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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黄昏时进入北陵南门外一家湘菜馆,当然还有几个朋友,美其名是谈公事可以报销,实则来是解馋的。我点了烧卤拼盘(烧鹅,香辣排骨,叉烧,牛百页),双色鱼头,蒜茸扇贝,美极虾,津市肥肠,浏阳腐乳,剁椒芽白,上汤芥菜。仅仅吃了一口,我就想冲进厨房,抱着油腻的厨师断背一下。因为,单从辣椒的浓度,我就可以辨别出,这厨子确是湖南人。
我这半年间,在沈阳未曾吃过嫡系的湘菜了,舌头也跟着堕落了,不知廉耻了。什么木须肉呀,猪肉炖粉条呀,大杂烩呀,老白干呀,只当垃圾往胃里倒。何曾有过这样的厨子,会像你的情人一样,烹点精致的小肴,让你醉生梦死一番。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却觉得:胃口好,吃得舒服,乡愁算个鸟。
杭州
西湖扑面而来,我住在湖畔的吴山驿青年宾馆,山脚是西湖,后山是城隍阁。与宾馆宋老板浮一大白,喝的是千岛湖啤酒。喝到半醉,借辆自行车骑着,沿山坡直冲而下,一路叫嚷着“新手上路,闲人快闪”,便冲到了雷锋塔(下图)下,那压得娇喘吁吁的白娘子,那倡导晚婚晚育的法海,那刀笔如匕的鲁迅,都在夕照下的塔影湖光中,握手言欢。
到了岳王庙,鞠一躬;到了武松墓,复鞠一躬;来到苏小小墓,再鞠一躬。心里却想:徜若武松与苏小小能合葬就好了,彼此都不寂寞,小瀛洲上,为什么不把干柴投入烈火?
杭州真好啊,处处有骚客和浪人的痕迹。我蹲在运河旁,看一艘艘的驳轮往来如丽香院的嫖客,哀怨地想起了隋炀帝,他从这条运河下过江南,看过琼花,想吃想喝想玩都有人安排,做人做到这份上,亡国亦无妨呵。
我对杭州的美好印象完败于萧山机场:我登机后,望见了有史以来面容与身材最拙劣的空姐,不是一个,是一群。当然,她们是某航的,不是淅江的。我虽然不是唯脸蛋论者,但也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所以......
广州
我以总公司**经理的名义到广州当钦差,广州分公司领导自然热情款待,带我们一行去市郊的花都**,宴席上烧了一锅汤,还未举箸,那香味已固执地爬进胃里,奋力按摩着胃部的神经未稍。我吃了一块皮,知是蛇,又嚼了一块肉,知是鸡,再夹起一坨腩肉,不知何物,那地主淫笑着望向惴惴观望的女客,说:是兔肉。我们遂吃起兔来。及至后来,上了一盘血肉模糊的褐色东西,女客们问服务员,答曰:猫肝。姑娘们脸色大变,掷筷而去,我欣然地嚼着猫肉,浑不知她们对一只猫何以如此反感。
这汤原本唤做“龙虎凤”,由猫蛇鸡组合而成,可视为餐桌上的“s-h-e”三人组,当然全是雄性的话,你也可以将它们视为台湾昔年的小虎队。可那帮跟我从成都来的女同事扶墙大吐,令我和地主诧异不已。暮春刚过,几个妙龄女子便呕了起来,总是容易让人有些旖旎的联想。
广州的美食未必贵,但很精致。在广州,肯定不会出现东北乱炖之类糟蹋粮食的菜系,我若是国际粮农组织的官员,定然要抨击某些不堪入口的北方菜。
上海
百般不情愿地起了个早床,打的去华山路的丁香花园李鸿章小妾的别墅,去了才知道,现在是所饭店。正逢两对新人在办婚礼,偌大的院子,草地,古树,英式的小洋楼,亲人朋友,围了一大圈,在草地上合影。如果没有婚礼,我就进去吃吃,尝尝上海本帮菜的味道,有婚礼,就不跟着瞎凑热闹了,我玉树临风西装革履的,如果被人不小心当作新郎拉进洞房,那是很划不来滴。
又去了周公馆,张学良故居,孙中山故居,这三个点都在一块儿,都在思南路上。逛荡一番,没留什么印象。再去淮海路1843号,宋庆龄故居,一个院子,一座小洋楼,洋楼不开放,只在右侧拿了套平房做陈列馆,细数国母一生。绕到小洋楼后面,是个后花园,主要是一块草坪,名贵树木很多。宋家家世显赫,百年来中国的第一豪门,庭院却不张扬,洋楼的造型低调收敛,但是用料讲究,尤其是砖。也许这就是低调的奢华吧,三代才造就一个贵族,在内敛含蓄中,对品质的苛求,仅仅有钱,是学不像的。
淮海路,过去叫霞飞路,霞飞,一个让我想起周旋,阮玲玉,老上海风华女子,康克令小姐,老上海电影明星的名字。淮海路这个名字很好听,特别是经上海人念出来,是种情怀。上海人最精于细细地算着过日子,又极其讲究。百年来对于中国最洋气,最先进,最时髦的事物司空见惯,业已麻木的集体表情,都化成了细细的软软的上海腔调。但老实地说,于我而言,有陈丹青,有淳子,有许子东的上海,才是上海,其余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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