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溪畔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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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丛林里缓慢抬升的山势，皮猴辨明了方向，队伍向东穿行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山溪边。溪水自山腰峡谷奔流而下，到这里已经较为平缓，淙淙水流清澈见底，一粒粒的鹅卵石光滑圆润，带着山岩的墨绿色纹理，两侧溪涧巨石嶙峋，溪畔草木茂盛，远远传来几声栖息白鹭的高亢鸣叫。

我们每个人又累又渴，都趴到小溪边，探头在溪水里一通豪饮，溪水清冽甘甜，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小伙伴们都脱了鞋袜，把脚浸泡在流动的溪水里，顿时消除了长途跋涉的劳累，相互之间又打闹嬉戏，将溪水泼到对方身上，沁得每个人全身凉爽。

我们选定了附近一处溪塘边安营扎寨，开始准备烧烤午餐。此处是一片山坡高地，周围树木很少，踩在野花、野草铺缀的草甸上，从这里可以俯视山下的景色。

一层一层种植各异果树、庄家作物的梯田，仿佛一块块颜色不一的绸缎，裹在广阔的山坡上。村前环绕的菜泥河，像一根长长的明亮蛛丝，从西到东悬浮在大地上，街巷纵横的山村像是一个全身斑纹的蜘蛛，趴卧在墨绿色的田野上，村庄四周延伸开去的小路，像是无数蜘蛛的腿爪，随着空中气流热浪的涌动，不断扭曲攀爬着。

我家的果园呈一条长方形的斑块，葡萄园、西瓜地、果树园从东到西，层次分明。门口草屋缩成一个蘑菇大小，四周的篱墙像一根墨绿色的草绳环绕。

柱子把背来的物品逐一放到草地上，摆开烧烤用的东西，卸下一路打来的猎物，满满一小铝锅的鸟雀、鸟蛋和野兔。队长建国给我们分配任务，有找木柴的，有搭建烧烤台的，有布置石板餐桌的，我和皮猴被分配的任务是拾掇猎物。

我俩将小铝锅抬到溪塘边，一样一样地拾掇猎物。用小刀划开野兔皮，顺着裂口把兔皮撕开，又用小刀破开野兔肚膛，扯出里面所有的内脏，斩掉野兔的四只脚，光溜溜的野兔就收拾好了。

各种鸟雀也如法炮制，用手扯掉鸟毛，掏干净里面的内脏，只留下光裸的鸟肉。野兔、山鸡等大个野味，单独穿在岸边采来的荆条上，山雀、黄莺等小的野味串成长肉串，大大小小总共有三十多串，都在溪水里冲洗干净，放到草地上晾晒。

皮猴眼尖，发现溪塘里有几尾红眼鱼游来游去。红眼鱼学名赤眼鳟，因为鱼眼的上缘有一弯红斑而得名，是雅罗鱼亚科赤眼鳟属的杂食性鱼类，在我国各地都有分布，雌鱼较雄鱼大，成体重两斤左右。

我们就聚拢到西塘边抓鱼，皮猴把小刀绑在一根木棍上，就制成了一把简易的鱼叉，他脱掉裤子，光身站在清澈的溪塘里，聚精会神举着鱼叉叉鱼。

溪塘的面积虽然只有两间房大小，可是红眼鱼体型细长，游泳速度极快，皮猴插了多次总是插不中。他疑惑地抬头问我们，怎么回事？瞄准游鱼的位置插下去，总是插不中，小刀入水以后，怎么看似弯曲的？

队长建国明白缘由，就给我们讲述了光的折射原理。原来，我们直观的游鱼的位置，是经过了水面光的折射，并不是游鱼真正的位置，实际的位置要比我们看见的深一些，想要叉中红眼鱼，可以把鱼叉瞄准鱼的身下位置，才能一击中的。

根据建国的指导，皮猴摸索了一会，终于掌握了叉鱼的技巧，待到他把溪塘水搅得浑浊不见底的时候，已经收获了七八条一斤多重的红眼鱼了。我们又如法炮制，刮掉鱼鳞，去掉鱼鳃，用小刀划开肚子扯出内脏，用荆条穿成红眼鱼串，也放到草地上平铺的树叶上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