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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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罡和父亲李盛源一起进入了宫中。在进入内宫宫门时，李辰罡看出了父亲的恐慌，问：“父亲，你为何如此紧张？”

“你有所不知。陛下十子，长公主李钦年与二皇子李钦元是陛下已故的孝仁皇后所生，三皇子李钦海是陛下与一个宫女的孩子，四皇子李钦州与五皇子李钦载是敬妃所生，阵亡的六皇子李钦瑞与十皇子李钦玄是前段时间才晋升的皇贵妃所生，七皇子李钦琨是德妃所生，八公主李钦云与九公主李钦莲是祥嫔与安嫔的孩子。”李盛源慢慢地解释到。

“长公主的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李辰罡打断了父亲的话。

“当初孝仁皇后怀上长公主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是一个男孩儿。如果她是一个男孩，那么如今的储君之位就不会这么难以决断了。”李盛源回答完李辰罡的问题，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题，“长公主虽然名义掌管内务司，实际上在数十年前长公主便执掌后宫，后宫嫔妃没有不服的。自十年前穆国公殡天后，内政之事就由白相与两位次相共理，但是陛下身体日渐孱弱，宫内大部分的奏章批文就由长公主代理后才由陛下盖章定夺。”

李辰罡突然想起在外时听到的一句话——十载内庭，一朝女相，心中也有了些许紧张。

但是渐渐地他发现通向长公主的紫薇殿的步道上有不少霜雪，气温也渐渐凉了起来，越往里面走便越发寒冷。

李盛源察觉到李辰罡发现了异样，解释道：“长公主得孝仁皇后的遗传功法——山月寒霜图，现在已经修炼至大天位境界。陛下身患火甲虫剧毒，长公主便以自身功法进行压制。”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紫薇殿看到了站在殿门外的二皇子。三人相看一眼，心中对今日的事情便有了七八分的思路。殿内走出一个小宫女，行李后说：“二殿下、李侯爷、小侯爷，长公主有请。”

进入殿内，一道大的翠玉屏风竖立在中央，三人站在屏风前，李辰罡向屏风后探看，看见了一道珠帘，珠帘后面有一个看不清的人影。三人行礼后，绕过屏风走到珠帘前，透过珠帘，李辰罡看清楚出了刚才的人影——其人头戴前燕金花树步摇，耳戴银雪珍珠，身着四块素绢拼合而成，只有稀少纹饰，没有边缘的无缘裙。

三人作揖行礼，分别说：“长公主玉体金安。”“皇姐安好。”

珠帘后缓缓传出一个特别冷淡的声音说道：“李侯爷，这便是您的儿子？”

“是。”李盛源低着头回答。

“嗯。”李钦年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开始拿起桌上的茶盏点起茶来，“扶桑，带小侯爷去藏宝阁取一件自己的心仪的吧！就说是我准许了的。”

三人一脸错愕，李钦年看着三人的表情接着说：“钦元时常和我念叨他，如今唤他来也不过是想见见罢了。”随后珠帘帐后走出一个长相俊秀，肤色白皙，看起来如初开花朵般娇弱的男人，他穿着虽然素雅但与殿内一般的宫女与天奴大有不同。

“小侯爷，请。”扶桑走向李辰罡身边，然后朝旁边的宫女与天奴招招手，殿内的下人也都先后退出。

“多谢长公主。”李辰罡作揖后随扶桑离开紫薇殿。

“李侯爷，您的儿子虽然资质卓越，但还是要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李钦年放下茶盏将桌上的备好的一本奏章递了出来，李钦元弯腰接过奏本，打开一看，正是他上奏请求任命李辰罡为洛京大营参将的奏本。李钦年继续端起茶盏点着茶，李盛源也凑了过来看见了奏本，两人的脸都顿时黑了下来。

“皇姐，李辰罡年纪轻轻便站在了大天位的门槛上，我是实在惜才才有此奏请。”二皇子急忙解释说。“长公主，您刚刚说得在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犬子尚且没有担此重任的能力，臣不知道二殿下会举荐犬子。如果我知道，我是一定会劝阻二殿下的。”李盛源顺着李钦年的话急忙解释道。

“我这殿内向来潮湿阴寒，侯爷吃盏茶暖暖吧！”说罢，李钦年便将做好的茶放在了桌案前。

二皇子急忙上前拨开珠帘端出茶盏递给了李盛源，“这茶是西山岭岛那边上供的，上供的茶叶中有好有坏，参差不齐。本来我很是愤怒，但是查阅历年的奏报才清楚，西山岭岛本是贫瘠之地，生活的人又大多没有过炼体。岭岛上的人既要一边种田讨吃食，一边修炼仙法，还要种植仙茶上供朝廷，民生多艰啊！知晓这些后，我便没有再怪罪他们，只是让宫里的人将茶叶挑拣，将最好的进贡父皇，较好的分给了各宫妃嫔，较差的留给了自己，最次的散给了宫中下人。李侯爷，你不会介意吧？”李钦年故意说出茶的来历来提点李盛源，意在贬低李辰罡，让李盛源看清李辰罡的应在位置。

“此茶甚是甘甜。长公主殿内的茶总是不错的。”李盛源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将茶一饮而尽，李钦元接过空茶杯向前放在了桌案上。

“今日让你们来是因为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李辰罡的仙职一事，钦年为国举才的心是好的，但是行事太过操切也不是好事情。一来洛京大营多是历经前线拼杀的将士，二来李辰罡才结束修行对朝中事务还不熟悉。依我之见，正法司少司命林允业手下尚且缺少一个干练的人，让他先任职正法司的一位司卿。侯爷，意下如何？”李钦年向李盛源问道。

“老臣代犬子谢过长公主。”此时李盛源脸上满脸的不情愿。

“第二件事是我也是才知道的。国教院应天院分院教习李嘉、李雄一、李二宝遭遇仙兽袭击逝世，但是尸骨却没有找到。这件事你们知晓吗？”

“臣知道。”“我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三位不仅仅是世家族人更是我朝的仙教教习。天庭要和北边戎兰打仗，要和南边的叛贼打仗少不了能人贤才，以后有些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办，不要再耗费国家的人啦！李侯爷，你既是族中族老也是朝中重臣，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孰轻孰重才是。”李钦年冷冷地说出了这话，但是在二皇子和李盛源的心里确是一锤重击，他们二人很清楚这三人的死因也很清楚李钦年说出这话的原因。

“臣明白，这都是臣的过失。这三人都是因自己的疏忽才导致的灾祸，论起根本，是三人修为不够，是臣识人不明。这三人不需朝廷抚恤，由臣私下处置便是。”李盛源说出此话试探李钦年，他在确定李钦年对此事的真正态度，究竟是对用人不满还是对刺杀三皇子一事不满。

“国侯说的哪里话，这三人都是国教院的人，是在朝廷仙职名单上留了姓名的，自然是由朝廷抚恤。”李钦年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一点。

“是臣考虑不周。”李盛源得到了明确的答案，长公主对刺杀三皇子一事并没有在意，在意的是自己动用了朝中的人。

话至此处，扶桑领着李辰罡从外面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告知长公主李辰罡已经选好了宝物。

“既然小侯爷已经选好宝物，事我也说清楚了。你们三人便离开吧。”李钦年说。

“臣告辞。”“皇姐告辞。”三人辞谢离开。

“扶桑，代我送送。”李钦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