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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军队向南撤回了阿舒尔城,并将奄奄一息的图喾尔第交给了内殿的御医[1]直接治疗。他们给他服下了熏蒸的酊剂,并在伤口处外敷了药膏。图喾尔第活了下来,但仍然昏迷不醒,他被其他的宫女[2]照顾;安德烈与苏珊娜经常前去探望他。
阿舒尔国的局势每况愈下,因为有拉贵尔的协助,尼尼微城就这样快速陷落了。反叛者们几乎控制了西部全境,他们疯狂地虐杀着被占领地的百姓泄恨,搜刮着阿托尔商人的财务;城内反抗的人被肢解做成食品供那些士兵使用。安德烈对此的反应则是可以预料的:他当即按照自己伯公的意愿宣布,阿托尔的国徽被重新诠释为人类英雄马尔杜克。此举本来并没有激怒南方天国的当权者们,但当他们在听完了拉贵尔煽风点火的阐述后,他们认定了阿托尔国不可饶恕的渎神行为;天使长修改了律法,禁止所有人再供奉和传颂马尔杜克的名号;加上协助越狱者的重罪,他们认定了阿托尔国的诸城不再是『人类』,而是应当被毁灭的『罪恶之城』,就像约旦河[3]东岸、盐海[4]以北的所多玛与蛾摩拉[5]那样,因触犯上帝的律法而被定义为恶魔的领地。于是有五座城邦直接宣布脱离阿托尔的统治,包括中部三城塔贝图、沙迪坎尼和泰尔-比德里和西北的哈兰城,南部的特尔卡;中部三城与哈兰加入了哈尼加尔巴特的阵营,而特尔卡则独立建国。北面的大国赫梯也背弃了阿托尔,转而去巴结沙图瓦拉;他们与西部的游牧民族阿赫拉穆[6]结盟,不断滋扰阿托尔的边境省份。
由于国家已经处于被三面包围的状态,宫廷利木[7]的长官,也就是大管家[8]马扎兹·帕尼[9],他曾是先王的密友和知己。他向大将军安德烈提议将王都迁往最南端的马里。那里有伯拉河作为天然的屏障,也许可以让已经疲惫不堪的阿托尔军队得到有效的修养。安德烈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因为他知道一旦真的走到这一步,就意味着完全的放弃了首都阿舒尔城。
图喾尔第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正卧于这间四壁镶嵌珠宝的房间里;仆人们正在挑撒着香水,让室内保持着淡淡的清香;床头那做工精美的木制品让他猜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扶着床沿强忍着坐了起来。当一个仆人进来,他第一句话问道:『尼尼微城怎么样了?』
仆人急忙前去通知大管家和御医,而他们又将安德烈叫来了。
『奥莱克西!我的朋友,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安德烈上前搀扶试图要站起来的他。
『没有问题了,将军。很快我就又能回到战场去了。』图喾尔第回答道。
『叫我安德烈就好了!为什么和我见外呢?奥莱克西,你应当好好的休息和恢复,不要再想着什么马上回到战场去了,你做的够多了。奥莱克西!我为你感到骄傲,那日你在尼尼微城上以寡敌众的壮举振奋了一众将领和士兵的士气。这比你去再杀死多少敌人要有用的多。哦对了,奥莱克西,我听说了你父母的事,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苏珊娜曾多次让我去劝说你来阿舒尔城住,但是战事紧张我却没有时间去看你,在此我再次向你道歉;苏珊娜和我说她为你的变化感到惊讶,那时我还只是半信半疑,直到前些天我看到了你的表现。奥莱克西,你是我们的英雄,我们的国家现在陷入了危难,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鼓舞大家的士气……』
图喾尔第并没有因为安德烈对他的褒奖而露出半点高兴的神情,仍然深深地紧锁着眉头问道:『安德烈,尼尼微城怎么样了?那里的人民得救了吗?』
『对不起,尼尼微城已经完全沦陷了……』安德烈低下头,『再那之后我们又失去了大片的领土。敌人已经在北面汇集了全部的兵力,随时准备南下夺取这座阿托尔……』
『就是因为有那个带翅膀的人是吗?』
『是的,就是那为天神雅威看家护院的一条恶犬,那因拥有神力而恃势凌人、鱼肉乡里的恶霸;但现在情况更加的恶化了,我们稍后要在作战室开会,希望你也到场,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康复状况。』
图喾尔第旁听了稍后召开的作战会议,巴布·阿塔·伊迪纳作了最新的局势汇报。当得知背信弃义的赫梯与那些趁火打劫的野蛮阿赫拉穆部族已经跨过了西面最后的防守力量,向杜尔-卡特利姆逼近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大势已去,他们继续有人建议安德烈放弃阿舒尔,退到马里去做最后的抵抗。安德烈愤怒地呵斥这种想法,他告诉他们即使只剩这一座阿舒尔城,阿托尔这个国家就没有灭亡。
图喾尔第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半闭着双目思索着。当他看到在场的众人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容后,他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安德烈。也许这里还有一条路。』
大家放下了争吵,开始聆听这个军衔只有普通士兵的人的陈述。
『现在我们的整个北面和东面都已经成为哈尼加尔巴特的领土,这让大家产生了一种我们只能往西南跑的错觉。但是大家请看。』图喾尔第手指着地图上标记沙图瓦拉军队的地方,说道:『卡拉赫将大部分的兵力调往了我们这里,也就是阿舒尔城以北三里格远的平原上。这就意味着,哈尼加尔巴特本就兵力薄弱的西北方向当前更加缺失防守,也就是哈兰和哈布尔河上的三城。
如果我们现在迁都杜尔-卡特利而不是马里,把所有的军队西移去消灭本来就不是我们对手的赫梯与阿赫拉穆,然后继续向西去夺取那些几乎没有抵御能力的大片零散的赫梯附庸国,并以此作为筹码逼赫梯恢复与我们结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力量南北夹击去夺回哈尼加尔巴特从我们手上偷走的领土了。』
在场的人听完他的陈述后,无不互望着点头称是。安德烈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恢复了那往日的目光如炬,赞叹道:『奥莱克西!如果是为了这样充满希望的目标的话,我愿意放弃阿舒尔城!』
『但是,还有一件事……』图喾尔第停顿了一下,『安德烈,你要以萨尔玛那萨尔王的名义西征。』
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了,安德烈感到有些眩晕,并向后退了两步。
『你必须有所舍弃。』图喾尔第说完了最后的话。
安德烈明白安图喾尔第的意思,他陷入了沉思。他十分清楚这一点,到目前为止阿托尔的士气低落与战斗力薄弱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安德烈的父亲萨尔玛那萨尔还在敌人的手上。如果要扭转这一局面,要么是自己称王,要么就是向人们宣布他们的国王已经被救回,但无论怎么做都意味着他放弃了自己的父亲。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如果他的父亲还活着,那么沙图瓦拉就会因为他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杀死他。
安德烈并没有当场做出决定,会后他来到母亲的身边,他卸下了往日在其他人面前故作的坚强,眼含热泪地问道:『母亲……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如果坚持去救爸爸,他的国家将不复存在;但倘若放弃他,我和你,我们将永远失去他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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