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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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娃子。你和平安两个从认识到现在也只是短短的数日时间。基本是跟我这个老太婆认识的时间差不多，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个有大仁义且有大作为的孩子。我老太婆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算少。跟着平安他爷爷那会儿，战乱年间，那更能见识人的本性，到他爸爸这一辈也是见识了不少冷暖。最后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自问算是饱经人情，广阅人心。想来不会看错。现在我今年也已经九十好几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觉不醒。可怜我们家平安，是徐家的独苗。自幼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如今人情淡薄，我们家的情况这样也极少有亲戚来往。本来还真的是放心不下。不过现在我想把他托福给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更可贵的是真心待人。交给你照看我放心！当然也不是要你管他吃喝，这些他都可以自己照管自己的，但是我走之后，平安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你看能不能和我们家平安结拜成兄弟。他这性子你也知道。定不会给你添麻烦。只要你有事，他一定待你如长兄。水娃子，你看怎么样？”徐老太见二人忙活完。不等稍有喘息，直接一股脑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二人。这话其实在姜水把医药费退还给她们的那天晚上徐老太太已经给徐平安大概的聊过。徐平安是个孝子，当下也没说什么，所以最后去找姜水也算是默认了徐老太太的话。自己亲自去确认一下姜水的人品而已。所以今晚这么一出，徐平安倒也没有那么惊讶，只是有点诧异于老太太的决心和果决。如此平铺直叙，没有一点的铺垫。难免有些让人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姜水也是如此。尤其是听见后面的说的什么结拜。这个词不是古装剧里才有的么？最近一次听说这类事还是听自己村里老头吹嘘自己年轻时候更人走镖时候和那些厉害人物义结金兰的事。这年代还有人玩这个？难道没看过投名状？那些结拜兄弟最后都是怎么死的？

姜水此时确实是有点搞不清状况。自己答应吧，怎么都是感觉怪怪的。把一个大男人托付给自己？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可以痛痛快快的答应。可是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大小伙子就有点尴尬。虽说不要自己管吃管喝。有事人家还帮你。但是既然答应就得扶起那个责任！而且看这老太太的架势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不是今天糊弄过去就行。再说刚吃了人家炖的鸡汤，人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给你这样说~

“好，我答应。”姜水不想老人失望，也觉得徐平安人不错。结拜兄弟又如何？自己不是就是以手足兄弟待他的么？既然结拜能让老太太安心，何乐而不为？

“好孩子！”徐老太见姜水答应，顿时喜出望外。本来她以为这样带有一定强逼意味和自己带有一定的倚老卖老的话不一定会成功。没想到姜水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如此，对姜水的品性更是心中笃定非常。“快我都给你们备好了香案，我就在一边当你们的见证人。”

话毕，徐老太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上面还有模有样的写着徐平安和姜水的生辰八字，檄文等。当做是告天文书。

八仙桌一张，香炉一个，五谷各一碗，牺牲的贡品就免了。老太太又从屋里拿出一瓶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酒。摆上两个小碗，各自倒满。姜水和徐平安各自跪倒，照着黄纸上写的念道“我姜水。我徐平安。今日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从此生死与共，福祸相依。永不背弃！若有违背甘受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两张黄纸放在一起，姜水，徐平安二人各自用刀割破手掌滴在两张纸上，然后又各自点燃。将灰烬均分在各自的酒碗里。相视一笑。一干而尽~

见仪式完成徐老太站起身对徐平安说“平安啊，以后除了我，水娃子就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虽不是血亲，但是要比血亲还亲。知道么？”

“奶奶，我知道了。”徐平安坚定道。

“水娃子，对你我知道不用多说。你长平安一岁。听平安说家里还有个弟弟。怎么做个好大哥。我想你比我清楚。以后平安做错什么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过可别丢下他一个人啊！啊~”

“奶奶，我明白的。以后我会把他当我亲弟弟一样，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只要我还活着，这就是我的誓言！”

见二人如此，徐老太知道大事已经完结。便不再多说什么。心满意足的收拾了桌子，大扫掉香灰。把半瓶老酒递给二人说“你们兄弟两拿去喝吧，操心平安这混小子怪累的。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说罢转身进屋去了。只是年迈佝偻的声音在稀疏的星光之下，显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