，沉沦下去。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激烈的反弹：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她马上就会死的！他不要这样……明明答应过齐麟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小薇的！

在他的眼里，被尖刺贯穿的小薇仿佛变成了自己，就像是当初的他，在这片恐怖的攻击海洋之中徒劳挣扎，如此的令人绝望，如此的令人无力反抗。

现在已经违背誓言了，他已经一无是处了，不能再失败了，要杀掉这个怪物，竭尽全力杀掉这个怪物！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博历双眼无神地喃喃着，一直以来对于T病毒的抵抗意识渐渐消散，然后彻底解除戒备，任由T病毒彻底地改造着他的肉体，将他往一个真正的舔食者蜕变。

潜伏在体内的变异型T病毒好似察觉到博历那种无比渴求力量的信念，响应了他的号召，突然地疯狂暴动起来，原本缓慢侵蚀着肉体的行为转变为那种全力以赴地进攻博历的免疫系统，把T病毒深植到骨髓里去。

慢慢地，在现实中，博历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溃烂，猩红的肌肉组织逐渐暴露出来，指甲不规律地变长变粗，视力也开始退化，看见的事物都模模糊糊的，分不清任何东西。

“杀，杀，杀……”

脑袋发热，好像思维也正在被那种汹涌而来的吞噬血肉的欲望慢慢侵蚀，到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

它应该干什么来着？对了对了！要杀掉那个碍眼的家伙，那个把它弄得很痛很痛的无面怪物！

思绪一闪而过，通过变得敏锐无比的听觉找到目标的“博历”灵活地把身体转到无面怪物的方向。随后，肌肉收缩扩张的细微操纵在刹那间完成，压低身子，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那个无面怪物扑过去！

无面怪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准备彻底杀掉人类的瞬间，它就被“博历”轰然扑到，那种比它更胜一筹的爆发力，硬生生把无面怪物的外壳撞成一种扭曲不堪的形状。

“博历”兴奋地嘶吼一声，那个已经变得狰狞可怕的爪子高高举起，随后重重地拍打下来！

砰的一声，在阳光下散发漂亮银色光泽的盾牌阻挡住了这一击，但是锋利的爪子也是同样把无面怪物匆忙变化而成的盾牌撕成两半。

曾经发生在博历上的处境被再现在无面怪物的身上，毫不留情的，相比而言更像怪物的“博历”骑在无面怪物的身上，疯狂的挥起爪子一遍又一遍进行追击，那种恐怖的力量压制着它，甚至一度让无面怪物陷入苦苦招架的境地。

哪怕是处于这种无力反击的情况之中，无面怪物也不会有人类那些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更像一种机器人的它，现在仍时刻不停地想着可以逼退眼前这个“博历”的办法。

无面怪物的身体表面迅速开始变化，开始变得有点凹凸不停，在没有人注意到的短短时间里，它就已经变成了那种满身尖刺的形状。

再一次的，那种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向近在咫尺的“博历”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