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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许多事物是刻在骨血里的,逃不掉,许多并不好解释的东西在日后被刘祥武与刘苇共同归结于这种逻辑。刘苇的双眼自两人从平城一路走到刘祥武的故里就未曾睁开过,直至当地的接生婆用弯针扎开,才显露出一双黝黑的眸子,刘祥武每次抱他的时候都要用右手遮住那双眼。再回到那个村子之后,刘祥武未曾提起过笔,柜子上的年画永远定格在当初少年走时的样子。只有刘苇时不时地端详着那些年画,稍大时,手指便在沙地上比划着,直至有一天他走过的沙地上,留下了一幅一模一样的年画。

而当刘苇上学后,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在茶余饭后谈论着他。具体的原因有三,一是打群架时候手黑,二是他能带别的屯子的女孩过来玩,三则是他也会画画。尽管刘祥武每次见到谁家门前有了新的画时,总会抓起放羊用的鞭子追着刘苇抽,但刘苇架不住村里的人对他的怂恿,那些盛赞每日都不绝于耳。而在伴随着不停的盛名后,刘苇陷入了某种停滞。

他怀着一颗死寂的心被父亲赶到中学,但很快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这双眼睛并不止步于此。流传于男孩间的一本本女性写真曾辗转于他的手,不同于那些在荷尔蒙中欢呼的男孩,他死死盯着女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而在一所平常不让出校门的充满悸动的男男女女的场所里,刘苇不停地寻觅着新的灵感,而后他便感觉自己的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换了一遍,他流放自己身上的所有过往,企图让新的能量填满自己的身体。

刘苇对于胴体的极致追求让他的生活昼夜颠倒,他常常被午后的温度热醒,而女孩黏糊糊的皮肤也紧挨着他,他脑中便思索着怎么画出汗液的形状,亦或者在某个深夜被雨声吵醒,他就会看着一望无际的黑琢磨着雨的颜色,他从流言中听闻过父亲不能动的右手的故事,父亲所追寻的许是这样一种永远追求不到的极致。这样的三年对刘苇来说不过是一具接着一具的胴体所铺成的一条甬长的血肉之路,他赤裸着身体踏在欲望的桥上看着一团接着一团糜烂的情绪,三年间他未曾画过一笔,父亲原原本本的将线条复刻出来在他眼中已经成了最低级的把戏。

毕业典礼那天早上,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进一整桶墨汁中,而后那天学校的墙壁上铺满了这些年他见过的所有的身体,一层接着一层的黑色绽开,铺满学校的所有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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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祥武被叫到学校去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铺满一整座建筑的画,他年轻时见过文艺复兴前后的壁画,但那终归是建筑的附庸。而他的儿子,刘苇的画,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一幅画作将一整个建筑乃至周围的人都裹挟的作品,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二维的线条也能包裹三维的事物。透过层峦叠嶂的肉体,儿子将一幅自画像立于最顶端,像是对着世界的宣战。刘祥武颤抖着的右手已停不下来,他只能依赖着自己的左手不停的用皮带抽打着刘苇。刘苇红着眼睛却始终昂着头,皮带前端的钢扣有时会砸到他的头。不多久,那只残破的右手再也举不起,没有刘祥武想象中的男孩的报复,刘苇的眼神未曾向这面撇过一下,只是走出了门并不轻不重的带上。刘苇的血沿着他走过的路滴过,一抹抹红的颜色让他想起东街的夜,一股力藏在刘祥武的嗓子眼,他颤抖着全身,走出了门,失声痛哭。

墙壁上的种种让刘祥武想起了东街画匠的话,他意识到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那道天堑,而今天,天堑那头赫然站着刘苇。

回到家的刘苇终日闭门不出,直到听到了自己的门被上了锁,他从床上蹦起,接着一脚踹在木门上,但门终究是纹丝未动。刘苇回过头,抄起板凳向门砸去,没砸几下,凳子就散开,他却听见了木板钉在门上的咚咚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刘苇试着自己在屋子里嚎叫装作得了某种疾病亦或者踢开母亲送的饭,以绝食抗争,但都没有成功逃脱。他有时在睡梦中能听见母亲与父亲争吵或摔东西的声音,有时又像是某种生物在土里爬的声音,北方的冬天很快就到来,刘苇的屋子里没有炕,寒意的侵袭让他只能蜷缩在角落中。终于在他昏死的间歇,母亲趁着父亲不注意,用火柴点燃了了门口的木板,刘苇盯着木板被烧黑,一脚踢断它们。申媛媛将一个行囊提前打包好,塞到儿子的手里,刘苇跑走了一段,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刘苇抿了抿嘴,向南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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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苇将身子向货物内蜷缩,巨大的木箱被他挤动,一块巨大的雪砸在他的头顶,凉意顺着脖梗溜进身体。刘苇掩着门缝,火车正通过索道桥过松花江。印象里,每年的冬天,北方的孩子都会在木板上淋上水,上冻后放在临近的河面上,木板的一头被人用绳子拉着,而木板上则是好几个孩子。

印象里,自己儿时在冰上滑行的冬天来的比往常早上许多。那年十一过后河面上已经有了些许碎冰。寒潮一场接着一场,冻实了河面,打蔫了玉米,村里的男人女人们在玉米蔫掉的第二个清晨乘着马车带着冰镩和渔网往松花江奔去。孩子们被堆砌在一辆大马车的角落,拥挤在一起又铺上稻草。有的孩子昏沉的睡去,而刘苇用手拨开稻草,探出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被自己抛在脑后,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幻想着自己是唐朝的将军连夜闯过玉门关。稻草中不时的会探出其他的脑袋,但他们都因为寒冷一会便缩回去,刘苇用脚碰了碰周围的孩子,嘴里吹嘘着自己的抗冻,没等他话说完,一头马尾狠狠地甩他的脸上,上面是肥皂的香味,接着刘苇又觉得自己的胸口一沉脑袋便陷进了稻草中。他想张嘴骂这个人但稻草糊住了他的嘴,让他只能呜呜发声。一只有力的手从后腰拦住了他,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从中彻底拽了出来,刘苇弄掉自己眼皮上的脏东西,眼睛不停地寻着那两只手的踪迹。眼前只是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看样貌应是大自己好几岁,稻草刚好漫在她的胸脯,多出的几缕头发贴着脖颈,右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刘苇拔出自己的手,想要拍拍她却够不到,他问女孩叫什么,女孩扭过头看着天边说陈冰燃。刘苇盯了陈冰燃一会,想了想又潜入了稻草里,不停地向她的方向涌动着,待他到了陈冰燃的身旁,他便向上奋力一跃把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推开这个在她脚底的男孩,男孩整个身体脱离了稻草堆,摔了出去。陈冰燃咯咯咯地笑着,站起了身子扑了扑身上的稻草过去扶起刘苇。呼啸的风将贴在脖颈的碎发吹在脑后,马尾也像边疆的旗帜一样乱舞着,而她身后是一团巨大的月。

刘苇喊着问。

“你哪个村的?”

陈冰燃回着喊了一句,声音明显更大。

“你说啥?”

刘苇低声说了句。

“没事儿。”

摇摇晃晃地踩着稻草走过去,俯下身贴着女孩的耳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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