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体校的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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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口所在地对不上一小，孩子不能上好的小学，都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这可怎么办啊！”易妈妈看着户口簿直犯愁。

易若爽的故乡是个小县城，最好的就是县城里的第一小学，师资力量也是最好的。可是为了确保每个已经达到上学年纪的孩子都能读义务教育学校，所以按户口所在地分配学校。

易若爽原户口分配到的学校，就是在县城里口碑并不好的第三小学，那里也算是贫民窑里走出的孩子堆积处，家里的人一般都是农民出身甚至是农民世家。中国人一向看重身份和出身，所以颇有争议。

易若爽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非要纠结这种问题。去哪个小学、学什么东西不都一样的吗？有必要这么争来争去的，还不如多看几集动画片呢，这些大人真是，浪费时间！

“要不然去寄户吧，你妹夫的户口不是在电厂吗？这年头有很多人干这个事，教育部门也从来没有查过，都可以光明正大了。”一直低头抽闷烟的易爸爸开口了，从口里呼出的烟味儿熏得旁边易若爽直咳嗽。

易若爽的小姨夫是县城里水力发电厂的三楼楼长，一般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也勘测实地，考察水库趋向。易若爽表哥的户口正是第一小学，是前一年入学的，他比易若爽大了六个月。

“要我说，就去摇号。说不定还能摇进去，毕竟是公家办的，肯定不会骗人。”易若爽的姐姐易琳琳大学放暑假回家，从一大堆论文资料中抬起头，看着两位争执不下的大人道。她应该算是易家乃至易若爽父亲那一族中学历最高的了，还是惟一一个考进了211大学的人。

易若爽父亲易桐基的家族应该也算是农民世家，易桐基家里有九个兄弟，但是个个都不学无术，只有老七易桐基还好一点，喜欢抽烟，喝点小酒，偶尔也会去赌博。

每次想起父亲的家族，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之后，易若爽都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兄弟九个五毒俱全，黄赌酒全都染指，除了易桐基，其他几个人都有进过派出所的前科，劣迹斑斑。老五易桐谷甚至还把自己的老母亲打个半死，只是为了一点点钱。

这样的一群人，能够教出好后代才怪了。

但易琳琳和易若爽不一样，自从易琳琳三岁过后，易妈妈就带着他们从农村搬到了易若爽小姨的家里。由于没有耳濡目染农村的一些脏话、陋习，再加上易若爽小姨和小姨夫都是有文化有教养的人，并且都是本科学历，小孩子都善于模仿，易琳琳更是显得举止都十分彬彬有礼，气质脱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不能去摇号！”易妈妈着急地使劲摆摆手，连连摇头。在一个农村妇女的认知中，公家搞得东西都是骗人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妈！六比四，也就是三比二的几率，贝贝是可以进入一小的。你要三思啊，这可关系到贝贝的前途，可要好好考虑。”易琳琳用右手的食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睛，非常认真且义正严词地说道。

贝贝是易若爽的小名。易若爽表哥曹楚涵的小名是宝宝，刚好是一对好基友，呸，好兄弟。

“不行，不行。”易妈妈很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老观念。易妈妈家里以前有六个孩子，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的束缚。所有读书的机会都留给了易若爽的小姨，易妈妈也只是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眼界也不大。

“那就只能去游泳队了。”易琳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没有什么办法说服自己的妈妈清奇的脑回路、死脑筋，继续埋头于论文资料中，思考被学生党称为杀千刀的毕业论文。

易琳琳以前也是户口问题而不能去一小，但是很幸运，在她幼儿园的时候县少体校的教练来招聘运动员，由于身体比例协调，符合游泳运动员的身体素质，甚至还是万里挑一，经过比赛选拔后就正式成为了一名游泳运动员，现在是国家一级游泳运动员，一级证书经常被易若爽翻来覆去地看个够，奖牌也时常被易若爽抱在怀里睡觉，生怕丢了似的。

易琳琳的身体比例和迈克尔·菲尔普斯一样，上身比下身长。她的天赋异禀，几乎符合了菲尔普斯的全部身体特征特性：

心脏，供血量是常人的两倍，每分钟可以向身体输送上30升的血液供应，相对减少体力透支，恢复得比普通运动员快。

肺活量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已经可以憋着一口气游50米，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游泳运动员的身体协调非常重要。易琳琳的身体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多游泳运动员梦寐以求的那种。她的手臂长达1.81米，已经超过了她的实际身高1.78米。

哪怕在同龄人眼里她的身体上算是一个异类，但易琳琳自己却引以为傲。她曾经的教练评价她，这样的身体就是为游泳而生，为水而生。

自由泳划水的时候像是无可抵挡的冲锋艇，也是克服水阻力的关键。可以轻松使她浮在水面上，甚至可以在水面上睡觉。当别人还在笨拙地用浮板练习自由泳打腿时，她已经开始学划水动作了。

这样的身体比例在陆地上常常摔倒，在泳坛中却是不可抵挡。就像那句谚语所说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更何况即使在小时候，易琳琳这种女汉子假小子的性格也是对运动情有独钟。

“游泳队也可以啊！”易桐基掐掉了已经走到了生命中的尽头的烟，整个人非常高兴的样子，古铜色皮肤下的厚嘴唇干裂脱皮，但依旧还是扬起了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大女儿的成就给他带来的荣耀使他脸上有光，走到哪里都有面子，头总是抬得高高的，耳朵里都是别人不知是真实还是虚伪的奉承。

“那我明天去问问老教练和张宇吧。”易琳琳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同意道。易琳琳是省队的，却并没有考上体校，她还是更喜欢文学。她口中的老教练，是在她那个时代县少体校的教练，现任游泳协会会长的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