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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怎么办?”安阳向后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人群,“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洛尘一咬牙,“这里!”
说着把安阳推入一篷河坝上的乱草中,草后有一条偏僻的小道,两人循着小道奔跑,听见身后的叫骂声愈来愈远——他们总算把那帮混混甩开了。
“呼……哈……”安阳停下步伐,半蹲下身子喘气,发丝被汗水打湿,粘黏着泛着粉红的肌肤,更显她唇红齿白。洛尘松开手,站在她身前安静地看着。
沉默良久,安阳突然爆发出一串笑声,不是平日里大小姐式的嘴角上扬,而是如怒放花朵般灿烂的笑容,荡起了银铃般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我还从没这么开心过呢!”
等她笑够了,平复好呼吸,抬头对上了洛尘的眼。
“你好厉害啊!怎么气都不喘?”
“习惯了。”
“哇,你是田径队的啊?”
“不是。”
“那你是体育生?”
“也不是。”
“那……”
“你不用知道,反正没有下次了。”
“……”
安阳收起了笑容,眸子里盛满了认真——
“你……真的,讨厌我对吧?”
此时太阳即将没入地平线,天地间最后一丝光辉就要被收拢,天幕正逐渐黯淡下来,黑夜将欲笼罩他们,安阳清秀的小脸蒙了上一层阴影。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他神色复杂,思虑着,最后干脆也蹲下,平视安阳——
“该被讨厌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我才对吧。”
安阳瞪大了含着秋水的眼睛,眼睫忽闪,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包含着疑惑与不解。
最后洛尘叹了口气。
“我知道,很多时候,事情不是人们想的那样。”
“所以我不会因为单纯的一句话给一个人下定论。”
“我不喜欢解释,也不想说太多,但我清楚,你不是他们那种人。”
“因为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我什么不一样?”安阳又凑近了些。
少年回答地很认真——
“眼睛。”
“你眼睛里没有那种复杂的东西。”
少女还欲问些什么,少年直起了身,准备转身离开,“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你父母估计要着急了。快点走吧,当我没说过。”
“我没有父母。”少女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是一个人住。”
“……”
一片沉默,寂静的氛围如浓墨倾泄而下,将周遭都染黑。
“所以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洛尘问。
少女眨眨眼。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我刚来这里,还没好好逛过呢……”
“如果可以的话,带我去个你喜欢的地方吧。”
“哪里都可以。”
“你不怕我骗你?”少年问。
“你不是那种人。”
安阳期盼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少年没有任何东西动作,许久,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手表,转过身来,“快点,只剩五分钟了。”
“当然。”女孩绽开了笑容,眸子一闪一闪的,好似漫天星辰。
她再次跟着少年飞奔。他们跑过长街短巷,穿过闹市人流,从波光粼粼的长河到人群熙攘的市中心,一公里多的路程,他们要在短短几分钟内抵达。
但是在这过程中,他们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在意路人的侧目与流逝的时光,只要向前用力地迈步就对了,只要感受肆意的风就对了,只要珍惜当下就对了。
终于,他们在一栋极高的大厦前停下了脚步。
“快上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少年焦急地摁下顶层按扭,万幸的是电梯很快,他们掐着表到达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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