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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混战血战,京城恢复平静安宁。
然而,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信王一党叛乱,牵涉的官员、军中的将领无数,怎么处理,是摆在皇上面前、朝廷面前的一道难题。
军队的势力好办,快刀斩乱麻,首先处理皇上的亲兵——御林军。
皇宫里的旨意、枢密院的军令一道道发出,从城外五个大营调集数万人入城,充任京城临时驻军。
御林军中参与叛乱的六个军,自队正以上,包括校尉、营指挥、副统制、统制等将领,一律逮捕审查,属于米横野亲信的、主动参与作乱的、纵兵杀人放火的,通通以罪论处。
其余胁从的、被迫的,一律撤职、降职。
普通的兵士,打散后发配各个地方充当劳役苦役。
神卫军、广德军立了大功,升为内四军,官兵俸禄加一级,死亡的官兵则抚恤从厚。
枢密院从五个禁军大营中精选最精锐的兵士,补充到两军之中。
另外的六个军,番号保留,但兵员却待慢慢筛选重建。
晁衡由御林军副统领升任统领,狄青鳞由神卫军副统制升统制。
信王在军中培植的势力不少,借此机会,枢密院和兵部联袂出手,将其尽数拔除。五个禁军大营的将领人人自危,唯恐牵扯、株连到自家身上。
六部的官员平素与信王来往颇多,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但这次,朝廷的大刀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只是抓了几个,免了几个,其他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官员们松了一口气,跑动的跑动,办事的办事,钻营的钻营,朝廷的事务很快就正常运转起来。
平叛后的第二天,宫中便有旨意,诏命康王以太子的身份监国,协助政事堂处理朝政。
康王府自此门庭若市,人员往来不绝。
数日后,荣亲王赶回京城,大力整顿京畿禁军,并大肆犒赏有功之士。
秦虎一直守在东北禁军大营,约束手下,稳定军心,静观外界变化。
康王立为太子,无数官员跑去表忠心、拍马屁,他没有去。
王爷搞了个平叛庆功宴,犒赏军中功臣,他以养伤为由,也没有去。
许清韵召集十七卫甲组密议,安排对各个部、各个衙门、官署、禁军大营加强监视,他也没有去。
他在思量,他在等。
等事情基本平息,等所有的结论尘埃落定,等所有人以为时间已经翻过一页,有了个新的开始。
这日,他单人独骑,换了便服,前往荣庆王府。
把守大门的亲兵往内通报,不多时,世子却亲自出门迎接。
秦虎施礼道:“劳烦世子亲迎,在下如何敢当?”
世子春风满面,哈哈笑道:“你这个平叛的大功臣,庆功宴上不见你,还以为躲哪里去了?快请快请!这一次,非得跟你喝上三大杯,不,十大杯不可。”
秦虎道:“不怕世子笑话,受了点小内伤,将养了几日,酒都戒掉了。”
世子道:“听说秦指挥使好酒量啊,他妈的,非喝不可。府里有的是好酒。”
秦虎摸摸脑袋,咧嘴一笑道:“其实在下这次来,有要紧事要找王爷。”
世子一愣,马上回复笑容,说道:“不妨不妨,你见完王爷,咱们再喝!我让他们先备好酒席等着。”
王爷在书房接见秦虎,这次从泰山回来,王爷好像瘦了一点,黑了一点,但眼内的锋芒更盛。
秦虎略一打量,书房里除了墙上挂了张斑斓虎皮、几支鹿角,十几件兵器以外,既没有书架,也没有笔墨纸砚,更见不到一本书。
王爷呵呵笑道:“本王见到书本就头痛,老弟莫怪。”
一句“老弟”无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秦虎道:“在下以前在州县的时候,倒看了一些杂书。自从做了丘八,懒散惯了,越发不学无术,估计比王爷还差劲得多。”
两人相视大笑,好像多年熟络的朋友一样。
秦虎慢慢止住笑,咳了一声,说道:“在下唐突,今日其实想和王爷单独谈谈。”
王爷摸摸胡子,嗯了一声,大手一挥,让几名亲兵退下。
王爷正色道:“秦指挥使,有话请讲。”
秦虎出言如出刀,直指要害:“王爷好心计,好手段,略施小计便扳倒了信王。在下十分敬佩。”
王爷一根眉毛都不曾抖动,说道:“此话怎讲,请秦指挥使明言。”
秦虎道:“俗语说:姜还是老的辣。王爷布下一盘大棋,一手拿着锁链,一手拿着肥肉,先借强兵之法,军中将领调换的机会,不断拔除信王在军中的亲信,然后挑拨怂恿六部的官员,让他们纷纷脱离信王阵营,倒向康王,又在宫中设下毒计,栽赃陷害于信王,逼得信王四面楚歌,众叛亲离,不得不狗急跳墙。”
他的话如同沧浪刀法,刀意连绵不绝,一刀比一刀更急更强。
王爷冷笑道:“有趣,有趣,你接着往下讲。”
秦虎道:“我在叛乱之前的数日,就派人日夜监视荣庆王府和信王府,发现有三个很有趣的人物,好几次深夜偷偷过来议事,王爷觉得,有趣不有趣?”
王爷道:“好啊,你胆子真大,居然敢监视到我头上,十七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法无天了?”
王爷洞悉自己的身份,秦虎一点也不奇怪,他继续道:“这三个人,一个是御林军副统领晁衡,另外两个是信王府的方师爷、袁师爷。晁衡跟在米横野身边,密切监察米横野的一举一动,御林军有什么异动,十有八九瞒不过他,因此,在下判断,王爷可能提前知道信王与米横野勾结。至于那两个师爷,是信王的心腹幕僚,经常为殿下出谋划策,所以信王的布局和计划,王爷一开始便清清楚楚。”
王爷愣了片刻,突然大笑:“好,好,本王说你是聪明人,果然不假。嗨,那晁衡找我商量,我故意不信不管,他自然会去找政事堂或枢密院,或者去找十七卫,反正有他们插手,我乐得袖手旁观。”
“至于那两个师爷,信王当然重用,但他们一心想外放为官,信王用人之际,自然不肯放人。我却不同,本王可以随时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那两人竹筒倒豆子,将信王的党羽通通抖露出来,六部有哪些官员投了信王,哪些还在犹豫,本王一清二楚。”
“不过。”王爷歪歪脑袋,说道:“宫里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秦虎道:“我最近收留了一个私自外逃的内侍官,他一五一十把舒婕妤横死当天晚上的经过告诉了我。王爷手眼通天,买通了内侍都知,意图嫁祸信王。想必京中钱庄的银子银票,花了不少吧?那人告诉我,最近内侍都知发了横财,手中银票都是京城某某钱庄的票号,那间钱庄,世子是大东家对吗?”
王爷哈哈一笑,说道:“连这个你都知道?了不起!”
秦虎道:“在下侥幸而已。王爷举起大刀,悬在信王头顶,又牵了锁链,捆住信王手脚,然后王爷抛出第一块肥肉。王爷利用鱼蛇帮和古剑会争抢码头的骚乱,让世子叫我去领兵平乱,一举剿灭鱼蛇帮、九曲庭院,好让古剑会一家坐大,让信王看到机会。”
王爷不动声色倾听,忽然说了一句:“鱼蛇帮那些人,手段肮脏,长此以往,只恐会影响本王的名声,除掉了也好。”
秦虎继续说道:“跟着王爷抛出更大一块肥肉,王爷去泰山祭天,皇上突然病倒,禁军无人调动,京城好像一座空城,任人鱼肉,信王和米横野正好动手。”
王爷插话道:“笑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提前知道,皇上的病情会骤然恶化?”
秦虎道:“因为王爷事前见过国师,从国师口中得知皇上近期的病情。皇上病重,政事堂那帮人必定推举康王监国,信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高明的手腕!”
王爷道:“本王远在泰山,远水救不了近火,费心安排信王在京中作乱,岂不是自相矛盾?”
秦虎道:“我查过京城衙门的往来文书,发现有一桩事很奇怪,一个多月前朝廷从西凉交易了一批军马,品种极为优良,堪称日行八百的快马。而这批快马,居然没有送到军中,而是充当驿马,而驿站的路线,正好是京城到泰山一路。在下猜测,王爷人在泰山心在京城,一旦京城有变,王爷骑着快马,数日内便可赶回。或者,王爷一直在路上等候,去泰山祭天云云,不过是个幌子?”
王爷道:“你说话东拉西扯,只凭一些无端的揣测,耸人听闻而已。”
秦虎笑道:“在下喜欢胡思乱想,王爷莫怪。不过叛乱的那一夜,我守在东门,王爷手下的爱将,颜天方将军,不到一个时辰,便带领南大营数万人赶到。请问,是谁调的兵?谁提前做的安排?除了王爷,我想不到其他人。你早就将手令兵符给了世子,给了颜将军,作为后手对不对?晁衡手上兵马少,你担心他控制不住京城的局面。”
王爷摸摸胡子,不过有些用力,险些拔了十几根下来,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但是,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秦虎道:“信王自以为英明睿智,跟王爷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王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背后暗中谋划,好大的手笔,在下不能不服。”
王爷道:“你说我处心积虑,要扳倒信王,但这样对本王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虎诧异道:“王爷居然问我有什么好处?嘿嘿,信王刚强勇武,深受军中将领拥戴,一旦登位,王爷手上的兵权岌岌可危。而康王就不同了,康王更年轻,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势力。就算上位,也要依仗王爷,王爷正好一劳永逸,继续做你的京师兵马都总管。”
王爷也不刻意掩藏了,问道:“你特意过来说这番话,到底几个意思?不怕告诉你,本王一直很看好你,一心想重用你,从来不为难你,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好歹。”
秦虎道:“王爷以为我来威胁你、来向你邀功、或者故意来表现自己的才干?”
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来之前,我想过很多,我想,如果是我去世的妻子秀姑知道,她会怎么说?她也许会说,不要冒险,不要得罪权贵,咱们安安静静过好日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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