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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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开始你说过放我走，为什么现在……”纱子愣愣发了半晌的呆，总算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透着小心的同时也带着点儿不服。

“我本来没有给人第二次机会的习惯，你算是个例外，不要得寸进尺。”

杨明留下纱子瘫坐在地上，在警车里驾驶室里找到一台对讲机，闭上眼睛组织了下语言，用刚刚速成的英语说道：“喂喂，我是一名外国游客，现在只知道在一家停车场里，具体位置不清楚。我在这里发现一辆警车，车上的警员已经殉职，希望你们能尽快追踪到这辆警车的位置。我还在现场发现一帮奇怪的家伙，据我观察，那些应该不是人类，它们还扛走了五具尸体，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决定跟过去看看。另外，请一定帮我联系五星小队队长康曼德，如果你们不知道谁是康曼德，请把消息一层层提交上去，直到找到康曼德为止。我再重复一遍……”

吱啦吱啦，一阵杂音过后，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收到，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认真记录，请尽快离开犯罪现场，祝你好运！”

杨明扔下对讲机，抓起副驾驶座上的半袋爆米花，几步奔到胖警察的尸体前，再也顾不得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有多恶心，直接将爆米花倒进了他的胸腔，然后一颗颗的捡回来放进袋子里，又用袖子沾了点儿血，在地上画了个箭头，指向生化兵门远去的方向，最后在箭头顶端放了一颗染血的爆米花，这才回头看向纱子。

纱子正半跪半坐在地上愣愣发呆，反复回想前一分钟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但那家伙分明就是个普通人，自己身为水月一族的杀手，一身忍术，竟会被他的气势完全压倒，提不起一点儿杀意，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纱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杨明的后背，暗道：“如果我偷剑的时候，顺手给你一剑结果会怎么样？你现在背对着我，难道就不怕我偷袭吗？”

她的手不自主地伸进怀里，少顷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苦笑着自语道：“我杀得了他吗？如果这次再失手，他不会给我第三次机会的，如果失手的话，跪下来求他估计也没用吧？”

这时候，蹲在尸体边上忙着男人好像有回头的意向，纱子惊得连忙偏开目光。

“纱子，拿着这个。”

纱子正呆傻地看着某处，不觉间那家伙已经来到身边，递过来一袋血淋淋、臭烘烘的爆米花。纱子微微一愣，下意识里伸手捧过那袋染血的爆米花，一股腥臭迎面扑来。

杨明实在不是那种智谋型人才，只能寄望于五星小队能跟踪这些血爆米花最终找到自己。相比之下，纱子就智慧多了，一眼就看出这袋爆米花是用来引路的，只是这办法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走吧，我们得追上那几个生化兵。”杨明兀自说完，转身走了。纱子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竟什么也没说就跟了上去。

可能是晚春，清晨八九点钟的样子，阳光照耀下，一辆车头被涂鸦成鲨鱼模样的敞篷跑车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嚣张地追赶着视野尽头那几条或紫或绿的人影。

算这辆德国车倒霉。

杨明本来选中的是那辆更容易引起警察和五星小队注意的警车，可惜警车被堵在停车场中间开不出来，所幸这辆车停在外围，造型还算浮夸，引人注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时间紧迫，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杨明手握方向盘注视着远方，闯过红灯后，他淡然道：“城里怎么看不到人？”

纱子神情恍惚地丢出一颗殷红的爆米花，听到这么一问，不禁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凯恩买下了凤凰城的所有地产，经常放一些生化兵出来捕捉实验体，现在基本已经没人敢住在这儿了。”

杨明吃惊地看了纱子一眼，没有说话。纱子这时也正偷偷瞥向身边这个还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男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