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杀番军围山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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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人一直骚扰着，一会儿敲锣，一会儿砸石头，还有人喊话，极尽羞辱之能事，把李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李成就是不动如山，始终不理睬，只让少部分人隔着营盘木栅栏射箭还击。

“一帮跳梁宵小，这么点小伎俩就来卖弄，待明日待明日整军冲上山顶，再看看你们投不投降。”

就这么闹到了快四更天，山上还在骂，还在滚石头，可惜石头也砸不到营盘。攻山士兵都已经累的麻木了，一个个沉沉睡去。李成早在二更时分就睡了，安排好了值班军官，吩咐到，除非是地震了，否则都自行处置，不许叫醒他，尽显处惊不乱的名将风采。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夜就将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值班的登封厢军突然发现山顶山飞下了很多火球，这火球跳跳蹦蹦的就直飞进了李成的大营，先是十来个，弹力十足，一两个被栅栏拦住了在烧，木头粗大不易点着，不过火苗已经点着树皮窜上木栅栏。

更多的在山路上滚了几十丈之后就越弹越高，最后弹的飞过了大营的木栅栏，冲进大营，大营营建的非常符合兵书，帐篷距离栅栏有足足几丈远，也有二三个个停在了中间空挡处，士兵赶紧冲上去用早备好的水灭火，但剩下所有的则全部弹飞到了帐篷区。比人还高的竹火球一冲入帐篷区，大火熊熊而起，帐篷上都涂有桐油以防水，这下立即就有火烧连营的趋势。

李成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外面的喧哗，还假装镇定，责怪值班卫士大惊小怪，就想发脾气。

但等他到门口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命人全力救火，他是老将经验丰富，本来也有重充分的预案，比如说栅栏距离帐篷足够远，比如说栅栏后面预备了非常多的水桶，比如说帐篷分成了四大区块，彼此隔了好几丈。

这样就算烧起来，也不怕火烧连营。他的二百精锐侍卫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战士，起火的第一时间就冲上组织入手拆大火外围的帐篷，防止牵连。

可惜这些都无济于事，当他们看到山上出现了漫山遍野的火球滚落时，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特别是厢军本来就是低素质的地方辅军，向来都是打杂、干劳役的，一看漫山遍野的火球滚下来直奔大营，哪里还控制的住恐惧，立马炸了营，无数的人拼命朝下山路的口子冲去。

李成就到此时还没慌，抽出长剑，砍翻了两个逃过他身旁的士兵，大声命令亲卫齐声高呼，擅逃者死，并要求亲卫挡在下山路口，结成防守阵型，对着奔逃的士兵就是一阵箭雨。

这下总算止住了溃兵，旁边的黄团练使看的心胆俱裂，还不忘大声赞叹，“李元帅真是泰山崩顶而不乱，真乃古今良将也。”

表扬的话还没说完，二百个竹子火球突然开始炸裂，发出轰天巨响，只见一个个火球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二百个仙女散花，这视觉效果可以堪比后世的抗日神剧中汽油弹覆盖轰炸的场景了。

原来在前几天在刘玉飞的指导下，三姐夫萧铭器成功的将最原始的火药装在毛竹桶里面压实封闭，并安装到了竹火球的最里面部分，当火球滚到了李成大营，并烧光了外面的引火物时，二百个大火球陆续轰然炸开。

登封大军彻底营啸了，再也没有谁能拦得住他们，他们抄起手边能够找到的所有武器杀向李成与他的亲卫队，一时人仰马翻，无数的人被踩成了肉泥。

距离李成大营大约百丈距离的山路上，刘玉飞率领了两百杀番阵精锐，加上杨遇的一营五百士兵，正在下山路一段比较险要的地方隐藏着。

下山路已经被上百辆独轮矛车围住，敞口很大，被矛车一点点的压缩到最后只容一二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但还可以通行，这其实就跟围城的围三缺一的道理一样，围死了，敌人就要跟你拼命，有一条生路谁还傻到去反抗，跑赢其他人就活命了，尽管那生路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