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闪耀的宝石阵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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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确实是坐在半空中的。

寒川曾经和所有人一样有过还算普通的童年，他也曾经幻想过人类能够飞行。不过他却无法找到人类剔除了机械，翅膀，单凭自己在天空中翱翔的合理的姿态，从来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生来就不适合凭借自身停滞与空呢？

寒川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意义和答案。

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女却给他带来了不同的感官，一种仿佛倚靠在躺椅上的姿势，上半身倾斜，修长的双腿交错着绷得笔直，和身体形成一个大的钝角。

他瞬间看呆了。

少女如同猫一般的狡黠的琥珀色瞳孔中露出了无穷的笑意。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表现地像寒川和少女一样平静的。

至少两位魔术师不能，因为出现在眼前的少女正是之前扬言要取走禁书目录的家伙。

水银灯则是蹙起眉头，抿着嘴唇闷闷不乐地爬到了寒川的肩膀上，她还没见过寒川这样失态过，一副充满敌意的样子看着天外来客。

或许是受到气氛的影响，寒川还是及时地回过了神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对方并不是真的坐在半空中。

少女身体下面垫着的是无数块透明的结晶体。

像是水晶或者钻石这样的东西。大约半个巴掌大小的扁形长条六边体，错落着编织成网状覆盖着少女的整个下表面，紧紧地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把腿绷得跟玉米棒一样啊。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不多时，少女突然向下漂浮了过来，然后斜倒着凑近寒川，一张精致的娃娃脸毫无矜持地贴到了他额头前的几公分处。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

少女笑吟吟地开口，扑面而来的清甜气息中混杂着某种速食食品的味道，随后便被青黑色的刀鞘所切断。

出手的自然是神裂火织，也只有她才能如此精确地把厚重的皮革感传递到寒川的皮肤上。

这个动作让他浑身升起了凉意。而同时寒川也能确定恐怕面前这个诡异出场的少女就是神裂火织之前所说的那一个人了。

“唉，还真是像一只保护情人的小猫咪啊。”少女丝毫不为所动，手指轻轻在刀鞘上一弹，被寒川敏锐地后退避开。她重新升到了半空中，脸上挂着寒川习以为常的机械式笑容，不过此时看上去就有些可恶了。

冷哼一声收回长刀，神裂目光紧紧盯着空中漫不经心的敌人，手指微动，然后捏成拳头。

“算了。禁书目录直接交给我吧。”少女似乎对这样的调笑感到了无趣，直起身来将目光转向了寒川身边的茵蒂克丝。

“开什么玩笑！”史提尔已经怒吼着将一支火焰构成的箭矢投掷了过来，完全不顾及寒川的存在。

“阵列十七。”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来势凶猛的火焰箭矢顿时在一片绿色的六角形屏障面前消失无踪。

而赶到寒川面前抵挡的神裂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遭受到波及。

那面晶莹的六角形屏障一直延伸到了寒川的面前。少女则是抛掉手中绿色的宝石粉末对着寒川回头一笑。

一种对‘有趣的事物’的笑意。

寒川虽然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禁书目录，不过他还是先让水银灯把她带到了大楼底下。虽然水银灯不一定能够对付对方，如果把茵蒂克丝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反而不妙，他们当中除了水银灯都不会飞来着，论机动性绝不可能是神秘少女的原因。

而寒川对少女的动机感到很疑惑。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认识对方。并不是寒川泽月，而是周寒川认识对方。和蔷薇少女，夏娜一样的存在，少女名为C.C。

照一贯的规律来看，本来是应该让其能力适应这个世界的，不过本身这种奇妙的宝石魔术就似乎出自某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而更是有罗真这种活了九百多年的老妖怪前例在。C.C同样很有可能就是C.C，那个不老不死的魔女。

寒川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干嘛非要抢禁书目录，对于这种存在来说力量真的有没有这种价值不提，她本身所拥有的东西更有可能远远比这些魔道书来的珍贵——因为说不定那些伟大的先祖魔术师作者们在撰写书籍之前她就已经活着了。

而且C.C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可以让神裂忌惮到连自己都要找上帮忙的她，真的还有必要染指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