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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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多少修道者一直都梦想着可以站在这个时空的巅峰，殊不知当你感觉自己快要到达顶峰时才发现，矗立在你面前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题记

“我赌我和你的赌局——我输！”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呆若木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燕玉赢下赌局，按照规则，他理所当然能活下来。如果他赌输了，那么他这句话就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他赌对了自己失败的结果，当然也算赌赢了。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无论邋遢壮汉怎样赌，无论他赢还是输，他都难逃输家的结果。

“这小子。”梁政宽赢下赌局死里逃生，那完全靠的是运气，而眼前的这小子，仅凭一张嘴就轻松赢下赌局，连他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瘦小的男孩。

邋遢壮汉呆默无语，脸上神色阴晴变幻，过了半晌，他猛地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想我幽冥不败纵横天圣无数载，无论是赌术，还是运气都自信天下无双，从来没有服过谁，唯有这次输的心服口服。小子，你赢了！”

幽冥不败目光迸射出灼灼炽热之光，但见他大嘴一张，顿时一股沛莫能御的吸力，将六人卷入腹中。

四周一片黑暗，众人经过一条漫长的滑道旅行之后，只觉眼前光华闪现，六人惊魂未定之时，发现脚下已落于实地。原来幽冥不败的腹中正是第一关的出口，也是第二关的入口。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整个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正好照在西墙上的一副《墨山烟雨图》。淡看远山，细看秀水，笔势若飞若动，若往若来，透着某种神韵。若是有人注意画的左下角落款——苏秀衣三字说不定会惊叫起来。

苏秀衣天需巨擎，乃天需三圣之一，位列九重天十六大绝顶高手之一。

房间东侧放着一排整齐的书架，一共有六层，每层都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籍名帖。

“欢迎来到第二关，死亡游戏。”六扇玉石镶嵌的水墨屏风后，一名身穿湛蓝纯白双色相间儒服的白发男子缓缓走出。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他仙姿秀逸，孤冷出尘，白发如瀑，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

这世上，怕是再无一画，可以装得下他的仙姿，他的容貌，他的风采，他的气质。

“好俊的男子。”即使是被誉为玉麒麟的燕玉也不由得被对方的美貌折服。

梁政宽看着眼前男子的装扮，以及身上无形间散发出的儒者气息，心中暗自称奇：“天需圣院的人怎会出现在此地？”他微微拱手一礼，恭敬道，“不知阁下是天需圣院的哪位儒师？”

白发男子没有回答梁政宽的问话，而是眼神斜倪地看着燕玉道：“楚天行是你何人？”他语气冰冷而淡漠，仿佛世间再无一物能动其心志。

一股万年不化的寒气逼来，燕玉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窖。看着白发男子超凡而孤傲的眼神，燕玉心头一紧，从男子的服饰以及梁政宽的眼界，此人多半出自天需圣院，但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友好，难道此人与剑儒前辈有谢恩怨。想到楚天行对自己的恩情，燕玉自然不会在堕了楚师的威名。

燕玉微微一揖，淡淡道：“晚辈虽尚未正式拜剑儒前辈为师，但楚师的品行确是吾辈楷模。”

梁政宽心头猛然一震，想不到眼前的小子竟然和楚天行有一定的渊源，以后要对付他就有一点棘手了，最好是让他死在这里。

“楚天行。”白发男子眼神出现一丝波澜，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意气奋发的时光。

“苏兄，真是尽兴。”鲜血淋漓的楚天行扬天躺在草地上大口吸气，他拔出酒塞猛然灌了一大口，将酒壶随手抛出。

黑发绝美男子接过酒壶，微抿一口道：“下次一定赢你。”

“好，那我们约定十年之后再战一场。”

曾经的誓言依旧在心中回荡，可是付期的人却久久没有回来。

“楚天行一生从未收徒，他既然能将随身的玉令传你，想必对你极为器重，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没有再看燕玉一眼，白发男子道，“这一关的题目是，你们轮流说出一个三画的字，若是五息之内答不出来，就永远留在这里。”

白发男子随手指向一人道：“从你开始。”

突然空间变换，六人全都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虚空中六人成圆形分部，除了手臂可以活动之外，星辰之力全无。

每人头顶悬吊着一柄巨大的光斧，闪烁着幽暗的寒光。切肤的寒光令众人不经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