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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莎莎的事情到此也就真的算是结束了,我不可能去给一个有夫之妇灌输我的流氓爱情观。至此,我也总算是发现人几乎不可能以个人之力量去对抗普世的东西。但总归是有些可惜,因为到头来我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平日的打针换针水之类的,也只是点头致意,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出口。
小黑看着我一副失落的模样倒反是有这些幸灾乐祸起来。看着她有些嘲笑我,又有些得以的表情,我突然也觉得这个女生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在那一秒钟,她也变得好看了起来。从此以后,她那时候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正式注入了我的血液,在我临死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时常不经意的回忆起那种笑容,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我也发现了我的一种奇怪的心理。就是我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牛唇不对马嘴,怎么又有了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且听我娓娓向您道来。
我在得知了莎莎已经结婚了的消息之后,我也真正的从心底里认为我俩之间绝无可能了。也正因为此,我才得以跳脱出来,用一个看客的眼光去重新打量我之前对她的感觉。我才突然发现,当我第一次见她就喜欢上她时,我喜欢上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让我在一瞬间就回忆起了之前另一个喜欢过的女生。或许是因为她们共同有着高挺的鼻梁,或许是因为她们身上有着相似的气味,又或者是因为在那一瞬间阳光照在她们身上的位置,强度,刚好吻合。这或许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此话不该是玄学,也不该是一种故意搭讪的老套招数(至少在我这里不是),因为我实际上是看不上自作聪明没话找话的行为的。那理应是潜意识里的一种反馈。
试想一下,我从前遇上过一个女生,那时候我还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我们只是如同朋友一样的每天生活在一起,我们一起,一起运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分享心事和对世界的奇思妙想。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没有为难的勉强行为,不会有什么刻意的接近或者带有目的性的相处。我们都不知道从何时何地开始,彼此就渐渐的成了重要的那个人。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慢慢地将她的一些特征刻在了心里,体态样貌,性格特征,也有可能是在某个特殊环境中的某个不经意的动作。她的鼻梁是高挺的,眼睛是泛着别样神采的,身体的味道是独特的,又有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露着。在某一个夏季的某一个中午,当太阳终于受不住寂寞的幽禁,悄无声息地从一片厚重的云层后面钻了出来,把阳光撒在了她左边的胸脯和脸颊上。她本能的抬起胳膊去挡住刺眼的阳光,一片薄薄的阴影挡在了她和太阳之间。可她还是眯着眼睛,从眼缝里向我投来抬着笑意的眼神。我记不清那时候我是不是同她讲了一个成人笑话,或者是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但她就是在那里立着,一边用手去挡住阳光,一边望着我笑。当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经过我和她和太阳之间的时候,我再一次恢复了听觉,她咯咯的笑声好像在跟我说着什么。我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清,可一靠近她,她又不说了。那是回忆还是一个根本没存在过的美梦?我努力的费尽脑力去想那句在太阳光里来回游走徘徊的话,她似乎在说,“你是忘不掉我的”。
为什么会是真么一句话?那不成是一个诅咒?我全然不知。只是从那以后我真的再没能忘记她。在我的脑子里,她已经不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而是一种感觉(这应该就是我迷信感觉的来源之处)。是一种说不上好与坏的感觉,阳光是十常有的,风也是常伴着人的,我也相信她今后也会站在风里和阳光里,用她的某一只胳膊去挡住阳光。但感觉确实再回不来的。所以说,我是一个活在回忆过往中的人。
对有一个人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骨子里。这会让我一辈子都受其困扰,让我分不清对别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用莎莎为例。我说我在一秒钟之内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ww.uknsh.m 这话不假,确实没有半点哄骗,我是一个真诚的人。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没办法分清对她的那种喜爱到底从何而来。是特殊的?还是普遍的?是只对她有这样喜爱的感觉?还是回忆在不经意间又起,让我将莎莎和从前的感觉对号入座了,实际上并没有喜欢,而只是放不下从前的感觉,而本能的倾心于她们二者的相似之处?全都不得而知。而感觉这玩意儿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它并不是一尘不变的。能否理解我的意思?感觉,就像是游泳的技能一样。我在七岁的时候学会了蛙泳,所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技能。但如果长时间不游泳,我就有可能生疏;如果经常游泳,我就有可能更加擅长,甚至学会其它的泳姿。感觉就是这样,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可它始终会变。就像我一直固有的那种感觉,现在又加上了一点小黑给我的感觉,二者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相互叠加,纠缠,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一种新的感觉。
那你说这感觉还是以前的感觉吗?那就是忒修斯之船的问题了,一直再换掉船身上的木板,那船还是最初的船吗?这不是一个可以用简单的辩证关系理清的问题。我就只能说我不知道。只是忒修斯之船还是航行在海上,我依旧活在从前的回忆之中。我在猜测,要是感觉不会湮灭,那我是否可以获得永生?兴许嘉靖道长可以向我求求道也说不定。好在我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一直活在回忆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迟早要把自己搞得得了精神病不可,到死还要念叨着反清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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