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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会真的要去杀吴明达吧?”
“这件事情我们昨晚上不是讨论过了吗?”李晋说道,“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庄晓曼说道:“昨晚你走后,我回去跟日本人聊天,发现他们也很重视这次吴明达来投诚。吴明达如果死了,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锄奸队可以完成任务后撤离上海,可你不行,这件事还是交给锄奸队来办吧。”
李晋笑道:“账不该怎么算。锄奸队出手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杀死吴明达吗?为了杀死吴明达,锄奸队又会牺牲多少人?现在只要我动手,不用牺牲任何一个人就能杀死吴明达,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锄奸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每个中国人都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李晋将车稳稳停下,转头看向她,“到地方了,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每天早晨来一杯,提神醒脑好精神。”
“我对咖啡没什么兴趣。”
“那吃块蛋糕填填肚子,我看你也没有吃早餐的样子。”
“好吧。”庄晓曼一想到中午还有重要是事情,就同意了。
两人下车走进店里。
庄晓曼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李晋走到柜台前让人准备了两杯咖啡和蛋糕,然后回到庄晓曼对面坐下。
没多久,咖啡和蛋糕就送上来了,由于服务生还在做清扫擦抹的工作,就有方敏这个店长亲自客串服务生。
庄晓曼看向方敏,忽然笑道:“你就是肖途的小师妹吧,长得可真漂亮呢!”
“你认识肖途?”原本打算转身就走的方敏突然站住了。
“当然认识,说起来我和肖先生也算是共事的同僚。”庄晓曼说道,“你知道肖先生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他在给日本领事武藤志雄做事。”方敏抓握着托盘的手微微用力。
“人们都说他是汉奸。”
“他不是汉奸,他……应该是有着不得已的理由。”方敏语气轻柔却坚定,UU.knsh.“我认识的肖途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他曾经是冲在最前方慷慨激昂的热血青年,我相信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他终有一天会回头的。”
李晋有些诧异,如今的方敏比起原剧情里更显得成熟了,主要体现在对人不再是饱含失望,而是包含希望。如果说曾经的方敏是一个只会看表面的单纯女子,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即便面对黑暗,仍能坚定心中对于某些人某些事的信念。
庄晓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李晋对方敏说道。
方敏点点头,看了一眼庄晓曼后,转身离开。
等她离去后,李晋对庄晓曼说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紧张啦?”庄晓曼轻笑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看看这位方小姐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
“那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不好说,不过直觉告诉我她十有八九是地下党。”
“为什么?”
“因为你身边出现的人,只要是你比较重视的,都有可能是潜伏人员。你就像个扑火的飞蛾,专门往这种人身上扑。”庄晓曼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嘴角一翘,抿出一条好看的唇线。
“那你怎么不说我是一个黑暗中的灯塔,指引你们找到正确的方向。”李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庄晓曼扭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身上,光与影的分界线正好将她的脸庞藏在阴暗中。
“因为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对方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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