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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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的路途的转瞬即至，卡车逐行驶至崎岖的山路。

“哐当~哐当~”

伴随着金属碰撞声，王一又再次重温了那股过山车般的颠簸起伏感，行驶至目的地，犹觉记忆尤深。

“呲~”

卡车缓缓地停住，透过车窗，凝视着眼前的阴暗的夜色，王一脸色微皱，这才想起仍不知魏明二人的情况如何，遇袭中慌乱无比，竟忘了此事，卡车也为了防止鬼子的追击，一路未停，浑然未去察看魏明二人的情况。

心中暗暗想着，不觉轻呼了口气，王一随不在犹豫，走下车，与四哥一同，向车厢走去，去察望魏明二人有没有受伤。

立于车厢旁，凝视着车厢篷布间的密密麻麻的漆黑弹孔，王一不觉脸色微变，一股寒意不由而生，轻咽了口气，缓缓行走。

走至车厢口，王一注视着夜色下微微泛黑的篷布，心脏不禁骤然一紧，视线微移，望向车厢内，见得车厢底散落着米粒，车厢深处亦有一团阴暗，王一不觉又轻咽了口气，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臆测。

立于王一身后，望向前方，注视着这略显漆黑的内厢，四哥不禁脸色微变，心中亦与王一般升起一股不好之感，只清声喊道：“魏明！”

微顿了顿，车厢内亦没有回声传来，顿时，王一深感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泵动的心凉了一半，仿佛事实已注定。

“四哥！我在。”

希望的微弱火苗即将熄灭时，忽，一道虚弱的声音自车厢内传来，漆黑中隐隐见得一道黑影，撑着不稳的踉跄步伐缓缓走来。

凝视着车厢内走来的黑影，王一脸色微变，微愣了下，随轻身一跃，跳上车，望向来人，急切的说道：“魏明，哪里受伤了。”

黑暗中，只隐隐见得魏明右手捂在右耳间，并未出声，身影似露出丝丝虚弱。

见得来人，四哥眼神浮现出丝丝急切之色，亦匆匆跳上车，与王一一同搀着魏明缓缓下车。

夜色下，视线微移，注视着魏明被血迹沾染的右耳，转瞬脸色变得沉重，王一右拳不觉得紧攥，心中一股浓重的恨意升起，在望，心中亦有一股痛意升起，当今条件根本无从医治。

搀着魏明坐于一处圆石，魏明眼神中浮现几丝迷离，见得这一幕，王一轻呼了口气，不在迟疑，将一块搜刮出的纱布略给其包扎上。

神色略有些不忍，凝视着魏明，四哥脸面上浮现出几分欲言又止，道：“魏明，~”

方一开口，话音便被打断，脸面上强挤出几丝笑颜，眼神中重映几丝神采，魏明凝视着四哥，轻声道：“四哥，我没事了。”

清亮的话音，勉强的笑颜，终未能掩饰魏明神色中的落寞。四哥脸色微有些动容，望得强颜欢笑的魏明，停住了正欲吐出的言语，只拳头不觉得紧攥，恨意涌上心头。

脸色微变，紧攥的拳头微松了松，凝视着略显虚弱的魏明，王一心中低叹了口气，冰冷的心更坚韧了几分，生在乱世，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