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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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图作为长安城行政治安的最高长官对这起针对大司徒的暴力事件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这是明面的事情。虞家作为帝国的一大世家，祖上也位列三公，只是近年来霍家和沈家依靠着戚族的关系相继崛起，让他们这些老贵族们逐渐感到日薄西山。但是在权力场上无非是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明天谁会得势，只要有机会都会去紧紧抓住的。今天，这虞山图就是作为沈家的排头兵冲锋陷阵。

汉显帝在震惊之余，暗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至少要做到喜怒不显于色。心里暗暗道，霍荣死了？这么突然？这样一来朝局岂不是全都向沈家倾斜了？看来朕的这位舅舅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一招的确是出的毒辣，不打招呼，直接就下了杀手。

“此事可属实？召卫将军上殿朕要亲自慰问。”显帝顿了顿道，“长安令，你快将事情经过呈上。”

“启奏陛下，此事复杂曲折，事涉大司徒内宅私事，具体经过臣已在奏本上叙述详细，请陛下御览。”说着他把奏本交予宫人递给皇帝。

显帝翻了翻奏本，发现霍荣居然是因为与妻妾亲热而中毒不由得哭笑不得。这霍荣竟也是老当益壮啊，也亏朕的这个舅舅想得出来，居然会在女人身上下毒，最后霍荣被卖胭脂的商人所杀，这当真也太匪夷所思了。看来传闻大司徒好色果然不假。只是现在霍荣一死，这大司徒之位就空出来了。霍家？余下的三子均无此资历，而霍氏旁支更是无力支撑大局。沈家，舅舅沈度已是太尉，再任大司徒岂不是军政大权集于一身，朕这个皇帝也要忌惮他几分啊。嗯，余下还三大家族，可以把其中一家提出来用以均衡朝中势力……

显帝乘着看奏本的时刻，脑子在不断的翻转着，脸上却不露半点神色，似乎在细细研读。

而此刻朝堂下其余几大家族也在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虞山图作为在此事上算是失职必要有所处置，但是其族叔虞高琪却是大有机会获此权位。这不仅是他现任左司徒职位辅佐大司徒，更是因为虞家在大汉帝国的地位。如今，只要有沈家的鼎力支持，这次十有八九定可成功。

帝国五大家族中其余严、雷两家就另有想法了。严家现任族长严祖之是大汉帝国的大司空，同时严加又同霍家有着姻亲关系，所以这大司徒一职希望渺茫。但是由于大司徒的变更，朝中必然会空出一些官职，在这一块上严家是不是可以分得一杯羹。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而雷家更是无力贪图大司徒一职了。五大家族中雷家本来就是最弱，如今已经逐渐的边缘化了。他们基本的心态就是坐山观虎斗，如果有些好处，那么也不介意坐收渔翁之利。

“霍爱卿对大汉劳苦功高，今遭此不幸实为帝国的损失。”显帝换上了一副略带悲戚的神色缓缓道，“长安令限你七日之内破获此案，还大司徒一个明白。”

“臣遵旨！”虞山图见皇帝没有提其失职之事暗自侥幸的退在一边。

虞山图刚退下，沈度就手持玉圭上前启奏道：“陛下，大司徒霍荣为了帝国鞠躬尽瘁，虽遭意外但其功绩却是天地可鉴，臣窃以为应升其爵位以表其功，也可显陛下对臣属的爱护之意。”

此言一出，朝堂上诸人都微微一震。明知道沈度和霍荣是一对死对头现在霍荣死了，沈度却为其表功，这到底走的是什么棋？更重要的是，这霍荣同沈度一样同是侯爵，再进一层就是公爵。这大汉帝国开国以来，非皇族仅有十数人获此爵位，而且多是开国元勋。

沈度却是心里暗笑，他这一招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这大汉帝国的公爵是不可以世袭罔替的，给一个死人爵位又有何不可。更重要的是既然大司徒都能获得公爵，那太尉呢，同是三公，这公爵自然也是唾手可得的。此举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要突破侯爵升公爵的这一道屏障。哼，没想到这霍荣死了还能给他人带来好处啊。

显帝却是有些不高兴。封不封爵位那是朕的权力，你一个太尉这样上奏明显暗含威迫之意。不准奏呢显得皇帝吝啬官爵，准奏呢皇帝又有些不乐意。但是转念想了想，毕竟霍荣死都死了，而且死得也是比较窝囊的，一个堂堂大司徒居然被一个低贱的商人所杀，封个公爵就算是补偿一下吧。也许沈度此举也有缓和两家紧张局势的意思吧。想到这里，虽然有些勉强，显帝还是下旨道：“大司徒霍荣于国有功，封为魏国公！。特此宣告天下！”

沈度在下面代替霍家大呼万岁谢恩。于是显帝手上第一个非皇族的公爵诞生了。

正当沈度谢恩完毕准备起身时，殿外突然传来宫廷禁卫的报名声：“大司徒霍荣觐见……”

另一方面，沈均掌控北军南门一部后立刻传令拔营。他的目标就是宫廷禁卫的大营所在。根据沈度的计划，霍荣一死夺取宫廷禁卫的军权是首要任务，只要霍道新的这个宫廷禁卫被控制住了，那么霍家在京城的势力就不足畏惧了。那南军四部，沈度根本不放在眼里。抛开南军的战斗力不说，他们霍家也不敢公然造反攻击内城。再则即使他们有意攻击内城，仗着宫廷禁卫及北军一部支撑个一两日绝对没有问题，只要再过两日，自己的北军主力即将回师，那时大局可定。同时，一旦宫廷禁卫掌握在自己手中造成即成的事实，那么卫将军这个关键的职位也肯定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