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程立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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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迟，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到了，原本李二作为今天最尊贵的客人，他到了之后，宴会就应该开始的，结果，李二还没有走多久，一个长长的唱词就响了起来：

“文宗颜之推老祖宗到！”闻言不管是程立也好，还有酒楼里的李二也罢，纷纷都开始转头看向朱雀大街，只见一辆古朴的牛车换换的驶了过来，一个年逾古稀的车夫轻摇马鞭，一头犍牛架着两轮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酒楼面前，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颜之推？颜回之后，当世最老的几个人之一，说起他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颜师古很多人都熟悉，他的爷爷就是眼前的这位，李二在他面前都要步行百步去迎接，别人？跪接吧！

程立也是打了个机灵，这位老祖宗怎么来了，自己请柬倒是给颜家去了，但是谁敢请这位啊，人家已经不出门有十年了，从孙都比程立要大，喊祖宗还真不亏啊！

眼看牛车的帘子被掀开了，程立赶紧一个趔趄，回头喊了句：“快去通知陛下，老祖宗过来了，我们的资格不够啊，哥哥们帮个忙，赶紧去磕头吧！”

除去已经上去的人，剩下的几个纨绔哪个还敢造次，跟着程立身后，快步走到车前，然后整齐的一撩衣襟，痛快的双膝跪地，大声喊道：“老祖宗吉祥，程立在这里给老祖宗请安了！”

然后也不敢抬头，这家伙，要是被说成不敬老人，长安城里的唾沫都能喷死他！

因为距离马车还有点距离，稍微抬起点头就能看到，一个慈祥的老者，黝黑的面庞上，布满了老人斑，一个乌沙做成的帽子下面，竟然一根头发都看不到了，胡须也脱落的很是稀少，这才是真的祥瑞啊，后世能活到这个年岁的人都不多，何况人家还是文宗大家，随便一个徒子徒孙都能被当做宝贝一样的，他程立这点名头，骄傲？屁嘞！

老人没有马上下车，而是侧身坐在车辕上，缓声说道：“小娃娃，你抬起头来，让老夫看看头顶有没有角，满长安都在说你头角峥嵘，老头子虽然眼花耳聋，但是还能依稀看看清楚点东西，来抬起头来！”

额，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小爷没做什么出格点事情吧，您老这是听了谁点谗言了，过来敲打起我这个娃娃了？

“老祖宗要是有啥子话，尽管说，小子就是再混账，也不敢忤逆老祖宗的话，别人说小子是头角峥嵘，但是小子天天照镜子，额头连根受气毛都没长，这不是摆明了污蔑吗，您老是耳朵不如以前清楚了，回头小子给您老做个眼睛，顺便再弄个助听器，保管您啊，年轻三十岁！”

程立直立起身子，冲着老头恭敬的说着，李二这会也冲了过来，看到程立挡在身前，一脚过去，程立几个少年就被几个壮汉给踢到了一边，躬身行礼，然后说道：

“老祖宗驾到，也给个消息，我们好在这恭候一二，这些娃娃不懂事，别回头冲撞了您，说起来，您有十年没有出门了，有没有兴趣逛一逛长安啊，回头我亲自给您驾车！”

李二自从登记，权势、威望一天高过一天，程立印象里很少用我了，但是今天竟然恭敬如斯，可见这个老头真的不得了，程立揉着屁股给几个小伙伴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