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美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章 解毒,疾风剑,共享美食,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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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台向野猪皮望去,抱拳笑道:“有劳小兄弟一路护送我这贤侄,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野猪皮心想刚刚情势紧急,是以一直没有机会和阿台舅舅相认,此时再次行路,若是不赶快坦露实情,难免有刻意隐瞒的嫌疑,不免惹舅舅不喜。是以匆匆下得马来,擦掉脸上装束,双膝跪地,口中喊道,“努尔哈赤拜见舅舅。”
阿台听到努尔哈赤四个字不由得一愣,扶起野猪皮仔细观瞧,他二人分别已有数十年,此时野猪皮已经长大成人,野猪皮虽然已不化妆,但他还是未必认得。
野猪皮虽然已经长大,但仔细观瞧脸上依稀还有小时候的轮廓,阿台此时心中又惊又喜,一把抓过野猪皮的手,欣然道:“孩子,这些年你在李成梁将军那里还好么?我几次派人去找你都赶上你外出公干,始终没有看到你,今天在这看到你,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说着将野猪皮紧紧的搂在怀里。
阿台给野猪皮写过几封信,但从未得到回复,此事自然不提,他二人相见,内心高兴,又何必说这些琐事让孩子愧疚呢?
野猪皮从李成梁那跑了回来,此事还未传到此处,是以阿台一无所知。阿台亲切的牵过他的手问道:“李总兵最近还好么?”
野猪皮不愿在此提起李成梁的恶行,阿云和杨开泰自然是自己人,可旁边还有四个轿夫,是以也不应答,反而问道:“舅舅舅妈这些年还好么?古勒城中可否安稳?”
阿台并没有丝毫怀疑,大笑道:“你舅舅我好得很,古勒城中更是风平浪静,回头跟我回家,你舅妈也思念你的很。”他朝阿云招了招手,喊道:“小子,滚过来参见你姑妈家的哥哥。”
阿云对这儿时的玩伴还有印象,早想上前来招呼,只是碍于父亲还未说完,是以慢慢骑马跟在一旁。心中暗想,还好之前在客栈我未曾伤到他,不然虽是不知,父亲也定然不会饶我,我怕也是要内疚一生的。
阿云侧转马头,下马快步上前,但还未说话,忽见轿子前帘被鲜血染色,便急忙飞奔了过去,阿台和野猪皮也下马跑了过来,只见轿子的底座已经满是黑血,杨开泰侧身倚在座椅上,想来是刚刚一口气未压住,是以一口喷在轿帘上。
杨开泰的脸色非常憔悴,白的吓人,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他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感觉那里绞痛的厉害,全身冰冷,不断沁着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了。
想来是因为他身上之毒还未解除,但刚刚非要自己掘坟,是以毒性发作的厉害。
此时众人已经顾不得再等两个时辰了,别说两个时辰,看杨开泰的样子,只怕再等一分钟也是不能,野猪皮打开杨开泰冻得颤抖的嘴,将解药放了进去,杨开泰就着唾液咽下,身体忽然间感觉有所好转,脸上表情也自然了,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阿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你可吓死叔叔我了。”
杨开泰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虚弱,他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有劳叔叔和诸位挂念,我已经好了很多,还请”他话未说完,忽感一口热血涌了上来,难以控制,竟喷在正前方的野猪皮身上。
杨开泰忽然感觉浑身火辣辣的刺痛,火辣辣的感觉很快被疼得麻木,疼得虽然麻痹了,但浑身却依然热的难受,身体像被放入沸腾的蒸笼中一样。
头也热的很晕,好像要炸了一样,感觉头晕眼花的,看东西也很模糊,整个人感觉轻漂漂的,好像一阵风就能飞起来一般。手上也没有了半分力气,甚至连喉咙里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轻声说出“热”字。
杨开泰声音虽小,但阿台还是听到了他的呼唤,伸手去摸着他的头,这一摸可把阿台吓坏了,真是冷得吓人。他仿佛摸在冰上,杨开泰身上没有半分热气,竟似寒冬死去多时的尸体。
他身上这般寒冷,阿台本想将身上貂裘为他披上,可是他口中明明呼唤着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刚刚和侄儿相遇,就要天人永隔,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成年人竟急得落下泪来。
野猪皮急忙脱掉自己的外衣为杨开泰披上,又把阿台的貂裘给他裹上,紧紧的把他抱住,似乎一松手他就会离开。
杨开泰感觉热的厉害,但他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相信自己身上一定是冰冷的,因为野猪皮绝对不会害他!
只是他却慢慢觉得眼睛越来越热,里面的水分似乎已经沸腾,他不想让沸腾得水留下来,只好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怪那个少年,他宁可相信是因为药物相冲的原因,也不肯相信少年会用自己的命去害他。因为他还记得少年倔强的眼神,也相信少年眼中最后流露出的诚恳。
杨开泰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快要死了,他本来以为会想起很多事,因为他听说一个人临死前总会忽然想起很多事来,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想起。
对于死亡他既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恐惧,这也许是因为他早已经厌倦了生命的愁苦。他反而觉得很好笑,若不是他太过虚弱,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声来。
因为生命真的太过曲折,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偏偏还能遇到赵花堂,暂时稳定了毒性。
他本来已经中毒必死,下毒的偏偏又是他认识的少年。
等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死了,却又偏偏非死不可。
在黄泉路上,若是遇到那个倔强的少年,他会不会抓住自己的脖子,问自己为何不听话?又或许他会愧疚的看着自己,然后自己上前抓住他的脖子,大声问他为何害自己。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无法在继续思考了,他的头已经越来越沉,思想也已经越来越模糊,看来他马上就能看见那个少年了。
阿台和野猪皮早已经哭出了声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现在他们的眼泪已经无法止住了。
只有阿云傻站在那里,他不光没有发出声音,就连一滴泪也没有流下,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杨开泰,他难道丝毫不伤心吗?是因为他对杨开泰没有任何感情,还是他对生老病死早已经看淡?人生若是痛苦多于乐趣,活着又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离开又何必悲伤。
阿云走上前试了试杨开泰的鼻息,看着他再无一丝血色的脸,凄然道:“杨大哥,你我虽然相认不久,但我对你实在感激的很,人生往往乐短苦长,今日你往生极乐,不再受苦,弟弟我既喜且悲。”
野猪皮依然紧紧地抱着杨开泰,他忽然伸出一只手将阿云推了出去,他用力颇大,阿云被推出一米左右,跌在地上。
野猪皮也不理他,盯着杨开泰的脸泣声道:“谁说杨大哥死了,我看他只是劳累的睡着了,等他一会醒来,说不定还会讲笑话呢。”
他说的话自己都不信的,因为他的眼里已经打湿了杨开泰身上的貂裘。
阿台虽与杨开泰多年不见,但对他一直视为己出,心中实在悲痛欲绝,他能理解野猪皮此时的心情,但他毕竟是年老的长者,不愿瞧着晚辈痛哭流涕。
他轻轻拍了拍野猪皮的肩膀,微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你哭就把人哭活了么?还是他在天之灵喜欢看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模样?”阿台嘴上说的厉害,可是安慰别人的话,却没有安慰他自己,他自己的泪也依然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野猪皮没有回答,但是他紧紧搂着杨开泰的手臂,已经慢慢松了下来,他此时虽然悲伤,但对于这个忠厚长者他向来都是尊敬的。
谁知他刚刚一松手,怀中的杨开泰竟然咳嗽出了声音。杨开泰平时喝酒也会咳嗽,也有人劝过他不要喝酒,因为咳嗽最伤身体,但现在这声咳嗽对于众人却好似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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