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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是你吗?我的眼睛被血给泡瞎了,我害怕。”
害怕!?
这个词对于一个杀人如麻的怪物来讲,似乎并不适用。毕竟仓颉把这两个字造出来的时候,“害”字只用了一只吃人大虫,而“怕”字纯粹什么都没写而已。
可他蚩尤不一样,他杀人不像老虎一样为的是填饱肚子。
他是想杀就杀,但他现在确实是在怕,在错愕之中应龙甚至有些明白了四只眼把“怕”字单独空出来的原因了。
正是因为人对下一秒的一无所知,所以人才会怕。
而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会害怕自己会死。
“要离,要离跑了吗?你们没追上她吧!风伯,还有雨师……,对了,还有魑魅魍魉跟持兵巫伯他们呢?跑了吗?如果被俘了叫他们赶紧投降,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
“他们都死了。”
蚩尤自言自感的话音截然而至,干裂的双眼之上的神情迷茫。
“他们都不再活了,就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一个人的丧尽天良,一个人的执迷不悟。他们……,都不再活了。”
应龙一只龙爪小心翼翼的拨开天空中所剩不多的云雾,祂的利爪如同山岳,祂滞留在天穹的身形将整个高原的阳光遮天蔽日,盖住了世间一切身影。
但应龙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丝的自大与傲然,哪怕现在蚩尤,犹人若蚁那般的在尸堆之中停歇着。
“应龙,你知道吗?鸾九的脖子是那么的细,我按下去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呢!她九个根脖子一根接一根被我掐掉的时候,她依旧走都不走。我甚至,我甚至还以为我最后能一根接一根的接的上去。可事实上,我又没那么做。哈哈哈,你说,她是不是很蠢,很可爱呢!?”
许是女魃的灭世神通被应龙的庞大的身躯散去了许些,鲜血已经不必再伤口处伪装成粉末的模样,这片干涸的大地被死者的鲜血瞬间染成血色的泥泞向着蚩尤的身形索命而来。
蚩尤爬在地上,双手双膝默默的插血泥之中缓缓下沉。这般冰冷的话语在他木纳的口中说的自然。自然的仿佛他对于他造成鸾的死,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没有一微一末的感情。
他在激怒应龙,但方法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高明了。方法很是拙劣,拙劣到连应龙都想要哧声笑出声来了。
应龙的龙躯如蛇那般的天穹卷曲起身体,祂的鳞片卷曲住黑云。在鳞片角磨之下,云层之中,天穹之上,竟隐隐有了雷暴的声音,
应龙衪并不着急,在这世间也只有轩辕剑或者雷鸣刀等至尊帝器才配摘下他蚩尤的脑袋。
而衪也并不必急于在此尝尝蚩尤手里那把来历不明的‘魔刀泣赤’的滋味,衪只需要短短的看住蚩尤一会儿,乖乖等轩辕黄帝过来就行。
而让人深感意外的是,蚩尤还在血泥之中下深,就像是一把被人刻意插进泥潭里的没入长矛,正在一寸又一寸的深陷于血与肮脏的深渊。
好端端的一个战神兵主,就怎么就这么在他造成的血泊之中失去了斗志,不由的让他觉得许些叹惋。
但也好理解,一无所有有时候是一件比失败更加可悲的事情。
再也无法回到的美好过去,比未来遥不可及的东山再起比起来更加令人感到绝望与悲哀。
对于涿鹿这场战争,所有人也包括蚩尤,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战争与阪泉不同。它没有胜利者,而未来也不会有。
有的只不过是两个用血写出来的涿鹿,有的只不过是世人向着两位魔头与一头怪物之间愚蠢而又错误的祈求着温柔的历史罢了。
突兀地,一双粗粝的大手揪住蚩尤的头发从泥泞之中连根拔起。
两人在流满血浆的大地之上呆滞的四目相对,蚩尤蓬头垢面,被锁在脸上的青铜牛面血迹斑斑,身后曾迎风浪万里的黑色雀羽也已然零碎不堪。
而黄帝,却依旧是当年的那个黄帝。
“蚩尤,你给我下了好一场震风陵雨。你们这场九黎的腥风血雨,当算我还你的。”
“轩辕……?轩辕!轩辕,轩辕,轩辕!!!”
“别喊了”
黄帝指了指自己的一只耳朵说道:“像这样的耳朵我有八只,没有谁可以将我蒙骗。”
之后,黄帝朝着血水之中翻滚着的蚩尤半跪下来,用手温柔的试去蚩尤面具上的血泥细细看道:
“瞎了?没事,瞎了也好,我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吗?我想你应该还会有别的名字的,例如:赤皇,你说这不比蚩尤这名字像人多了吗?”
“走,走,走!你放开我的面具,你走开,你走开呐!”
少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面具,像极了一头胆小的寄居蟹在保护自己最为依赖的壳,可笑到可怜。
“你把牛的面具钉在脑袋上,佯装成怪物,为的是吓到谁吗?但也确实,你的蚩尤旗确实好用,好用的仿佛是一场名为恐惧的瘟疫。无端的战争会因你而起,也会因你而停。你很有用,活下去吧!不然再伟大绝然的死者也不过一堆将要腐朽的烂肉而已,只有生者才配吃胞了撑着去在人世间干一些索然无味的事情。能够当我敌人,就证明了你能做的不会比我差很多。毕竟,你很早以前就跟我证明了自己,赤龙。”
“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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