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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柔怎么也没想到,她走进景阳宫偏殿的时候,齐妃、熹妃、宁嫔、裕嫔均陪着皇后严陈以待,仿佛只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便毫不留情的生吞活剥了。这倒是颇为奇怪了,好端端的,是招谁惹谁了。难不成初蕊对皇上有心思,她这个当主子的就得要陪葬么?心里憋着一口气,宋代柔脚步稍嫌凌乱的走进去。“皇后娘娘吉祥。”
静徽见她前来,微微颔首:“懋嫔,本宫今日传你过来,乃是有一件事情尚且不明。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实,清清楚楚的讲明整件事。”
鲜少能见到皇后这样苛肃的样子,宋代柔心里有些慌,但事实上,她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又何必要担心呢。“臣妾遵旨。”在场的四位里面,齐妃惯常与自己不睦,宁嫔有可能是皇后一直扶持的角色,剩下的熹妃与裕嫔,一个淡泊自持,不爱搭理后宫琐碎,另一个谨小慎微,一水儿的只晓得放低自己的姿态,也都与自己没有什么仇怨。
宋代柔只是不明白,既然摆出了这样大的阵仗,为何皇后不请年贵妃同来。难不成是怕贵妃包庇自己,替自己开罪?
“映蓉,把慎刑司呈上的册子给懋嫔过目。”究竟发生了何事,静徽不愿意宣之于口。“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了册子,宋代柔仔细的看了起来。随着一排一排略显凌乱的字迹引入眼帘,她的目光越发的严肃清冷起来。待看到最后时,她几乎惊愕的说不出话了。“皇后娘娘,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怎么可能。臣妾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更不曾在宁嫔的膳食中动过手脚。还有陪同贵妃出府前往西山祈福,也根本就没有谋算任何事。臣妾根本没有诬陷贵妃娘娘与人私通的必要……”
怎么也没想到,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怜蕊竟然能吐出这样的话来。而她被送进慎刑司,究竟是因为她暗害吉官女子,还是根本就是存心有人故意要她跳进这个圈套。
“本宫也想不明白,何以你的近身侍婢口中,竟然能吐出这样的实情。”静徽有些懊恼:“都是从王府里过来,一路侍奉在皇上身边的姐妹了。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能下得去手?”
宁嫔红了眼眶,怜蕊吐出来的东西她都看了,一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皇后娘娘,臣妾与懋嫔从无仇怨。臣妾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将米仁磨成粉末,混了糯米粉制成糕**,给臣妾吃……”
“宁嫔,你先别这么激动。事情既然还没有问清楚,本宫也想听听懋嫔的解释。”静徽不愿意一下子把话说死,又或者说,她更想从懋嫔嘴里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到底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旁人的唆使,唯有弄清楚了这些,才能真正的省心。
“皇后娘娘明鉴,当日臣妾与宁嫔的确用同一个小厨房。所以每日糕**也是下人们做好了分别送到房里享用。臣妾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动过手,而且宁嫔怀孕之初,王府上下均无人知晓,臣妾又如何得知?米仁乃寒凉之物,孕妇的确不宜,可并非是红花一类凶猛之药,总不可能吃一天两天就会导致小产吧?总得要有个过程。等臣妾知道宁嫔有孕之时,再想到用这个法子下手,只怕早已经胎像稳固了,不是白白错过了良机?”
“若你存心害我,岂会不知我是否有孕。不错,起初的一个月,我的确没有禀明福晋,请御医入王府为我诊断。但是懋嫔,你是生育过的,我们的厢房离得这样近,我又有害喜的症状,难道你会瞧不出来么?恐怕,阖府上下,除了我,便是你最早知晓此事,故而加以毒害的了。”宁嫔落泪,满面的苍凉。
雁菡微微不忍,轻轻的转过脸去。
耿幼枝则从自己的襟上取了帕子,给武氏递过去:“宁嫔切莫过度悲伤,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伤了身子如何,心都已经伤透了。用米仁这样阴损的法子来害我腹中骨肉,漫说我不容易发现,就算是御医日日来请脉,也只会说我宫寒不利于孕育,怎知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何况,怜蕊不是也说了么?这只是其中一个法子,是否还有另外的谋算,她也不清楚。懋嫔可以要她做一件,也可以要旁人做另一件。”说到此处,武歆音嚯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皇后正前,施礼道:“既然此事存有颇多一**,臣妾恳请皇后娘娘细细查明真相。将懋嫔近身的怜蕾以及从前在府里伺候过的侍婢一并送去慎刑司。相信严刑之下,必有实话。届时一切自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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