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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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夜瞳是个挺漂亮也很有气质的女孩——如果你还不了解她的话。

皮肤白皙，秀眉大眼，鼻梁高挺，身高一米七三，身材纤瘦、该有的还都有，穿衣服也挺讲究的。

不过这是在出门的时候。

一旦回到家，就原型暴露。

记得她生日的时候，让我给她写幅字，我写的是：

世间皆苦涩，唯你榴莲味。

穿高跟鞋的时候还好点，如果穿运动鞋，有一次她把鞋甩在了我的沙发旁边，我不小心闻到了一下，差一点原地升天。

而且，这家伙酗酒。

从她到了我家，我的冰箱里一多半空间就被她买的酒占据。

且喝酒的时候，身体总是呈现各种古怪的姿势。有一回我半夜睡醒，她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喝酒，下半身朝里，上半身朝外，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睛乌青，那画面和恐怖片有一拼。

梓夜瞳头发特别多，长得快也掉的快，以至于有一次她头发把卫生间下水道堵了，接着把自己贴身衣服扔洗脸盆里泡着，醉醺醺开着水管就睡了。半夜我突然惊醒，发现所有房间都有一寸多深的积水。那时候我的卧室就是在地面上放了个席梦思床垫，以至于连床垫带被褥全部被洇湿。十月初天气，大半夜冻得我俩瑟瑟发抖。

也就是那个晚上，我们因为“太冷了”这个理由，身体无限接近了一次。

第二天她没回来，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在朋友家。说不用等她。

又过了几天，她让朋友来我家拉走了她那三行李箱衣服。

……

生命中有些人总是莫名其妙就突然出现，然后在某个莫名其妙的时刻就莫名其妙消失。

对于我来说，梓夜瞳就是如此。

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在我家的那半年里，我对她态度从来说不上“热情”，我也不是一个懂得热情的人。实际上，我一直没确认她是我什么人。

与一个长得好看且前后饱满的妹子，合居在一个房子里，如果我只把她当做朋友，这会让我鄙视自己。但是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实在是太不拘小节了。我说的不拘小节，是完全不拿我当一个成年另一性别来看的那种。说实话类似的情况让我感觉自己受了冒犯。可是这冒犯又很难埋怨出口。

本来这情况如果只是一两天“借宿”性质，也没什么。她在我面前，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貌似完全不拿我当外人，但也完全抹杀掉了男女之间可能有的一切浪漫。

我以为，我被她彻底圈在“朋友区”了。

所以直到那天，她从醉中醒来，身体湿透，冻得浑身哆嗦，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拱进我怀里，我才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与我完全不同的荷尔蒙气息。于是一切突然就发生了。

事后，我脑子里在憧憬着我们未来，可能会发生变化的生活方式。醒来她就再也没回来我家。

……

梓夜瞳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有个女朋友。

她搬到我家后，只用了一周，女朋友就和我大吵一顿分手了。

……

我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抽着烟，偶尔拿起她遗落在桌角的那半杯酒喝一口。中间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就是淋浴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