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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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

当时被吓蒙了的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背着昏迷不醒的姐姐就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隐隐约约就在脑后，一直没有消失。

到半路的时候，遇见村子里的一个老阿姨。

带着哭腔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之后，老阿姨叫来了村里的几个小伙，和两辆养猪场运送饲料的面包车，急急忙忙就把十多个受伤的小伙伴给送去医院了。

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大部分只是轻微的腿部关节骨折，姐姐最为严重，整个左脚踝一处骨断、三处骨折和十多处骨裂。

就连当时负责诊断的大夫都倒吸了好几口冷气，说幸好没有伤到关键位置，不然她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送到医院没多久，小伙伴们便陆陆续续都醒了，一时间哭喊声响成一片。

后来父母仔细询问冷静之后的姐姐，她说，一开始进入小洋楼的时候，大家都还好好的，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海中混沌一片，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往前走，跳下去。

她说感觉当时，背后好像还有好多人，很着急的样子，一直在推自己。

我当时在旁边听到这句话，顿时打了个冷战。

我明明清楚记得，姐姐就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她的身后，哪还有什么人？！

但...如果那不是人呢...

我不敢深想了，父母小声安慰着姐姐，只是眼睛中隐约有着一股忧虑。

这件事，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

有人说肯定是鬼神在作怪，事后不少小伙伴们的家长都去小洋楼前烧纸钱点香，说着“大仙多有叨扰，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还请高抬贵手”之类的话。

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小洋楼年久失修，里面产生了一些能够致幻的特殊气体，姐姐还有小伙伴们进去之后，吸入了这种气体，进而产生了幻觉。

但，有个问题无法解释。

那露台扶手离地面最高，不到一米，就算是毫无防备落下，充其量不过扭着腿罢了，远不会造成骨折甚至骨断这样严重的后果。

无论是哪种观点，但父亲说过，就算不信鬼神，也不能不敬鬼神，我深以为然。

不过，事情到这，也算是翻篇了。

我的确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过两天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

那种消失了近两天的窥视感，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了，尤其是在晚上，当我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那种窥视感尤其强烈。

回想起姐姐说过的话，那些跟在她背后的“人”，整个人就犹如掉入了冰窟窿。

另一天，毫无意外的发起了高烧，这对于父亲来说糟糕透了。

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为了还债，几乎是拼了命的在工作，没有休息的时间，总是天不亮就出门，深夜一两点，才姗姗回来。

身上永远都是一股子难闻的汗臭味，很难闻，但在当时幼小的我脑海中，这或许就是父亲的味道。

也多亏了他这样拼命，催债催收的人，才没有闹到家里来。

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在祥和平静的外面，你永远看不到，到底有谁，在为你负重前行。

当时母亲正在医院照顾姐姐，父亲又被临时安排去了南部山区跑业务，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