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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重炮的轰击之下,在离士麦那工事四公里外的那些奥斯曼步兵,因为他们是步兵的关系,所以他们受到火炮的伤害,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就算是重炮,就算是用了硝*基射*药,因为炮管钢质材的关系,装药量也不可能太大。
所以也不可能实现原本历史上二战时期,短腿m114a1的十五公里射程。丁一麾下的榴弹炮排,极限射程也就是六七千米,正常是不会把落点放在五千米以外的,哪怕是延伸射击。但对于这个时代,已经足够了。
已经让四公里外的奥斯曼步兵,几乎大多数完好无损的步兵开始了溃逃。
穆罕默德二世不愧是这个时代的强人,他马上就下令留为预备队的骑兵,斩杀溃兵企图阻止溃势。甚至他让仆从高呼:“波塞冬的法术已被真神夺去!不要怖怕,只要再一次冲锋,我们必将胜利!”
他于兵事上的目力是极好的,的确如果这时残存的奥斯曼士兵,能有效地组织起来,再一次冲锋的话,他的企图也许能实现。因为重炮不能再提供支援;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机枪正在排除卡弹;迫击炮的弹药消耗也颇为严重。
大约还有上万的奥斯曼骑兵和将近五万的步兵。六万人的冲锋,很有可能警卫团的士兵,不得不投掷手榴弹,并且上刺刀准备白刃战。也许警卫团仍能守住阵线,但必定会出现伤亡。并且若是出现白刃战的话,恐怕不止伤亡。而是得付出不少的伤亡。
但狙击枪的枪声,被慌乱的人声、马嘶所掩盖。而穆罕默德二世派出的精锐骑兵,不时就有一些头目溅起血花跌落马下;那些溃退的步兵里。有个别勇武的军头,刚刚聚焦起数十人,很快就死于非命,甚至有人整个头颅都暴裂了,脑浆和鲜血喷溅在被他纠集起来的士兵身上,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恐怖,摧毁了他们本就崩溃的神经。
这就是丁一先前放出去的几个特种小队,混在溃兵里所干的事情。
所以当骑兵营气势汹汹杀来时,更是给西侧的奥斯曼残军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一而不可收集。
就算是穆罕默德二世。也只能无奈地带着最后几千骑兵,苍惶逃窜而去。
至于东侧的残军,溃散得就更为彻底了。
因为那一千正军,端着遂枪列了队,踏着鼓点,缓慢而坚定地碾过去时,排枪的齐射,击溃了所有人抵抗的心理。
至于打扫战场?钱初九领着军余过来,把那些士麦那民壮招呼起来。分了两拔,一路往东跟在那一千正军身后;一路由钱初九领着,跟在骑兵营后面,那叫雄纠纠气昂昂的!别说骑着马上。恶少模样毕露无遗的钱初九了;就是方才在战壕里,翘着屁股在祈祷各路真神保佑的那些青壮,也顿时变得凶残到不行。
要不钱初九身边那几个警卫团的班制止。只怕战场上奥斯曼的伤兵是一个也别想活了。
那些士麦那的青壮,直接捡了地上的刀、箭。就把那还在惨叫的伤兵捅死了;甚至还有边哭边捅伤兵的青壮。他们在奥斯曼人的治下,看起来处境是真的不堪回的。
“民族矛盾很剧烈啊!”许彬抚须说出一句新词来。倒把丁一听着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这个是祐之的事了,交给他去慢慢调和就是。”丁一看着被吉达扯回来的刘吉,笑着这么说道。
刘吉的刀上是有血的,他显然有些亢奋过头了,一边甩着吉达扯他的手,一边骂道:“汝安敢阻我!学生奉师命,取穆罕默德二世级!”没上过阵的人,这么冲杀了一回,又大约砍了一两个人,看他鸡胸甲上,大约还挨过一两刀,所以有点狂了。
“祐之,做得不错。”出乎许彬的意料,丁一并没有去喝止刘吉,而是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这么说道,“没事,这回他跑得快,下次去到君士坦丁,看他还往哪里跑。”
丁一对于士兵的心态,那是看得多的。有头回上沙场,吓得尿裤的、震得哭个不停的,也有平时胆小,砍死了人就疯狂起来的。所以,他知道怎么调整刘吉这种刚上战场,亢奋得过头的人的情绪。
重要的不是说什么话,而是丁一能给予刘吉那种稳定、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果然刘吉马上大声应道:“弟子谨遵先生训示!”然后就消停下来,喘息着在警卫员的帮忙下,下得马来,拆卸了鸡胸甲。甲胄一离了身,刘吉便渐渐清醒过来,毕竟他智商、情商都不低的。这当口那劲儿过了,连刀都握不住,苍白着脸,却在一边狂吐起来。
“先生恕罪。”刘吉一吐完,转身就跪了下去,向丁一磕起头来。
因为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错得多利害。
不单是在战场上,他没尽到一个指挥者的职责,还连累一名士兵为了保护他,臂上中了两刀;更加荒唐的是应该撤退,他脑袋热,还想一路往下追,若不是吉达死命扯着他,只怕早让穆罕默德二世随身的精锐射成刺猬了。
最为致命的,是他见着丁一还仍然在疯!对于刘吉来说,他觉得最是不安,却就是这一条了。
丁一并没有对他厉声责骂,一把就将他搀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不错,我的门下弟子,不管是什么出身,便是能进士的人物,上阵也不怯!这一桩,却是要记下,今后但凡是某的弟子,总要走上这么一趟。绝不能如六艺中的御射一般,成了投壶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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