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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轻声道:“唉!我死不足惜,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内人和犬子,就托付兄弟们多加照顾。”顿了顿道:“婉儿,我对不起你,咱们来生再做夫妻,永不分离!”讲到此处,马当先轻轻合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黯然的脸庞铺满无限柔情。只听冯婉儿急道:“不!不!当家的,你可别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丢下我们娘俩怎么活呀?”言语中已经哭出声来。
“虚情假意!”巫寒鸦忽然冷冷道,“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嘴里信誓旦旦,心里朝三暮四。一旦遇到个骚狐狸,立马弃旧人若敝履一样。”她越说越激动,嘶哑的嗓音越来越高,阴鸷的眼神充满怨毒,让人不寒而栗。
马当先看了她一眼,悠悠道:“阁下做了弃妇,便说天下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殊不知好男人多如牛毛,只不过以阁下的性情人品不配好男人罢了。”巫寒鸦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马当先的衣领,使劲地摇晃,厉声道:“我不信!快说你就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不然杀了你!”马当先轻蔑一笑,慢慢合上双眼,沉默不语。巫寒鸦神色暴怒,身体剧烈地抖动,暗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马当先。两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歇斯底里道:“去阴曹地府做你的有情郎吧!”双手发力,只听“喀喀”骨头碎裂的声响。
逍遥客急道:“巫婆子,你疯啦!”纵身抢到巫寒鸦身前,将她两手掰开。随之马当先的头颅软绵绵垂下,嘴张得很大,似乎想说什么,却不能够,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显然喉咙已被捏碎了。未久直挺挺躺倒,停止了呼吸。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似乎有几分对尘世的眷恋,更多的是解脱与释怀。
塔中横生变故,李表、赫连横空等人听得一清二楚,知马当先已遭不测,心中悲愤交加,无以言表。赫连横空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冯婉儿恰如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刹那间两耳除了“嗡嗡”作响,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甚至听不到森儿的嚎啕大哭;脑海中空白一片,甚至忘记了呼吸,心中只一个念头:“森儿他爹死啦!……”身子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马剑森伏在冯婉儿身边大哭,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又喊爹。
这时一个黑色身影从塔上飘下,来到冯婉儿身旁,却是巫寒鸦。巫寒鸦森森一笑,道:“世间多怨女,从来无痴男。你男人薄情寡义抛你而去,独留你在人间忍受相思之苦。嗬嗬,老天公平哪!”转而用狠毒的眼神盯着李表,似乎要喷出火来,伛偻的身子不自禁地发抖,好一阵才缓缓道:“李大侠,我发誓要对你百刀勠身,今日才偿了两刀,还有九十八刀,慢慢向你讨要!”说完竟自己转身走了。
李表怔怔地,未有阻拦之意,众人也都未动,任由巫寒鸦消失在黑暗中。夜风送来几句凄苦的吟唱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喊:“众官兵,大伙儿放火烧塔,烧死这帮乌龟王八蛋!”喊话的是那名军官。他是卫所的一名百户官,姓苟名人杰。因见“北三豪”久战不下,自己又立功心切,便命人放火烧塔。士卒们将手中沾满桐油的火把纷纷抛至塔上。火借风起,不多时整个佛塔便烧起熊熊大火,“噼噼剥剥”的爆裂声不绝于耳。苟人杰又道:“弓箭准备好了!谁敢露面,给老子可劲儿地招呼!”众士卒齐声应道:“是!百户大人。”个个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逍遥客发觉外面火光四起,便向外查看。只听“嗖嗖”的破空声,一簇羽箭迎面射来,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身躲避。“扑!扑!扑!……”数十支箭嵌入身后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兀自扑棱棱地颤动。逍遥客一凛,不由骂道:“他娘个卵蛋,你外公差点成刺猬。”苟人杰高声道:“恶贼们,任凭你有天大的手段,苟爷照样送你们见阎王!”言下甚为自得。此话暗含贬损“北三豪”之意,言外之意是你们“北三豪”枉称英雄,却苦斗他们不下,最终还须我苟某人出马,显然比你们更高一筹。
李表甚为恼怒,厉声质问:“谁让你放火的?赫连大侠的爱女还在塔上,你想烧死她不成?”苟人杰一听,神色大变,战战兢兢道:“下官只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故而放了这把大火,却一时糊涂忘了塔上还有赫连大侠的千金!这便如何是好?”急得直跺脚。
眼见大火越烧越旺,已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烈焰腾腾,让人根本无法靠近。赫连横空心急如焚,连喊数声“凤儿”,却不见回应。李表一咬牙,道:“我去救凤侄女下来。”赫连横空急忙阻拦道:“大哥,火势如此凶猛,怎么上得去!为救小女已经搭了马二哥的性命,怎能再让大哥犯险。再则大哥若上去,恶贼们乘机逃下塔去,谁能阻拦?”李表暗忖:“三弟说得何尝不是道理。此番争斗,‘北三豪’死的死伤的伤,再若让他们逃走,吾等颜面何存?”一时为难不决。
金俊达急得哭出来,哭嚷道:“不救师姐了吗?你们不救,我救!”说着便欲挣扎着前往。w.uknsh.赫连横空一掌将他掴翻在地,怒道:“放肆!既生在武林之家,何惧生死!天星教恶徒恶贯满盈,只要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舍了凤儿的性命也值得!”话虽如此,心却如刀割,泪水不由地滚滚而下。
塔中烟尘滚滚,炽热难当。修魔僧内力稍复,一时也无脱身之策。那两位知客僧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胖和尚焦急道:“尊者,咱们该如何脱身?”修魔僧看着他高大的身材,忽然笑道:“老衲自有办法!这就带你一起下塔。”他让胖和尚将马当先尸体抛下塔去,向下大喊一声:“马二侠出塔了!”说着一个箭步跳到胖和尚的背上,双腿用力一蹬,二人一起从高塔的另一面跃出,直坠而下。
塔下乱箭齐发。那胖和尚被乱箭攒身,活脱脱做了挡箭牌;修魔僧紧紧伏在他的背后,却丝毫无损。等离地丈许,修魔僧对胖僧后背挥掌拍下,乘势又向上跃起数尺,缓解不少下堕之力。那胖僧已摔成肉泥,浑身插满羽箭,模样惨不忍睹。修魔僧虽然摔得不轻,却并无大碍。他更不停留,纵身来到一匹马前,横杖将马上之人扫落;一撇腿上了马背,纵马向北逃去。
逍遥客赞了声:“妙!”将另一僧抢在身下,临了还不忘背起赫连凤。如法炮制,趁乱从塔上跳下,落地后也抢了一匹马,却向东逃去。
李表、赫连横空忙着接应马当先的尸体,暂无暇顾及其它。余者皆平平之辈,不足以对付修魔僧和逍遥客。众人大呼小叫,接连放箭不已,却又怕射中赫连凤,只看着他们越逃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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