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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铎眼睛闪出一丝光泽,避开水中的月影,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前方。
他说:“没有比这更圆满而切中要害了,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你的想象力分析力都超出了我,我没有看错你。至于你引用我的观点,更是千真万确的,我已经听你说过,也不用重复。我宁为爱放弃名利,而不会为了名利放弃爱,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勇气所在。”
“明铎”红凤动情地叫道。
他也动情地握住她的手。
二人都看着对方的眼睛,心中流淌着说不出的感动。他们肩并肩地走在月光温情脉脉的堤坝上,心中的坦荡和这澄澈的水面一样明莹光亮。
红凤平静地说:“火化厂,离考场也不远,坐出租车20分钟左右,满可以在火化后留在市里,整理一下心情,依你的水平发挥,也是轻松自如的,你真为我铁了心?”
明铎走出那片树荫,站在亮处:“……我心已决,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这是我的性格,现在如此,今后仍然如此!”
“明铎——”红凤拥着他,眼中闪着泪,沉浸在幸福中。
村子传来几声狗叫,接着四外的狗也叫了起来。水面鮊鲌,伴着鱼尾戏水的余音,十分美妙。
他俩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吠声更甚,他俩从坝上下来,沿着撒满银辉的窄路回家。红凤回奶奶家,明铎将她送至门口。
明铎看着她进了门里,才转身走的。却听到红凤他爷爷冷冷的话:“这么黑才回来,有事吗?”“以后不许深更半夜回家!”“刚才门外谁送你的?”
“有完没完?谁送的就那么重要吗?信服我告诉你,不信服我就不说!”
屋里传来她奶奶的声音:“红凤呀,快进屋睡吧,别着凉,啊!”
“嗯,奶奶。”
许其自从离婚后,经人介绍认识一个女的,岁数和如兰差不多,没过一个月,二人就分开了。那女的说,许其自理能力太差,处处得她伺候,没人伺候的话,宁肯一天不吃东西。她还说,还没人伺候我呢,我才不受这份洋罪,钱不经过我的手,这不是花子x腚——图乐麻!
那女的第一天来,见了红凤奶奶,开口就笑,张口就喊妈。老太太薄面微嗔地瞧了几眼,再也没兴致,连话也懒得搭。倒是死老头子和她扯南连北聊了不少。
二人没登记,白天一锅里吃饭,晚上一铺盖里睡。早上起来那女的头发乱得如鸡窝,也不梳,就去大街上站着,见人也不说话。邻居都说,这个人可不是长久的货。
果然,日子不长,收拾东西就走了。等许其出门三天后回家,发现人走了不说,连桌子上的烧水电壶,平房家的两袋麦子都拿走了。
红凤的奶奶骂死老头子,脸都气白了,一口一个老不正经,小不行孝,一对败家子。还预言道:“这才哪是哪,好戏有的看,我死了看不见,你好好活,保险看得着,有你们爷俩吃生米就臭虾的时候,有你们爷俩历狗牙的一天!”
红凤的爷爷,喝点酒,心里很不痛快。想想从种到收,吃麦子的人不知道扬麦子受的罪,为了把糠扬出去,他每年出了不少劲,许其从不干,都是当爹替惯了。他用木掀一人朝半空摔,也他一人用扫帚掠,这场上的功夫比种收都烦人。若是秋玉米下来,说不定还将秋玉米拐走呢!他心里也庆幸多亏提醒儿子,钱千万要攥紧,钱千万不能撒手,千万不能告诉钱在哪?这不,老子没嘱咐的事,马上就给个眼色看看!哎,真不叫爹省心的种!
许其的烦心事,不只这个。
他听说王喜国的儿子正春考上大学了,而他的女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按以往的名次看,龙凤村首属国子的儿子明铎,再就是他女儿,之后才轮到正春。难道他俩的通知要晚吗?嗨,他一拍脑袋,才想起国子的儿子缺考,不会有通知的。他心里既为这孩子的孝义感慨,也十分惋惜这个品学蒹优的好苗子。他想,这能怪谁呀,要怪只能怪巧云多管闲事,一辈子不吃亏的女人,这回真吃了大亏,没办法,这是命,也该明铎的命不济。
又过了两天,还没动静。出门见王喜国夫妇,昂首挺胸,腆着得意的脸蛋,看许其时表露的那份倨傲,分明瞧不起人。那眼神分明告诉他:我比你能,孩子注定也比你强,怎么样,不服吧?不服你就试试……多嚣张的嘴脸!许其想,我一定给你个惊喜,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动静,他决定打电话问女儿的班主任薛老师。
因为他原想问红凤,可老遇不着,不是在她姥姥家就是二人走不到一块儿。
接电话的薛班主任,以冷漠,甚至鄙夷嘲弄的口气说:这件事学校不承担任何责任,你如果有兴趣来一趟学校,详细情况最好面谈。
许其心怀蹊跷,来到薛老师的办公室。
老师将红凤写的信递给了许其。许其不看则已,看后惊愕地张着嘴,瞪圆眼,激动得嘴唇打哆嗦:
“老师,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个事情嘛,”老师扫一眼许其因激动而显苍白的脸:
“我们学校只管教书育人,至于孩子的心理问题,不在高考之列,这样讲你也别生气,家长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有心理问题,第一责任人是家长,家长应该能发现孩子的异常,连我都看出来了。这半年多来,你女儿的情绪烦躁,眼神不安,回避老师同学的眼光,上课分神,记忆力差,叙述文更难描绘以往生动形象的佳境。我纳闷过,也找她谈过话,她说你们离婚了。我一听,有预感……不好的预感,来自你女儿不正常的心理,不安定的眼睛。她可是我本子上屈指可数几个排名在前的学生,没想到这个前途光明的孩子说毁就毁了,这不能不让老师家长痛心啊!”
他喝了口茶,谈意正浓,对愁容不展的许其说:
“你不知道吧,你女儿上晚自习的时候,去厕所的次数多,甚至一个女孩子,竟敢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操场上。我一下子断定她有严重的心理包袱。这对女孩子来讲是天方夜谭,并且对着天空呐喊。我都纳闷,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心理问题,敢独自走向黑暗,幸好有个男孩陪着——”他扫一眼欲问又止的许其:“这个男孩,就是你们村上的明铎,她信上称优秀男生的明铎。”
许其的心咯噔一下,恨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老师继续:“说句公道话,王明铎这孩子太可惜了,他在班上数一数二,在我的本上老是记得第一名的。可是,鬼知道6月6日那天,会发生那么惨烈的事件,致使高校失去了一位品学俱佳的学子,国家失去了一位前途无量的人才,家庭失去了一次光大门楣的良机。哎,可惜呀——但,当我看到你女儿的信后,我气愤了。一方面,我替你女儿惋惜痛心。哎!经验缺乏啊,离校前校长、老师一再强调休息休息,可这孩子怎么变得如此执迷呢?对了,以我判断,这孩子缺乏信心,缺乏对自己,对老师的信心,她太要完美了,太需要这张大学文凭了——可能对她有着特殊意义,毕竟家庭离异了,笑声总是令人欣赏的事情嘛!哎,这孩子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致使用脑过度,若不好好休息另换一个环境,出现精神分裂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太可惜了,我这对珠联璧合的学生呀!”
老师还沉浸在痛苦的惋惜中,完全忘了要说的主要事,他终于从惋惜中唤回了潜藏的气愤:
“当我看到你女儿的信后相当气愤,竟然最后才知道他俩心早已相通,灵犀早已暗合,她信上说的,竟像事先知道我心里想的那样一语中的,直达我心。我展开这封口气坚定,语言有力的信时,我的手在颤抖,脑门都冒汗了,极为震惊,知老师者学生也,我的所想所思全被你女儿说中了。是的,我承认功利观念,我害怕退步,我希望永立潮头,——可反过来,这也是为你们孩子的前途着想,我何罪之有?”
老师陷入了感慨与无奈。他继续:
“今天,信你也看了,话也对你说了,这样对你我都有利,你也明白了你不明白的根源,我把心里话吐出来也觉轻松,我把你女儿的信复制了两份,你一份,另一份我让正春同学捎给了明铎的家长,这也是为家长负责,让你们知道孩子缺考的真正原因,你们了解真相,以便于问题的解决。”
缺考、用脑过度,这些词让名为父亲却名不负实的许其大为错愕。
他边想边走出学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么重大的问题竟然发生在我的女儿身上,真是人倒霉咸盐生蛆,喝凉水塞牙。对了,高考是哪天呀?那天我干什么去了?一时想不起的他,又厌烦地想,算了,反正事情过去了,想也白想,没用了。
他苦不堪言!
女儿怎么偏偏和仇人的儿子好上了,天下男生就象天上的星星多,为什么俩人共订同盟,说什么你若考不上,我考上也不去?!
抛开仇敌不论,但讲这一点,国子的儿子有骨气,讲侠义,比他爹强百倍,这孩子如此聪明,怎么平日就没发现牛群中夹个骆驼,鸡群里站只鹅来?这小子是真心之言,还是权宜之计?哎,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个在开始之初,不是好话说尽,阿谀奉承,讨得欢心——可话又说回来,事情要真轮自己身上,八辈子也说不出嘣嘣响有胆气的这话,看来这孩子不可小觑!
他停下车,撒泡尿,又继续蹬着车儿走。
若依这孩子的性格加上我女儿固执的脾气,以后可就麻烦了。肯拿高考升学的大事当赌注,如此炽热,如此豪赌,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他感慨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后辈人已追上来了。
想想当初,和如兰上学相识到后来相亲结婚,犹在昨天,如今还不是离婚?女儿也高中毕业,光阴不老人自老,草长一秋,人活一世,全在转眼之间。自己韶华已过,两手空空,只希望女儿红凤能过好日子,将来他老了还能有个栖身之地。当务之急,要阻止这两人在一起。
且不说仇人的儿子在他心中别扭,看着碍眼,单说大面上的舆论,村民的指点,街坊的口水,都将人淹死!哎,红凤啊红凤,你咋就给大人出难题呀!不成,决不成!不能坐视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能无所谓,要严加管教,严禁越雷池半步,要做出伤风败俗来,将来能嫁个好人家找个好女婿?这件事不能我一人管,得联合她妈如兰。那还不够,还是告诉她爷奶,我不着家的时候,俩个老人可以看管,想到这,心里就躁动,有心事有烦恼啦。
他回到村,直奔他爹家。
两个老的都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盼儿子带消息回来。却万万没想到,儿子带来的是如此不利的消息—孙女竟然连考场都没进!压根没把长辈放在眼中!压根没把抚养她的亲人放在眼里!真是气不死才怪呢!原来预盼的心情变得恼羞成怒!爹脸气得紫里透黑的,眼里喷火,嘴上冒沫,大骂许其和如兰是狗东西,大骂几十里以外红凤的亲娘也是婊子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带到许家。
许其吸着烟,眼瞅地,不敢正视爹妈。不过对上梁不正下梁歪之说还是颇有看法的,心想“根正”很重要,看来一点都不假。外面风言风语尽讲他家的事情,讲完老的讲大的,讲完大的讲小的,都让人家当成话柄说了,笑话听了。谁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缺考的事,还和国子的儿子订立共守同盟,何其的邪乎?何其的门不当户不对?简直是迎风扛秫秸——越走越没法走;戗风扬大粪,臭气熏天!
“6月6号那天,你去哪了,你咋不去送女儿?”许其低头不敢看他爹问他。
他爹又说:“你一天到晚忙得么屌玩艺儿,你干过正经事不成?孩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闻不问,ww.uashuo要你这个当爹的好看还是好吃?你一天到黑,脑子装什么玩艺,你老大不小的顶个人头,就是不干人事,我早晚被你气死算了,怎么养你这个混账的玩艺,你叫人省一点心了吗?哪一样我不得跟腚后?哪一件你能利利索索成事?x你妈,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养你算是白养了,权当喂个猫狗啦!哎,一想这乱绪头,我的头都大了,我早晚死你手里,你不信就瞅着看,x你妈的!”
许其被他爹骂得狗血喷头,无地自容,脸红一块青一块,好像被搧耳光子一样。
他妈看不下也听不下去了,白了他几眼,嘟囔道:“真老不正经,都说些什么话,简直满口胡来,一张口就看见你的嘎子。赖你会说,一张口就把我带里面,你算个什么毛病?”
‘‘怎么?你还算个好东西不成?儿子过成这个熊样,还不是你无能,你把他惯坏的?我说他几句怎么的,你白什么?看你那个熊样,我就饱了不用吃饭!一天到晚烂眼流泪的,丧门星一样!你有本事管管你儿子,管管你孙女?真叫你管,你行吗?你还白色白色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若娶个能耐的老婆,就不是这个家景了!你知足吧!我不跟你计较就不错了,往后你少打茬,我还少烦你!”
这番话出口,许其妈被戗得大泪啪啪往下掉,没办法,也是命该如此嫁这么个男人,一辈子得理不饶人,无理取三分,一辈子被他压在舌头下面,算是抬不起头了,她只好认命认输了。没办法,打,打不过;骂,骂不过,怎么办,只能凑合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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