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坑死人的暑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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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中心的大型招聘会场，李令玺终于死心了，他看到的招聘信息一半以上都是月薪4000+招聘技能熟练的电工、焊工、车工、铣工、吊车司机、叉车司机、长途卡车司机等等，这些制造业和物流业的骨干缺口大得惊人，而教育、会计、出纳、营业员、销售等技术含量不太高的寥寥无几，基本等到李令玺投简历的时候人都招满了。

更别说高端岗位了，那些诸如月薪过万的软件工程师、数据分析师、理财规划师、精算师、环境工程师、律师、医师、人力资源主管、财务总监、根本在这种如同蔬菜批发市场的人才市场看不到影子。就像在菜市场看不到顶级食材和药材一样，必须在更高级的类似拍卖会的猎头公司内部交易中才有可能看到。

李令玺知道了中国正常的就业缺口结构之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在中国高速城市化的末期选择一个万金油专业，经济学虽然听起来高大上，但是不深入到博士级别，基本就是一个废物，既不能进入政府当高级经济监管机构当公务员，也不能给自己带来稳定收入，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学个厨师。自己的小学死党就是学了一个中专，出来当了两年学徒助理和配菜的帮厨，混了几年自己开餐馆当老板了。

放假之后一个星期都没找到工作，焦急的李令玺只好先把目标定低一点，暂时能有份2000块的临时工干干就行了，要求太高也不现实，作为半工半读的他在毕业前都不大可能做全职，所有兼职的临时工能有2000+的收入已经不低了。

他变得现实之后，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大了不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当销售的职务，在一个新开发的房地产楼盘当销售。主要的工作就是那几百块的底薪和千分之二的售楼提成，每周只要能签3个意向客户或者一个付定金的客户就能拿到2000以上的工作看起来还不错。结果等他入职之后才知道这个职务有多坑。每天除了在公共场合发放大量传单之外还要带人去看楼盘和户型，每天步行和爬楼梯加在一起的步数起码有3万。不仅仅要承受户外的高温和烈日，还要承受这么夸张的体力消耗，差点中暑的他干到一个月满就干不下去了。

这个坑逼的销售工作干到辞职才知道签合同的对象不是房地产公司，而是房地产公司找来的职业售楼公司，这个所谓职业售楼公司和房地产公司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法人，之间签订的是委托代销合同，销售公司拿房产公司的售楼款返点。而李令玺这种临时工自然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了。一个月能积累什么客户资源？累死累活的也不过只签订了2个交定金的客户，勉强只能算完成销售公司制定的最低标准，只能维持自己不垫底而免于被末位淘汰的局面。收入也不过才500的底薪加200万售楼款千分之二的4000块，还要等交定金的客户办完按揭手续后一个星期才能拿到手。如果缴纳定金的客户退房，他一分钱提成都拿不到。

离职手续办完之后，李令玺也不想再找工作了，身体差点累垮，钱还没拿到手，只能在家等提成到账了。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客户跑完了按揭贷款手续，房地产公司拿到了售楼款，销售公司却告诉他房地产公司拖欠返点，销售公司也没米下锅，只好拖欠该给他的工作提成。

听到前销售主管的通知，心里只剩p的李令玺只好诅咒房地产老板死全家了。没办法的李令玺只能厚着脸皮找老爸解决补考费和学费的缺口了。看到一个暑假晒黑了皮的儿子，老爸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儿子的辛苦和失恋的事情他都知道，也很理解，如山父爱也不是白说的，只能默默的拿出银行卡去取钱了。

这一个月的暑假锻炼其实就是老李一部分减肥效果和身体素质的部分由来，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唯一有点奇怪的就是神经反应速度和精准度提高很难解释。老李的座右铭就是不去想那些无解的问题，不钻牛角尖。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其实就是他的基本处事原则，不惹主动找麻烦也会避开那份麻烦。投篮准就能打比赛？天真，篮球是所有运动项目里面最疯狂的，激烈的身体对抗和大幅度的关节运动，一般的人身体素质哪里吃的消？经年累月的运动才能保持状态。而且成功拿到顶级合约的概率低得令人发指，吃这碗青春饭的人少之又少，简直比得上那些北漂追梦当歌星的歌手和横漂追剧当名角的群演了。

神经反射和观察力的提升虽然不好解释，但是可以藏在心里，只要不太出格，在朋友圈打打球，偶尔装个逼也没什么。靠着额半桶水的技术别说去国家队或者职业比赛了，Uw.ｕkanｓh.c 就是在激烈对抗中不受伤就是很好的结果了。

从分手开始暑假到新学期的这两三个月，老李最大的痛苦不是做房地产销售，而是头大如斗的补考。他早就知道了考试的猫腻，研究生的硕士文凭比本科的学士学位难搞到手多了。拜国家扩招政策之赐，文凭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但是一些学校该端起来的架子还是要端着的，如果单纯的只是要钱那还好说，就是那些老师和硕士生导师既要钱还要名，所谓的治学严谨和学风端正是每个学校都想要的，如果随便就能混到硕士文凭，那这个学校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即便是为了长远的捞钱，也不能过于肆无忌惮的放水搞什么开卷考试或者提前泄露考题。最多画一下重点让学生自己做做准备工作。

老李本来能考进这个专业也不是一般的人，在中国几千万考生当中，能考进本科的也能算国人当中的二十分之一的精锐了，能考上研究生的，在中国人当中已经能算百分之一的精英了，但是再怎么努力，距离那些足够充当行业中坚力量的骨干和科研界的中流砥柱等博士级学霸和学神还是差得远的。学霸和学神岂是一般人？在古代那就是妥妥的举人或者进士。单纯从含金量和概率统计来说，如今的硕士还比不上封建时代的举人。

老李备考挂科的正是大部分经济专业深恶痛绝的金融学下的几门专业课。看着所谓的金融工程当中那一系列公式定律和数学模型他就头大。数学是一切学科之基础，老李就是对数学有很大的怨念，所以才不得不挂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