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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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公子当即决定：“率兵回师咸阳。”

这是当机立断的英明决策。

“是，”蒙恬一躬到地，“属下立刻部署兵力。”

于竺发现：扶苏公子瞅着文质彬彬，跟个书呆子似的，其实头脑敏锐，做事果决，雷厉风行，这人是个难得的治世良才，不愧是秦始皇的儿子。

再想想秦始皇另一个儿子胡亥……咳，简直狗屁不是。

很快定下章程，蒙恬留副将守边，自己亲率十万大军，跟随扶苏公子、于竺一起，杀回咸阳。

这计划令人无比振奋。

于竺说道：“蒙将军，我半路上抓来的那个俘虏，是赵高的仇人，应该把他们收过来，为我所用。”

“甚好。”

立刻命人把虬髯客给押上来。

虬髯客毫无惧色，站在堂下，瞅着于竺大骂，“直娘贼，于贺，你仗着老婆跟赵高狗贼私通，混得个官职，可耻之极，没脸没皮……”

我草……于竺既尴尬又好笑。

怎么着？于贺是靠着老婆和赵高私通，才发迹升官的？这个事儿——有点不太着调了。

另外，有个问题于竺没搞明白，赵高不是个宦官出身吗？他……怎么还能和别人的老婆私通？怪哉！

难道……

蒙恬怒斥虬髯客道：“再胡言乱语，砍了你脑袋。”

“蒙将军，这个于贺不是好东西，他是奉了赵高的命令，前来骗你，杀你的。”

看起来，虬髯客对蒙恬倒是很尊重。

“胡说，于使令是忠臣，他是来向我报警的。”

虬髯客愣住了。

于竺微笑道：“老兄，赵高确实派我来害蒙将军，还有扶苏公子，但于某并不糊涂，他们俩全是国家栋梁，失其一而国家危难，因此，我把赵高的诡计告诉了蒙将军，正准备率军杀回咸阳，擒拿赵高。你老兄如果愿意……”

“咕咚，”

虬髯客忽然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瞪着眼睛说道：“熊某愿意追随蒙将军，取赵高的狗头。若有二话，万死不辞。”

挺痛快。

这家伙看来是个直性血性汉子。

当下蒙恬命人除去虬髯客身上的绑绳，以礼相待，并把他那些“刺客”手下也都给释放了。

大家成了朋友。

虬髯客对于竺躬身施礼，“于使令，我是个粗人，刚才对您破口大骂，实属不敬，请恕罪。”

“没关系。”

于竺心道：“反正你骂的又不是我。”

蒙恬对于竺说：“于使令，作战，须有计谋，有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下面你将咸阳城的情形，以及赵高那厮的情况，给我们好好讲一讲。”

这让于竺傻眼了。

咸阳的情形……赵高的情况……他怎么知道？

于竺有办法，那就是审问伊岳。

他命令士兵们把伊岳押上来。

伊岳的胳膊被绑缚着，进屋来眼睛滴溜乱转，瞅瞅于竺，又瞅瞅蒙恬。

于竺笑咪咪地瞅着他，问道：“老兄，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是不是？”

“是是，”伊岳连连点头。

“那么我想请你喝一回肉丸汤，能赏脸吗？”

“谢谢使令，卑职感激不尽。”

于竺冲着士兵们喝道：“来呀，把伊岳腿上的肉割下两斤来，做成肉丸汤喝。”

伊岳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大喊大叫，“使令……使不得，伊某听从您的吩咐便是，请收回命令……”

“很好，我想问你点问题，你老实回答，不许耍奸。”

“不敢不敢。”

当下于竺开始详细审问。

他从咸阳城内赵高的日常起居，秦始皇在宫内的情况，李斯以及各位大臣的情况……一项项问来。

蒙恬则问了一些军队布防、将领守备之类。

伊岳一一回答，不过他几次疑惑地瞅着于竺，那意思很明显——这些情况你比我还清楚呢，干吗要问我？但是慑于“做肉丸汤”的威胁，自然不敢反问。

审问得情况都差不多了。

于竺发现了一件事：自己能够记住每一个细节。

从变身“赵高使者”以来经历的每个事，见过的每个人，自己以及他人说过的每句话……包括审问伊岳时他交待的所有细节，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可太令人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