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金改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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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布衣士子站在高处，听得周围的老秦人振奋人心的呐喊声，不由的眼眯成一线，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而后故作叹气的说：“诸位如此看来是不想在下赚这赏钱了！再听！这是第二部六论士容论之《上农篇》，云：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民农非徒为地利也，贵其志也。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专一。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处而无二虑。”

“万岁！”

“改得改不得？”

“改不得！！！！”万众吼声响彻云霄，老秦人的热血再度被引爆。

布衣士子闻言不由的有些哭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指着城墙上的白布高声唱喝道：“再听！！！这是第三部十二纪孟秋纪之《荡兵篇》，云：古圣王有义兵，而无有偃兵。兵之所自来者久矣，与始有民俱。凡兵也者，威也。威也者，力也。民之有威力，性也。性者所受于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武者不能革，工者不能移。……天下争斗，自来者久矣！不可禁，不可止，故圣王有义兵，而无有偃兵矣！……义兵之为天下良药也，亦大矣！兵诚义，以诛暴君而振苦民，民悦之也。”那布衣士子刚读完，周围的老秦人们却没哟如先前那般高声喝彩，反而一片沉寂，整个南城门上空除了偶尔的微风吹过的声响，一时之间变得针落定可闻。如此状况显然出乎了那布衣士子的预料，面容顿时为之一窒，有些惊愕的看着比他矮一头的老秦人们，沉默了半晌也不见周围的老秦人们回应，不觉的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眼里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焦虑之色。“赳赳老秦！人人敢死！只知有战！不知义兵！秦有锐士！谁于争雄！”

布衣士子周围静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吼出了这一句话，接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周围的老秦人也跟着高声大吼起来，顿时整个南门城外响声惊天动地，声音的浪潮甚至盖过了之前的两次喝彩吼声，甚至连咸阳城中的人们也静下来仔细聆听也能听清这吼声的内容。那站在前面高处宣读的布衣士子只觉得耳边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声，周围的老秦人们更是有点群起激愤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由的有些发愣，茫然不知所措。

“赳赳老秦！人人敢死！只知有战！不知义兵！秦有锐士！谁于争雄！”

“赳赳老秦！人人敢死！只知有战！不知义兵！秦有锐士！谁于争雄！”

一波接着一波的吼声如浪潮般在南门城外响起，开始还有些杂乱，渐渐地到最后开始归一，变得整齐划一，让咸阳城内还在劳作的人们也不由的停下手中的活计，往南城门望去，而后交头接耳的询问周围的人，出何等事故了。其实，回想一下当初立储考校时的经过，就可以明白为何老秦人会变的如此激愤了。一是前面说过的，秦国成长为现今战国七雄中最强大的国家，可说是在山东六国的兵战下求得生存的，想想当初的秦国打仗打得连幼学之龄的孩童都上阵杀敌就可想而知了，死在山东六国手下的孩童也不知凡几；另外一个就是秦国因为邻近犬戎胡羌等草原民族，民风彪悍，崇尚的是战场上胜者为王，何来义兵之说，山东六国也视老秦人为蛮夷，孔子更是明言禁令儒家之人入秦，对秦的排斥可想而知，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你吕不韦对老秦人来个义兵之说，就可想而知了；如此可谓是：成也义兵，败也义兵了。

眼见周围的老秦人们又越演越烈的趋势，那布衣士子回过神来，就是跳从高处下来，而后有些狼狈的淹没在了人群之中，显然对于此时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而那些摆书案在城墙下的吕不韦的门客们，则是面面相耽，出身的看着面前的一面，不知该如何下手去解决。只能说此事吕不韦有些操之过急了，历史上因为并无纸张的出现，著书立作用的都是竹简，篆刻竹简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吕氏春秋》花费了十多年也就是秦王嬴政10年才得以完成，如今虽提早完成了，然而吕不韦的对秦律以及对秦国的潜在影响远没有那时候来得强大，所以收到老秦人的反驳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正在这时，只听的一声长喝：“众位老秦人，且听在下一言，出《吕氏春秋·不二》有云：‘听群众之议治国，国危无日矣！’，诸位若有异议，旦提便是，何须如此群起激愤，如此岂不让六国之人看我秦国笑话，大秦有何以言以法治国！”

此言一出，万千人众骤然安静了。循声看去，却是中央的书案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秦国士兵，士兵旁边又站着一个瘦弱的中年文人，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李斯，想来刚刚那声声长喝就是李斯要求那秦兵转述的。见人群得到了控制，对此早有说预料了的李斯，也为不可察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不由的苦笑，也终于明白了山东六国为何视秦国为虎狼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