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 病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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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公不好意思再深入询问，只能让人送走了两位御医。

再返回时候，一家人分列堂上，都沉默不语。

良久，兴国公突然对着武兴候夫人鞠躬行了一个大礼，道：“苏家事，是你二嫂和广南糊涂，我们对不住三弟妹和广度，这是无可辩驳，我这里给三弟你们道歉了。”

武兴候夫人侧身避过兴国公大礼，没有开口。

兴国公转眼冷冷看向自己夫人，呵斥道：“你还不给三弟妹赔礼道歉！”

兴国公夫人口中嘟囔着什么，瞧样子是并不愿意。

兴国公心头火起，正要训斥，杨广南见机连忙拉了一下兴国公夫人，向武兴候夫人深施一礼，抢先赔礼道：“三婶娘，是侄儿做错了。无论怎样，侄儿认罚，请三婶娘原谅侄儿这一回。”

顿了顿，他开口道：“我是真心喜欢苏宁柔。为了逼迫她答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三婶娘怕是不知道，相国寺时候，她居然有了出家之念……总之，对不住，三婶！对不住，广度！”

杨广南一拉扯，兴国公夫人也跟着弯腰赔了礼。

他们两个礼，武兴候夫人受了。

她沉着脸道：“无论如何，广南你行事之前，也该同我递个话音儿。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又何必非要做那坏人，不肯成全你们。”

两情相悦，其实并不是什么赞美词汇。此时武兴候夫人口中用出来，听起来尤为嘲讽一些。

杨广南再次羞愧道：“对不住，三婶娘。都是我错！”

这一幕过去，兴国公又道：“这个家确迟早要分。但因为分家这件事，让母亲心中觉着不好过了，就并非好事……三弟妹，虽然这件事情绝不能说全怪你，但请你看母亲身体上。同母亲陪个不是，劝慰她一番，行么？”

武兴候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却是点了点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根本不能不低头认错。不然，她便要担上大罪名。

杨广度道：“我陪母亲进去。”

武兴候夫人和杨广度掀帘到了内室，跪倒红月大长公主床前，开口请罪。反复几次之后，红月大长公主依旧不给反应，武兴候夫人心中不痛，便落下了泪来。

只听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知道母亲怪我落了您脸面，但母亲您有没有想过我感受？我都恨不能拿那苏宁柔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二嫂她心中可清楚很！她明明前一刻还迁怒苏宁柔。这后一刻就上门下聘去了！”

“……母亲你才同我说过，说您亲生儿子女儿都不及我们这庶子庶子媳妇贴心孝顺，儿媳明明知道您这是哄我，心中也是高兴很！听到二嫂那般打脸之后，儿媳其实也没指望您能怎么着。只是母亲您哪怕责骂几句，我心中也能好过一些！”

“可您只是轻描淡写说知道了，再反过来责骂我不该到父亲牌位前哭！”武兴候夫人说道这里反正就不管不顾地发泄了，只听她哭诉道：“母亲您全看不到我脸面，但我也是要脸！我自觉没办法再同二婶妯娌和睦，也自觉不能将来日日看着苏宁柔，好提醒我和广度曾经被人如此踩脸事。所以才……”

武兴候夫人哭诉了好些：“……如今您病了，这武兴候府，侯爷和世子，只怕外面不知道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母亲！侯爷他是不是一直孝顺您，您难道不清楚！您这一病，就是诚心让他不能再出门见人了！这杨家一门三爵。个个都是立住了，这分了家，世人都只有羡慕份，谁有半句不好话了！”

武兴候夫人说到这里，泪流满面。

就是红月大长公主像这样病了。她也绝不会收回“分家”话。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她都坚信“分家”没有错。多不过她先斩后奏，将了老太太一军罢了。

如今分家已经成了定局，老太太这样闹病，除了折腾他们三房人，还能有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到底不是亲生血脉，有一些不舒服便能可这劲儿折腾，完全不会为他们想一分！

武兴候夫人抹干净了脸，道：“母亲，您这般病着，后亏不还是自个儿身体？儿媳求您好起来，有了力气，到时候任你打也好骂也好，儿媳都乖乖受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