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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田侠四平八稳站在原地,摆好的架式纹丝未动。
“我只跟你说一遍,把镐头捡起放好,屋里有配好的抺手药膏。”
他语调平和,边说边向左侧身,开始练他的太极神功。
朱晓亮咬了咬牙,眼里冒出了火星子。
“你娘的,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我猪猪侠也有三只眼。”
朱晓亮上中学时就打架出名,曾率领班上男生,打跑过进校闹事的小混混,人送外号“猪猪侠”
。
他趁着应田侠侧身的功夫,往前进身,一个冲天炮,就奔他耳门怼了过去。
他这冲天炮,曾闷倒过数十个对手。
跟他混的小弟兄们,,给他这拿手活儿取了个艺名,叫“闷倒驴”。
今天这一拳,他格外用力。全身的劲儿,还有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到了这一拳上。
这江湖小郎中,仗着会号个脉,开个破方儿,太招人恨了。
他今天要把他闷挺,以解心头之恨。
就在朱晓亮出拳一刹那,应田侠右腿往前斜插了半步,身体向左前方倾去。
朱晓亮的拳,擦着他的后脑勺,滑了过去。
还没等朱晓亮收住身,应田侠右手一抬,接住了他的右胳膊肘,顺势一带一拧,朱晓亮的右胳膊,就从肩胛窝里脱了出来。
朱晓亮尖叫了一声,来不及再有任何反应,左胳膊又被扳住了。
应田侠右手按他左肩,左手托他左肘,一掀一拧,他的左胳膊也脱了出来。
这么大的活儿干完,应田侠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他就着势儿,继续练他的太极功夫。
朱晓亮甩了甩两只废胳膊,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应田侠一直练完了,做了收式,才走到了朱晓亮身边。
朱晓亮虽止住了哭声,却仍在不停地抽泣。
“叫你妈来哄哄你啊?”应田侠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我妈早跟我爸离了,跑假装大定居去了。”
“假装大”在地球另一面,回来可有点费劲儿。
“这样多好,你也不用干活了,吃饭让你叔喂你。”
应田侠说完,扭头去了诊室,再不理朱晓亮了。
麦锅大学大礼堂里,巩智正在做学术报告。
他操着流利的A语,精彩地阐释着民主与市场的共生共存关系。
巩智年近六旬,举止优雅,穿衣戴帽极其讲究。
他曾跟人说,他从来不穿两万元以下的衬衣。
虽然是在做学术报告,他的谈吐却轻松幽默,不时引起与会嘉宾的会心的笑声。
他说民主就象是空气,而市场就象是流动的风。民主不存,市场无源,空气不动,市场会烂。
嘉宾来自三十多个国家的一流大学,大多是冲着巩智的招牌来的。
巩智是咱们H国第一个“懦夫儿”奖得主,而且是经济学大奖。
“懦夫儿”评审委员会在给他的颁奖词里说:“他精妙地阐释了民主与市场的关系。”
H国的广大民众,特别是大学校园里的莘莘学子,获悉这一振奋人心好消息后,都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昐星星,盼月亮,盼着咱们H国也出个懦夫儿奖。
没想到,还真等来了这一天。
巩智演讲完毕,台下响起了热烈却又不失节制的掌声。
他很有礼貌地微微一鞠躬,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了讲台。
他回到自己前排中间的座位,刚刚落座,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就匆匆走了过来。
他俯首趴在巩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巩智皱了下眉头,接着站起来,悄悄走了出去。
礼堂门口,已有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那里,车子没有熄火。
他刚走到近前,就有人为他拉开了车门。
他屁股刚沾到座位上,车门就关上了,同时,车子便象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车子七拐八绕,开进了南郊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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