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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清园的新戏终于有了一个名字,叫《欢喜劫》。
《欢喜劫》也同时有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给人以无线想象的结局——公子违背家族之命孤身聘娶小姐……那么,这两个人的未来生活,会如何?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见解。
而林府此时关上了大门,将外面的纷纷扰的流言和视线都关在了大门外。
林大夫人接过杨广北亲自呈上来的嫁妆单子,看了几眼,含笑对杨广北道:“唔……你倒是舍得……不怕将来自己没有了花用,向媳妇讨会丢面子?”
林敏佳本来正带着儿子瞧那被一路鼓镲吓傻了的白天鹅们,听到林大夫人这般说连忙跳了过来,挤在林大夫人身边去看那聘礼单子,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林敏佳看了几眼之后,也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道:“没想到你这么个人一直不声不响的,居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我还以为你这四十八抬的聘礼都是花样子凑数的呢!”
说着她又将那礼单拿给林宜佳看,道:“小六,你快瞧瞧!这下咱们姐妹几人之中,就从了最有钱的一个了!啧啧……”她又招手喊过自己的儿子以及君玉和言玉,指着林宜佳对他们几个小孩子诱惑道:“看到没有?这是你们小姨母,以后要买什么钱不够的话只管找她!她钱多!”
几个孩子都笑嘻嘻的。
林大夫人瞪了自己二女儿一眼,笑骂道:“就你眼皮子浅!没得教坏了小孩子!一边儿去!”
但杨广北的聘礼当真是很厚。
虽然箱子外看着很普通,都是用一个房子模型代表着宅子,用一块写着“商”的木板代表着铺子,用一点麻布代表了衣料,用一个银手镯代表着珠宝首饰等等之类,但——
宅子却不仅仅是哪一处的宅子,而是一共八处宅子,从一进的小独院,到五进带园子的大宅。当真是遍布了盛京东南西北各处;田庄是山林、水田、旱地、沙地,各种都有,其中又一处还是稀罕的带温泉眼的热地,冬天出产些绿叶菜,无论是自吃还是他用都便宜;铺子的情况同宅子差不离,遍布了各个街道好几种行业;衣料都是贵重的就不用提了,那珠宝首饰愣是论的斤计数!另外,居然还有两小箱子明晃晃的的黄金砖和白银砖!
不算那两箱真金白银和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价值不好估),其他价值相对不太高的那些,也抵得上二十万两银子了!
“岳母也知道当年我母亲陪送丰厚……再加上父亲的私产。二十年经营下来。拿出这些东西并不算多。另外……”杨广北从怀中又掏出了另一份礼单。道:“这是给外人看的礼单……还请岳母对外少说一些。锦帛动人心,免得给宜儿以后带来麻烦。”
这一份礼单就正常多了,甚至看起来略微有些薄了。
林大夫人看后点点头,将礼单交给其他人传阅。对杨广北和气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们家也都不是那张扬的人。”
顿了顿,她又道:“这些东西,都会算在宜儿的陪送内,我们另外再添一些,添的不多,却是我们做父母亲人的心意。你别介意。”
杨广北忙说“不会”。
那边林敏佳已经开始一个个将箱笼打开来看。
每打开一个,她都忍不住要赞叹一番。点评一番,也顾不上康永同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直到打开那珠宝箱笼时,当真是一片珠光宝气闪花了在场人的眼睛——那真的是一箱子珠宝,各种珍珠宝石,就像是石子一样。未经雕琢打磨,塞的满满当当的!
而这样三尺多高的箱子,居然还有两个!
林宜佳也怔住了。
杨广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林宜佳身边,见她发怔,解释道:“这些其实都是从极西的胡人手中收拢来的。在当地,这些宝石其实真的跟石子差不多……若是遇上不好的年景,一斤粮食就能换一颗,还是好的……我收拢来没什么用,一下子放出去肯定得让宝石的价钱跌了……而我又不缺银子使用的,就一直留在库房里。”
“胡人?”林宜佳下意识地重复。
杨广北点了点头,道:“往他们那里路途极远,一路上沙漠雪山。道路难行,又有马匪悍民凶残狠毒,所以大显的商人往西走不了太远的。”
他瞧着这些宝石,微笑道:“你留着自己打首饰,或者送人都好。”他的目光环视了在场的各位女眷,最后又落在了两位君玉和言玉小姑娘身上,那意思仿佛在说:林家女眷多,每人分一些走,也就不显多了……
按理说,夫家给的聘礼都是要给新妇作为嫁妆再带回夫家去的。但林大夫人看懂了杨广北的意思,笑了笑,拉着李氏,带头从两箱宝贝中挑出大小不一十几块蓝宝石,给李氏挑了同样数目的红宝石,笑道:“咱们今儿占点儿便宜,用这些宝贝做一套头面,也显摆一回。”
两位长辈挑了,剩下的林慧佳几个更不客气,笑吟吟地挑了自己喜欢的宝石后,纷纷讨论着头面的款式。林大夫人便指挥着人将剩下的东西都上锁后,抬进了库房。
一番热闹之后,总要说起正事。
众人安坐,林大夫人正了正神色,问杨广北道:“小北,下聘的话,你一人是可以的。但将来行礼的时候,你是如何打算的?”
办一场婚嫁喜事,绝不是简单的事。
若杨府的长辈亲人打定主意不闻不问,这喜事根本就办不下去。怎么说,杨广北都是住在杨府的,他有嫡亲的祖母,有嫡亲的叔父堂兄弟……他不是宋阶。
林大夫人提起这些,堂上众人也都收起了笑容,看着杨广北。
杨广北却很安然,微微一笑,道:“他们既然没有阻止我出门,当然就是认下了这门亲事的。下聘的时候,他们不出面尚能说的过去。但成礼的时候,若他们再冷待,就说不过去了……我的亲事,怎么说也是杨府广字辈人第一桩亲事,若不大办,呵,他们也丢不起那个脸面。”
“岳父岳母也不必担忧将来……”杨广北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同两位叔父以及堂兄弟们都不亲近……”他同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亲人,倒更像是多少年冷眼相对的邻居。邻居怎么能管到邻居屋里?
“再将来。总是要分府的。”杨广北沉声道。
就算他不要求分。现在的武兴候杨三爷也是肯定想要分府的——不分府。他的武兴候的爵位说起来就还是属于整个杨家,是能被取代的;而分了府,将武兴候的匾额立起来,那就独立多了。至少。从礼法上说,杨三爷若死了,爵位应该传给他的儿子,而不是要考虑是不是还给大房……
所以说,杨广北能等得,杨三爷都不一样能等的。
在座众人都明白这个理,点点头算是满意——若是分了府,只有小两口过日子,那自然没的说的。
“婚期的话。你要上心。”林大夫人让人递给杨广北一个纸条,道:“这都是明年后年里与你们八字相合的好日子,你看看选一个定下来,也该做准备了。我家老太爷的意思,宜早不宜迟。毕竟你们两个都不小了。”
“是。”杨广北打开纸条看了看,笑道:“我赞同老太爷的意思……岳母您看,四月初八的日子,会不会有些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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