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只算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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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石拉力的弓弦店里没有，都在青石镇的靶场。”那伙伙计虽有些质疑云潇的实力，但云潇即已肯定，他也不在多言。

见云潇略有不解，那伙计解释了一句，“能拉开四石强弓的必然都是精于箭术的大师，买弓肯定不是用来装饰的，入手时必然要多番校验，城里可没地方摆弄这种杀器，满弦一箭能射四五百步，所以四石弦力以上的弓都放在靶场里，客官你若决定换弦，我便领你去青石镇的靶场。”

“既然如此，便带我去吧，我来时骑的马，便不用备车了。”云潇点了点头。

那伙计与掌柜的通报一声，去后院牵了马来，便同云潇一同由东门出了上京城，往青石镇上去了，二十多里的路程骑马的的话，用不了三四刻种便到了。

穿云楼的靶场就在青石镇外的一片丘陵地中，用一片栅栏围着，占地数百亩，纵深近千步。

一眼望去丘陵上尽是荒草、灌木，一座座人形的草靶竖立在其中，还放养着一些兔子、山貂、野猪、羚羊之类的动物。

靶场门口设着关卡，防止闲杂人等误入，而被流矢所伤。

那伙计领着云潇进入靶场之中，先到马场将坐骑安置了，云潇忽然发现马场里一匹黑色的骏马格外的眼熟，似在云家马房里见过。

但也不敢确定，随那伙计路过一片试射区时，却见那三尺高的栅栏旁边站着一个身形挺拔、身着箭袍的青年，仅凭侧脸云潇也将他认出来了，竟然是云煊，着实没想到事情如此之巧，不由皱起眉头，这几日他正千方百计的躲他，可竟在这里和他遇见，却知躲不过去了，此时掉头就走未免露了心虚。

还未走近跟前，云煊便察觉有人来了，微微转过头来，瞥见云潇，顿时一怔，显然也没想到在青石镇的靶场上能够遇见云潇。

昨天他去崇训阁寻找云潇，却被他冠冕堂皇的一番话给轰走了，还支了三百两银子来羞辱他。

但云煊并未拒绝这笔钱，去云旭江那领走了那三百两银子，而后依从云潇之言，来穿云楼买弓，练习射艺。

因为云潇所说确实没错，武师考核射艺同样是十分重要的一块，须能拉开五石强弓，连珠发射十箭，命中三百步之外的目标，脱靶不能超过三成，武举之中占的分量更大，而他对弓箭的驾驭还十分生疏，毕竟他多数时间都用来修炼《左圣拳经》了，也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恶补一下，免得考核之时出现问题。

而且等他将射艺练得熟稔之后，可借道谢名义去见云潇，他也没借口再躲避自己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这般赶巧，看来也不用那般麻烦了，此时便可给他难堪。

云煊遥望云潇，忽然咧嘴一笑，如同一头狰狞的恶兽，将手里弓举了起来，对准云潇拉开，五石弦力的强弓拉开时发出一阵如同钢索绞缠的声音，几丈之外便可听见，前边领路那伙计见状下意识的便将身子伏下去了，脸色骤变，险些发出惊呼，定神一看，才看弓弦上并未搭箭，才将身子直了起来，脚步有些飘忽，显然被云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五石强弓满弦一箭，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武师恐怕也要被活活洞穿，而云煊脸上的笑容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伙计被吓得出丑，脸色有些尴尬，不知云煊开这骇人的玩笑作甚。

但靶场之中的客人都是穿云楼的贵客，而且能拉开五石强弓的人也不是善类，他哪敢得罪，只能在心里暗骂云煊是疯子。

云潇被云煊拿‘箭’指着，虽然弦上无箭，但云煊眼中的杀意却比箭矢还要锋锐。

这一瞬间，云潇都有种脊梁骨发寒的感觉，云煊身上的煞气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被云煊开弓指着，他顿时有种成为猎物的错觉。

然而云潇经历凌迟、重生这浴火重生般蜕变，如今心性之坚定，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也不是善类，岂会被吓倒。

心头微微一惊，便镇定下来，神色平静如常，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变化。

面对这充满挑衅的玩笑，云潇也未动怒，闲庭信步走上前去，与他打了个招呼，“弟弟，在这练习箭术呢？”

云煊见他不为挑衅所动，也未能让他出丑，便将弓放了下来，而且云潇对他以兄弟相称，便是道破了他二人的关系，在外人面前，他也不好坏了礼数，免得传出去成了家丑，稍稍收敛戾气，点头说道：“想不到在这遇见哥哥，我们应有半年多未见了吧，我是昨天早晨回的家，当天便去找过你，可惜你出去了。”

那伙计一听才明白过来，感情两人是兄弟，那之前开这玩笑也说得过去了。

云潇把弓递给那伙计，让他拿去换弦，而后走到云煊跟前，与他说道：“我昨天确实有些事情，知道你回来了，却没去看你。”

“我也许久不见哥哥了，听母亲说如今你身体已有好转，能够练武了？”云煊问道。

“嗯，顽疾是已痊愈，也练了些拳脚，不过功夫尚浅，上不得台面。”云潇笑了笑，并未否认，只是略有些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