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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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看向周围。高崔克正在士气动摇的暴风鼠中间杀出血路。

“加把劲！”高崔克喊道。“我们赶紧趁他们动摇的时候跑开。”

他们跑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道上。在他们身后，依然可以听见持续的厮杀声。

“我们后面发生了什么？”菲利克斯喊道。

“还能是什么？斯卡文老鼠和绿皮抢地盘呗，”高崔克笑着说。“幸运的话，他们会为了谁能吃到我们，而相互厮杀。”

菲利克斯盯着回廊下面，下面有闪着的星点。高崔克回头看了看走廊。他们小心地在锈蚀的金属桥走着。菲利克斯依靠在一个铁石像上，喘着粗气。

“我担心我不是冒险的料。”他喘着气说。“我所学的，根本就不适合这样折腾。”

矮人屠夫笑了。人类的话，让他想起了曾经他的那些老匠人。他们面临的战斗，仅仅就是争论对工程机械的正确理解。他很奇怪也感到有些羞愧，这时候要嘲讽那些老学究。曾经他的理想就是成为他们那种人。不过后来的事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理想……

菲利克斯好奇地研究着那座石像。高崔克改变了他对小兄弟的看法：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像那些絮絮叨叨的老家伙。

他们可能都无法活着走到八峰山。而事实上，菲利克斯是一位真正的吟游诗人，这足以说明他的心智和决悟。吟游诗人绝不是懦弱之人，记录和传颂那些伟大的事迹往往暗藏着不亚于当事人的危险。菲利克斯也想问问高崔克没当屠夫之前的事。

“我想我们已经甩掉了那群哥布林，”菲利克斯喊道。他与高崔克相互碰了一下。菲利克斯想问高崔克的问题在嘴边消失了。

在他们穿过眼前这座桥的时候，菲利克斯感到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问他了。

他们看着这条昏暗幽长的走廊。这里也开始没有微光宝石发出的亮光。

已经习惯了那种微光的菲利克斯，在看不见那些亮光之后，还是感到了有些不安：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午的太阳突然消失。

高崔克继续向黑暗中走去，似乎完全不在乎那些消失的亮光。菲利克斯对高崔克在黑暗中的视力感到惊讶。

“最好把油灯点亮吧，”高崔克说，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没亮光了。可恶的绿皮，那些宝石本应该永远发光的，但那些东西就是要去乱动。现在找不到替代的了，这种手艺已经失传了。”

菲利斯斯这时开始拿出油灯，高崔克用符文战斧砍出火星引燃了它。

菲利克斯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直到高崔克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声，他才转过身。

在这条走廊的远处，有一个发着模糊绿光的人形。那是一位长着胡须的老年矮人，周身发着亮光，看起来是透明的，就像肥皂泡沫。

幽灵的躯体发出了尖细的哭声，双臂张开，飘向了高崔克。矮人屠夫在那里僵住了。菲利克斯也被惊呆了。

“西格玛保佑我们，”菲利克斯低语，从剑鞘中抽出长剑。

在那位古老矮人幽灵飘过来的时候，菲利克斯感觉到了他身上汗毛的刺痛感。周围的空气似乎已变得冰冷，让他全身发麻。幽灵的嘴唇动了，发出的声音，遥远而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