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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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乌苏

等到雪霏醒过来许久，库尔德才带着断刃团的众人从洞穴中出来，这些人要么浑身挂彩，要么背负着战死者的尸体，看上去远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了的。

“你那么强，为什么不下去救他们！难道只有这小鬼的命才算命，我们的命就不值钱吗！”一个伤势还算轻的团员刚上来看到已经在等候他们的几人，恐惧转化成的怒火涌上眉头，一把拽住了罗平的袖子，整张脸涨的通红。

响应了团长的命令，凡是有行动力气的团员都参与进了挖掘战死者的尸体，或是找到地缝撬开，或是凭着记忆直接将石板轰开，明明几天前还是在一起吹牛聊天说着哪家窑子新来的小妞有多正的臭味相投的同伴，现在却成了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们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死亡，但明明有余力救出这个小孩，明明他们都不用死，为什么这群人只是冷眼旁观，为什么不作为？队里几个年轻人立刻躁动起来，而抓着罗平袖子的那位，更是吼着吼着就跪下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松开。”仿佛被铁钳夹住了手腕，青年吃痛赶忙松开了手，抬起头，捏住自己手腕的正是面无表情的库尔德：“出来当冒险者还没有死亡的觉悟？长这么大了想哭滚回家找你妈妈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你以为每次出行都会有这样的人跟我们一起？少做梦了，如果没有这位大人，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走不到这里！就那一群魇猴你们要死伤多少人？自己动点脑子想一想。”

把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可是，可是”的青年拎了回去，一下子损失了这么一大批人马，库尔德心中又何尝不悲痛？但他现在只能强压下心情，低迷的士气与意志对于冒险团来说是致命的，他现在必须要让这些人重新振作起来。

“暗界从来都不是可以安逸享受的地方，更不谈九死一生的荒原，暗兽、人类，每天被荒原所吞噬的生命不计其数，你们很可能那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如果连死的觉悟都没有的话，你们最好赶快收拾包袱自己回家去，开个小商铺、种点养家糊口的东西，哪一行都远比留在荒原上安全，因为荒原，永远都不会接纳一个懦夫！”

“冒险者是什么？不是惨兮兮幻想着荒原的施舍度日！我们要探索它、要征服它，要成为暗界开疆辟土的勇士、成为被万人铭记的踏上未知之地的第一人！”

“活着很重要，但骄傲的活着更加重要！在荒原上，只有强大，才配享受生带来的喜悦！”

“你们是懦夫么？”

“不是。”

稀稀拉拉的回应让库尔德很不满意，唾沫星子四溅，他张开嘴，大声的怒吼着：“听不清！你们是娘们还是没吃饭？告诉我，你们是懦夫么？”

“不是！”一群人涨红了脸愤怒地回应到。选择成为冒险者，受伤、死亡的觉悟早就和冒险精神一起铭刻在脑海里，冒险者有自己的荣耀与骄矜，自然不能接受被人称作懦夫。

“你们想活下去么！”

“想！”废话，能活着享受冒险带来的声望、金钱和欲望，谁愿意当一个死去的无名小卒？

“那么怎么活下去？”

“变强！变强！变强！”

士气鼓舞的差不多了，脑子一热的青年也想起了这位老人给断刃团带来过多大的帮助，羞愧地溜走和其他人一起整理收获、打点行装去了。见库尔德朝他们走来，维西向他解释道：“刚刚不是我们不出手......”

“我知道。”库尔德阻止了维西继续说下去，“里面发生那么大的变故，外面肯定也出现了什么事。再者说，救这些新手本来也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你们的，但如果这位使徒长候选人出了什么事我的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乌修清楚库尔德拍他肩膀是传递善意的表现，但是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没能很好地掩饰他内心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