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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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摇着铜铃走在漫长的走廊上，走廊上点着蜡烛。

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偻着背一步步接近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影子随着蜡烛的光摇曳，老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手中铜铃的每一次撞击似乎都能把墙皮震落。

和残躯的身子不搭的是他左手上拖着一个女孩，就像是拖着牲口——女孩已经昏迷，额头上还有血渍，显然是被敲晕的。

女孩穿着白色曳地长裙，长裙上纹着黑色的花，她脖子上的绿玛瑙说明她是一位贵族的女性。

老人终于来到那扇门前，他把铜铃挂在腰上便打开门。

房间里点着一根细蜡烛，一副棺材摆放在房间的最中央——实红木的材质、祖母绿的金属镶边，这副棺材透着某种高级感。

老人是贝贝丝的下级血裔，每天夜里都由他给路西尔提供叫醒服务。

“尊贵的主人路西尔，唐吉·布兰德为您送上午夜的点心。”老人把女孩丢到棺材面前，单膝跪地。

路西尔一脚把棺材板子踢开，棺材板被他踢飞着撞上了墙壁而后重重跌落在地板上，他的一踢脚像是发射了一枚炮弹……他还未能完全掌握力量。

路西尔从棺材里弹起来，面色苍白却能看到脸上分明的棱角，紧闭的双眼上有着细长的睫毛，飘逸的长发在空中甩了一圈，身上披着红与白。

他像是出浴的芙蓉般现身，蜡烛的光辉也随着路西尔的出场变得暗淡。

在气质这一块，路西尔总是拿捏得死死的。

但他发现了面前单膝跪地的老头……以及老头旁边的昏迷女性。

路西尔在脑海里检索记忆，他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的事——按照路西尔的要求，每天夜里都会由名为唐吉·布兰德的血裔叫醒，并且在他睡醒后会按照惯例宰杀一只人类。

听起来怪惊悚的！

可是就在今天路西尔才说过要取缔人血，这老头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路西尔就想起来了——路西尔老鬼爱好处子之血，就在前一个礼拜命令老头往更遥远的西方人类当中为他找寻。

老头和整个古堡存在严重的信息差，他甚至不知道路西尔和吸血鬼猎人打过一架。

“她是什么人？”路西尔向老头询问。

老人摇头，“我在去西边风岚城的路上看到一个马车的队伍，这个女孩就坐在马车里，我确认过她就是您要求的处子。”

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某个卑鄙的淫贼。

“你把整个车队都……”

“自然一个不留！”

这帮家伙的正义感还需要慢慢培养，切不可急。

路西尔看向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几不到二十岁，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膝盖上和腿上被石子磨破了皮，长裙的纯白色粘上了泥土。

他还看到了她的心脏，呼呼地跳动着，那里连着全身的血管，那是一种高级的美味。

路西尔的口水不自觉地留了下来，这让他着实一惊，即使心里百般不愿，但是身为吸血鬼却无法直面鲜血的诱惑。

老头见状起身退后，“主人请慢用，我暂且告退。”

这是要犯罪呀！

路西尔抗拒着，但是女孩就在身边，他可以随意处置。

成为吸血鬼之后，如何面对人血的诱惑还只是他的第一道关卡。

女孩的手指微动，这是要醒来的预兆，果然没多久她摸着额头直起身子。

眼前的路西尔吓得她差点再度昏厥，“你你你是谁？”她抓着胸口的衣物，恐怕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