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这真不是人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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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推磨四鬼已经在山洞边，就着两三块较大的石头，在背风方向，用树枝和茅草搭起了三间草屋。屋内垫上茅草，勉强可以住人。

此时，星夜当空，胡杨捡了些柴火升起火来，三鬼、四鬼抓了些山鸡野鸟过来，架在火上烤，接着大鬼、二鬼推着老鬼也围了过来。

老鬼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火光映在他消瘦的脸上，看起来更加恐怖，小玲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抬眼看他。

胡杨见山鸡烤的差不多了，伸手撕下一块肉来，举到老鬼面前，说道：“前辈，您先吃一口。”

老鬼迟疑了一下，盯着胡杨，慢慢接过鸡肉。

二鬼笑道：“我就说，这小子能行，想通了。”

大鬼也不知从那里拿出一壶酒来，自己先仰头灌了一口，递给老鬼道：“很久没跟你痛饮了，知道你没酒不行，来吧！”

老鬼接过酒壶，连灌了两口，嘴角才漏出一丝微笑。

大鬼看小玲挑了根鸡翅膀，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笑道：“刘大小姐，觉得这山里野味跟你府上比起来怎么样。”

小玲回道：“好吃，我觉得比我家里好吃。”

大鬼笑道：“这个小娃很是乖巧，明日我们带你到附近的村庄置办些东西，你想要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通通给你买。”

胡杨道：“那我呢？”

大鬼笑道：“你嘛，明早好好跟前辈学刀，不准偷懒。”

众人大笑。

第二日。老鬼早早的已在山谷的空地等着胡杨。胡杨刚才被大鬼一把从睡梦中拖了起来，还睡眼惺忪，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到老鬼面前。

凤鸣刀横放在老鬼的大腿上，老鬼瘦骨嶙嶙的手指不停在刀身上抚摸，仿佛刀有生命，能感知他的抚摸一般。

胡杨站定，老鬼手掌一翻，凤鸣刀直直向胡杨飞去。胡杨伸手一接，顿时感觉手臂一沉。

老鬼喊道：“好，靠近我。”

胡杨往前走了三步，离老鬼只有两个刀身的距离。

老鬼喊道：“再走两步。”

胡杨往前两步，手中凤鸣刀伸直正好在老鬼的头顶。

老鬼接着喊道：“好，用你的全力，杀我。”

胡杨回道：“什么！”

老鬼喊道：“用你的全力杀我，你没听到吗，能碰的到我算你赢。”

胡杨喊道：“好，看招！”用力从老鬼头顶一劈，老鬼双手按在轮椅上往前一撞，胡杨劈了个空，膝盖还撞在轮椅上，好痛。

老鬼喊道：“再来，不要停。”

胡杨这下放开了打，径直向老鬼胸口一刺，老鬼轮椅一退，胡杨又刺了空，这时脚下发力，再刺第二刀，老鬼连着轮椅侧身一避，转到了胡杨一侧。胡杨侧身一削，老鬼头一低，刀刃从他的头顶划过。

胡杨追着老鬼一会儿砍，一会儿削，一会儿刺，但是每一刀都落了空，老鬼故意带着胡杨绕圈子，转的胡杨不知南北。胡杨急了，胡乱挥舞着刀，反而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老鬼喊道：“再来，再来！”

胡杨耸拉着胳膊回道：“不来了，我砍不到你，我认了。”

老鬼喊道：“这么快就服输，歇一口气再来，想一想什么叫做刀法。”

胡杨喘着气，想到自己每出一刀都是临时起意，一刀过了，从新使劲再起一刀，这样一刀一刀来，给了对方太多时间准备，若我连着来，一次想好三刀，老鬼一定措手不及，计划已定。胡杨向老鬼说道：“好，再来，这回你可要小心了。”

胡杨把出第一刀后的步伐怎么跟进都想好了，凝神静气，一刀砍向老鬼，老鬼侧身一转，胡杨马上收力顺势斜劈，接着脚步跟进，再用尽全力一刺，这一刺用力过猛，胡杨几乎飞身而出，胡杨刺的快，老鬼也退的快，胡杨这一扑刀尖正好触及老鬼的脚尖。

这刀还是没有达到胡杨的预期，胡杨扑在地上，喘着气，连起来都不想起来。

老鬼说道：“有进步，有点样子了，再想想，你每一刀都太实，出招太明显，再想想有什么办法。”

胡杨干脆翻身躺在地上，想：实的不行，就来虚的，我先虚刺一刀，老鬼肯定往后退，这时，我步伐同时向前，追上一砍，老鬼退不及时，肯定往右一避，到时我虚削一刀，到近前时再转削为刺，这时老鬼刚往边上一避，再退恐怕就没那么快了。

胡杨鲤鱼打挺，喊道：“来吧，看刀。”照着计划向老鬼刺去，老鬼正如胡杨意料，不过最后老鬼双掌一合，按住凤鸣刀刀刃，借着胡杨前推的力道，往后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