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押京会审 万历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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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寒铁并，有祸同当一道行。

京中自有贵人在，仗义执言面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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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养谦领着官兵围了总兵府，然后带着几个随从气势汹汹的撞开了总兵府大门，径直冲进内堂。

“顾大人，你夜闯我总兵府，是为何意？”李如松阴沉着脸，朝着气势汹汹的顾养谦喝道。

“哼，李如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手下将领，谋害朝廷命官！你置王法于何地？”顾养谦自然不甘示弱，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李如松喝道。

“放屁！那狗官冷血无情，为一己私欲坑害我数千将士，死有余辜！”刘綎一拍案桌，毫不客气地说道。

“监军一职直归朝廷管辖，若有差池也应交由朝廷处置，自古哪有监军惨死军中的道理？你们这是要造反！”顾养谦越说越激动，口沫星子都飞溅出来。

“顾大人言重了！我等戎守边疆，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怎会造次？还望顾大人谨言慎行！”邓子龙拉了拉刘綎，赶紧上来打了个官腔。

“既是如此，那便交出凶手，押回京城交由大理寺处置，也好给朝廷，给皇上一个交代！”

顾养谦也没想能在这占到李如松的便宜，但是如果将戚卫明押回京城公开会审，到时候再写一个抹黑武官武将的奏折，放大监军被杀的舆论，再跟朝中的文官言官里应外合，分分钟能让李如松这些高级将领吃不了兜着走。

“哼，你们这些所谓饱读圣贤之书，满嘴仁义道德的东林伪君子，心中那点龌龊的想法真以为我们这些习武粗人不知道？交人？休想！”沉默的戚祚国终于也按捺不住，起身喝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顾养谦于是大手一挥，官兵们手持火把尖刀一拥而入，总兵府的围墙上也跃上不少锦衣卫官差，手持强弓和神机弩，蓄势待发！

面对顾养谦咄咄逼人的姿态，总兵府也不甘示弱。

李如柏，李如梅，孙耀武，邓佑庭纷纷领着府兵从后院赶了过来，在大堂外一字排开，针锋相对，杀意凛然，杀戮一触即发！

“且慢！顾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走便是了，还请不要为难总兵府！”这时，从后面传来了戚卫明的声音。

秦良玉刚帮戚卫明包扎好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物，他忽闻府内惊变，赶紧赶了过来。

看到两边几乎就要开打了，连忙连声阻止。心想不能因为我而连累大家，置总兵府于危难之中！他早在杀窦谷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觉悟。

“你小子倒是挺识相，来人！上枷戴锁，带走！”顾养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讲真自己真没把握能干得过总兵府。于是招呼后面的官兵带来枷锁，将戚卫明锁上。

“好孩子……你……你这是何苦呢……”戚祚国瘫坐在椅子上，哀叹道。

李遵祖，邓佑庭和孙耀武听到戚卫明的话，愣了愣，兵器也从手中脱落掉到了地上，心中的那丝希望也破灭了。

戚卫明头戴枷锁，脚拷铁镣。回头冲着大家笑了笑说道：“大家不用为小子担心，小子吉人自有天相，命硬着呢！”

只见秦良玉小跑过来，义正言辞的朝着顾养谦说道：“请顾大人也给我上枷戴锁吧！我要陪我夫君一起到京会审！”

顾养谦闻言也是微微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秦良玉，暗道：“好一个铁娘子，也罢！”便招呼官兵又取来一副刑具。

“我反对！不是，娘子别闹，赶紧回去，这能闹着玩的吗？”戚卫明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秦良玉的后腰，摆出一副反对的肃脸。

“我不管，说好的福祸与共，同生共死的，人家可不能食言！所以反对无效！……”秦良玉伸出双手，示意快给拷上。官兵迟疑了一下，便一道给秦良玉锁上，一齐带走了。

“这……一旦进京，那还不任由那些文官宰割！这，这可如何是好呀！”刘綎眼睁睁的看着顾养谦带走两人，心里急得都要冒火了。

“只能找京中相熟的人帮忙了！绝不能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胡来。可惜家父虽闲赋在京，却深陷言官弹劾，应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李如松拍了拍刘綎的肩膀，说道。

“我与朝中内阁大臣王锡爵相交甚好，王大人是朝中少有的清流，为人深明大义。可让我儿佑庭带着我的亲笔信去找他相助，只要跟他道清原委，他便能面见陛下澄清事实，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邓子龙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可太好了！邓公，大恩大德，戚某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戚祚国一听有一线生机，激动得站了起来，就要跪下。

邓子龙赶紧扶住戚祚国说道：不可不可呀，戚家满门忠烈，再说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又是我做的媒，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邓子龙说完便亲笔拟信，交给邓佑庭。邓佑庭也不敢含糊，选了一匹快马便赶向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