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度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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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君不知道那座山在哪里，听说是在东方。君山其实远没有它旁边那座岐山出名，要不是有一个高于天下第一的高手，大概他们还以为这君山也只是岐山的一部分。

岐山就位于大夏的东部，相传古代有仙人名为岐，岐曾骑一只通体火红的大鸟飞向这座山，从此山飞向天上。也不知这个传说是真还是假。这只是当地的传说，当地视凤凰为宝鸡，所以当地小镇名为宝鸡镇。后来，还有另一座名为筠连镇。如两座仙山一样，遥遥相对。

叶子君其实还是对岐山更感兴趣，他可能相信岐的存在，但他却不信那是个老神仙，只当是个火了很久的老怪物。毕竟谁又不能知道哪座深山中不会出现一个未出名的老怪物。

叶子君随地吐了一口口水，嘴唇有些干，把自己那破水壶摇了摇。吧嗒啥也没声响，一脸郁闷，“唉，可怜啊可怜。真他妈烦，连口水都没得喝。”他本来就不认识路，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免有些烦。

东面，东面，叶子君真不想走，他也不知道他走了多少路。人是见了不少，可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快活，现在这一路，还是寂寞得很啊。他是很怕孤独的，一个人，终究还是无聊了一些。

叶子君还未走出荒漠，远远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手中拿着一个法杖。他定眼一看，发现是一名全身破破烂烂，干瘦的和尚。

他微微一笑，想到佛家有一群苦行僧，大夏极西之地，有一名为天竺的番国，常有苦行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杖，边走边吟诵古经文。这种苦行僧必须忍受常人认为是痛苦的事，如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子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忍酷热严寒等事情，来锻炼忍耐力和离欲。

反正叶子君是搞不懂，好好生活不过，非要刻意去吃苦，所以，佛家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字，“傻!”

叶子君还是追了上去，他不管这和尚是追求什么样的苦中苦境界，他想找个人说说话，解解乏，顺便可以问问路。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毕竟这一路有过和尚找他，也有过道士找他，他还很少主动找别人搭话。

“这位上人是要去哪里？”上人其实也是大夏对和尚的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叶子君说完就有些后悔，毕竟一来就问别人这样的问题多少有些不妥。

不过和尚似乎也没在意叶子君这种无礼的问法，也不知听没听见叶子君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快到了。”这名枯瘦和尚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这很久不是一天两天，约莫少说也有几个星期。声音甚是沙哑，他看向前方，似乎有些向往。

他还是嘶哑的说道，“前方就是新度城，白马寺就在那里了。”也不知是不是说给叶子君听得。

白马寺，是天下第一大寺，曾经有一高僧在这里骑着一匹白马，一路西行，向世人传播佛道。最后到达那个天下佛门圣地，印安度之国，倒也收获了不一样的佛法。

这白马寺越是不一般，叶子君就越感到有些不一般。他想不明白得是自己为什么会一路上都会遇到这种比较出名的地方。先是因雪景闻名于天下的落雪城，然后又来到了那栋传奇的落鲸城，后来还来到了挺不一般的落尘山庄，现在又要到天下第一寺白马寺。他感觉，感觉这条路就像事先被人设计好的。他撇撇嘴，真是不爽啊。

和尚又说话了，他目光依旧注意着前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不是特别高的城墙，“禅空心已寂，世路任多岐。”和尚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悲凉之意。他双手合十，问道，“施主，你要去哪里？”

叶子君也很恭敬的回了个礼，一是基本的礼貌，二是他感觉这名和尚只是一名和尚，“上人，我想去君山。”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和尚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抱歉施主，贫僧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君山这个地方。”随后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叶子君挠挠头，这个和尚不会连君山都不知道，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普通人不一定听说过君山，毕竟君山旁边有个更出名的岐山。但身处江湖，却鲜有人没有听说过君山。

似乎看出叶子君的疑惑，和尚并没有做出解释，不知便不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接着向前走，不像叶子君，他目标坚定，他的脚步是停不下来的。而且，他享受孤独，一个人的旅程。

叶子君还是有些懊恼，毕竟昨天那个真实的幻境确确实实给他带来了很不舒服的感觉。君山有神仙，神仙看人间。人间千百事，事事皆有果，有果必有因。这是江湖上流传的打油诗，似乎很久前就有了，说明君山上很久前就有个老神仙了。

神仙也闻天下事，叶子君并不在意那座山上的人有多神，毕竟你还是人间之人。

和尚不知道叶子君想什么，但他看出叶子君是有烦心事的，不由劝说道，“小施主，有些事情其实不要有太深的执念。有的人如小僧，信佛；有的人爱读书，他们信儒；但大多数人都在道之内，他们信道，不过是不一样的信仰而已。”

叶子君看了这个和尚，不禁有些啧啧称奇，倒不是他对这和尚富有深意的话有多么认同，不过这个想法倒颇为有趣。“多谢上人，小子明白了。”其实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明白何尝比得上糊涂，不然又怎么会想到“难得糊涂”这个成语。

和尚也不在意他懂没懂，他是苦行僧，他享受世间苦难，他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但他其实也不介意与叶子君一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