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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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座的蒙恬才缓缓说道，“彦儿，此次你来，是想要叔叔支持你吧。”

司马彦才认真的盯着蒙恬，“蒙叔，彦儿也不瞒您了，彦儿在王城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来黑水城就是为了放手一搏，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蒙叔能够理解。”

蒙恬摸摸扶手上的虎头，“彦儿，你应该明白，世家子弟，争权夺利，在所难免，但都要有限度，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例如兵权。你知道吗？”

司马彦脸色一黯，在他来的时候，父亲就曾暗示过他。但还是同意他来了，这样的结果恐怕是父王早就预见了的。但他还是心中苦涩，连蒙叔都不支持他，他还有什么出路呢？

“蒙叔，彦儿明白了。”

蒙恬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是王爷对于司马彦的敲打，何偿不是对于自己的试探。

“彦儿，你明白就好，如果当年你舅舅还在，你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既然来了叔叔这这，就别回去了，在这荒凉之地，叔叔还可保你平安。”

司马彦也是心中抽痛，当年舅舅陪父王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连自己的妹妹也嫁给了王爷，一生坦荡正直可惜还是战死沙场。从此，他和母亲便一直饱受父亲曾经的政敌的欺凌，母亲也病死在寒冬。现在他抱着唯一的希望，来投靠父亲曾经的副官，但希望终归只是希望。

“谢谢蒙叔的好意，只是恐怕在这荒凉之地，恐怕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待侄儿伤愈之时，便不打扰叔叔了！”

这时一旁的赵坎不再沉默，“城主，不知可愿听在下一言，恐怕城主就不会这样想了。”

蒙恬也诧异的看着赵坎，二人其实对于现在的局势心知肚明了。都很好奇赵坎还会有什么建议。

蒙恬伸出右手：“不知尹小兄弟有什么见解。”

赵坎上前一步，“不知城主镇守这黑水城时日几何。”

蒙恬饶有兴趣看着尹枫：“从晋宗王府建立，恐怕有二十余年了。”

“那城主为建立宗王府，自觉是否有功？”

蒙恬中气存胸，“我曾拜于彦儿的舅舅廉奉老将军麾下，南征北战，后又追随宗王爷，平定四方，除廉将军，敢言无人可及，当然有功。”

赵坎又说道：“敢问现在晋地争斗不休，有功之臣却只图安逸困于这一隅之地，不觉羞耻吗？”

蒙恬一掌拍在虎头上，“老夫我戎马五十余载，座镇这黑水城之中，守一方平安，怎是贪图安逸。”

赵坎继续不卑不亢的说道：“守一方平安，城主果然是人杰，那将士的平安就不是平安了吗，敢问将军，两军交战数十载，将士故人去新人来，将者却依昔故人矣。将者，以身作则，带头冲锋，刀断甲开，而城主体态硬朗，刀锐甲善，敢问城主可是安逸否。”

蒙恬一滞，这些年来，其实早已被时间磨去棱角，他有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他又被安排在这荒凉之地，至于这陷阵冲杀之事，早已不再当年了。

赵坎又继续追问道，“将者，身恤下属，统领千军。城主甘于在这一隅之地，家庭圆满。但可曾想过，家有一儿郎，久征未还家，妻儿楼中坐，白发从中生？”

蒙恬也无言以对，只好叹了口气，“我也是身不由己，王恐军无良帅，帅恐功高盖主。”

“既然城主深谙此道，那可曾想过，家中无主，妻儿为奴。”

蒙恬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是想挑拨我与王爷的关系吗？”

赵坎见状也不再多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城主多虑了，在下也不过是为自己考虑，也为王爷考虑了一下。”

司马彦也站了出来，“尹兄，不可失言。”

又对着蒙恬礼躬身：“尹兄直言直语，言语并无恶意，还叔叔见谅。”

蒙恬也摆摆手，“你们二人退下吧，来人，带两位客人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