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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风雨交加》诡异离奇的连环命案,成就了两位生死搭档的相逢,而这,仅仅是开端而已,未来才是他们真正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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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廷尉著
二零一三年四月
《第一章荒野追踪》
眼前是山,茫茫的大山,在这古代号称蛮荒之地的流放之处,入目都是陡峭的山壁和悬于半空的巨石,即便几千年过去,也未曾见其掉落,但还是让刚刚来到这里的李一亭心里暗暗吃惊。
整整个把月的时间,从东北三省一路循着蛛丝马迹,马不停蹄到这里,那个穷途未路的凶徒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可谓机关算尽,如今躲进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要找到他更是如同大海捞针。
李一亭从警18年,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案子,走了一天两夜还没有看到村子,让他有点进退维谷,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最让他难受的是嗓子渴得直冒烟。
还好他刚刚翻过一座山,就亲切地看到一大群人,不禁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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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荒凉的地方也是有人烟的,人本就是生存能力最强的动物之一。
一群挑担的农民有说有笑地在山路上迎面走来,脸上露出淳朴而幸福的神色,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汉,挑着似乎有两百斤的瓜果仍健步如飞,后面跟着数个年轻小伙,脸色黝黑,但神采奕奕,挑着两三百斤的东西紧随其后。
“老哥”。李一亭扯着沙哑的嗓子打招呼。
六旬老汉闻声停住脚步。
老汉大概也正想歇下脚,便招呼其它人放下担子,自顾扯出条毛巾擦汗,坐到路边的石头上。
旁边一个面色和善的年轻人用草帽扇着风,接话道:“老兄,不认识路也敢进山啊?”
“呵呵,是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想到会这么偏僻。”李一亭掏烟给他们。
年轻小伙和老汉几人都接过烟,显然看他也挺面善。那位答话的年轻人从上衣口袋掏出火柴划拉着把几个人的烟点上,声音有些含混:“这里叫飞尧夹。”
“飞尧夹?”李一亭没听明白。
“这是我们本地话的叫法,普通话怎么讲我也不懂。”年轻人笑起来。
“那再往前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道:“你再往前就更加荒凉了,我看你不如跟我们回村喝口水,歇息一下再走吧。”他显然已发现李一亭的窘态。
“远吗?”李一亭略微思索。
“半个小时的脚程。”年轻人笑道。
“行,那我就去讨口水喝。”李一亭正巴不得。
年轻人转身跟六旬老汉用方言耳语几句,老汉点点头,招呼大家伙重新挑上东西,一群人便沿着另一条山路朝山下走,路上年轻人也没有再多问,李一亭自然也不愿费口舌。
不多会,又翻过几座山,一路上树木林立,路虽不宽倒也平坦,再加上是下山,走得不算费劲。李一亭沿路观察着周围环境,他暗暗盘算,这样的山区要找一个人,看来非得通过村民帮忙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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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的确不大。
零零落落几间木房子分布在山腰的各处,掩映在竹林之中,不注意甚至都发现不到屋子的存在,不过这样的环境对于久居城里的李一亭来讲,倒有几分清雅怡情。
年轻人叫坤生,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
李一亭在坤生家迫不及待地喝下几大碗茶,终于恢复些体力,他抹抹嘴问:“最近山里还算清静吧?”
坤生不明白:“清静?……我们这里一向都挺清静的。”
李一亭决定还是留个心眼:“我和一个朋友约好到这里来收山货,他前几天进的山,不知道跑哪个村里去了,手机没信号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外乡人?”
坤生想了想:“我们村小又偏僻,收山货不会到这来,你应该是走岔了道。我看你还是出山到大村子去问问吧。”
李一亭道:“那行,你给我指个路吧。”
坤生道:“你从山脚下的道往外走,遇到岔道就往左,很容易找的。”
李一亭点头道:“那行,我得抓紧时间出发。再耽搁,恐怕天黑也到不了下一个村子。”
匆匆与坤生道过别,刚走出坤生门口不远,就听到坤生在后边喊他,一会又追了上来。
坤生笑道:“我们这里山多,容易迷路,平时还有野兽出没。你还是带上我们这里的护身符,安全一点。”
“护身符?”
“是啊,我们这里人人都有的。”坤生摸索着从内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个小荷包。
李一亭赶紧推辞道:“我不信这个的。”
坤生道:“还是带上吧,避邪。我们虽然初次相见,但也算半个朋友。”
李一亭看他如此郑重其事,也不好再说什么,伸手便接过荷包。入手还挺柔软,仔细看看,这荷包居然相当精致,于是他随手拉开拉链,里面是一只佛珠,发出一丝丝檀香味,不由苦笑,心想山里人确实比较迷信。
盛情难却,最终他还是把荷包收下,并道过谢。
他走出大概几里路,忽然心中一动,又把坤生送的荷包从兜里掏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心头隐隐不安。
他从警十几年,破获案件可谓无数,有时往往凭的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这种直觉不但帮他破获许多离奇案件,更重要的是还好几次救了自己的命。
他突然产生一种西游记中荒山野岭碰到妖怪的感觉,这个想法让他不由自主笑起来。
自己可是个无神论者。
职业的敏感性再次触动他的神经,忍不住取出佛珠借着阳光仔细端详。仍旧是一粒檀香木佛珠,唯一特殊的是上面刻着些符文,七扭八歪很像咒语。再仔细看他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几个字他认识:普渡迷航,想来却是观音庙里的东西。
他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暗感惭愧。
他将荷包贴身收好,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脚步却没有停,前面是岔道,依坤生所言向左走,正好瞅见山坡上有个老农在修整菜地,决定再打听打听。
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个老农其实并不老,只是脸黝黑黝黑,黑得都有点放光。
他站在小路上喊:老哥!
老农似乎有点耳背,见状无奈,他只好艰难地爬上去。
又喊了几声,老农才慢慢回过头来。
“老哥,前面的村子还有多远啊?”他扯着嗓子喊。
老农瞅他一会,摇摇头。
原来听不懂普通话,没办法,他只好又折身往下走。
老农忽然开口言语:“前面没有村子。”
李一亭愣住。
老农又接着道:“镇子倒是有一个。”
李一亭有种被耍的感觉,却不好发作。
“还有几里路?老哥。”
“翻过前面这座山。”老农举起右手指了指。
“哦,谢谢啊。”他心里有些疑惑,坤生明明说一路往左,不过现在已经问过人家,也不好意思不信,李一亭试着朝右翻过两座山,前面果然没有村子,可也没有什么镇子。他有点火,在他印象里,山里人一向很淳朴的,可是这老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开这种玩笑。
正准备绕回去问个究竟。
山脚小路过来个戴草帽的樵夫,走近点细看,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婆娘。
他还没说话,婆娘先笑了:“又是老四搞的鬼吧?”
“老四?”李一亭不解。
“前面没有路啦,再走就是坟地,老四这人……”婆娘把一捆竹枝放在地上,摘下草帽捋捋头发,面容竟然有些娇美:“你往回走吧,这荒山野岭的,经常有野豹子出没,天黑就不安全了。”
李一亭心里暗暗骂娘,心想:“这个叫老四的人真有够缺德的。”
年轻婆娘笑道:“你别想啦,老四就这毛病,看到外乡人心里不舒服,前两天也是给个外乡人指路,现在还在陷阱里面呆着呢,要不是我给送点饭,可能就得死在这里。”
李一亭不由心中一动:“大姐,陷阱在哪呢?带我去看看吧。”见她迟疑:“那个人很可能是我要找的朋友。”
年轻婆娘犹豫片刻,才点头道:“也行,要不你去把他弄上来吧,怪可怜的。”
“那就太感谢你啦。”
李一亭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来还得感谢老四这家伙,才能误打误撞发现线索,不然真不知道要在山里转几天。
李一亭问:“请问大姐怎么称呼?”年轻婆娘微微一笑,居然显得有些风情万种,朴素的打扮仍然无法掩盖天生的丽质,李一亭不禁心底一动。
“村里人都喊我七嫂。”
年轻婆娘见李一亭在发愣,不由莞尔一笑:“是坤生让我提醒你,老四这个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他怕误了你的事。”她指了指飞尧夹,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正在比划什么。
李一亭觉得自从进到大山里,自己的情绪就有种莫名的波动,此时感觉心底有种久违的情绪轻轻流淌。或许自己始终是农民的后代,大山的儿子,即使这么多年职业练就的铁石心肠,也难免心生感慨。毕竟山青水秀的农村远比冰冷淡漠的钢铁城市更容易让人敝开心扉。
“那七嫂,麻烦你带个路,我去看看。”
“可能路比较远,而且都是小路,你们城里人不太走得惯。”七嫂轻撩秀发,淡淡地道。
李一亭微微一笑:“你看我像是走不了路的人吗?对了,七嫂,这几天就来这么一个外乡人吗?”
“我们这里穷乡僻壤,两三年都难得见到一个生人。”
李一亭心底暗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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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将近两个小时的行程远没有李一亭想得那么轻描淡写,一路上荒草丛生、怪石磷峋,茂盛的蒿草叶割得脸生疼,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不一会便浑身发痒,衣服上也沾满叫不上名的带刺的植物果实。
李一亭暗叹,二十几年的城里生活已经让自己身上的某些机能相对退化,农民本色也在慢慢消失。
七嫂显然发现了这点,但并未表示反感,反而轻声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李一亭摇头:“还远吗?我怕天色晚了,待会下山不好走。”
七嫂点头:“就在前面。”伸出纤细的手指遥指对面一个小山坳。
李一亭不由精神一振,大踏步抢在七嫂的前面,扫开乱草往前走。突然,一丝警兆在脑际中闪过,但只来得及向七嫂喊一声:“小心!”
顿觉脚下一空,整个身子猛往下坠,来不及多想,身手一向狡捷的他伸手似乎抓到一根粗绳子,两脚用力往前一蹬,居然踩到了洞壁,接着一个侧滚,就听嗖的一声,一团黑影从身旁闪过朝天上飞去,然后对面的一棵竹子便剧烈的摇晃起来。
李一亭伏在地上仔细看,才发现小路旁有一个洞口,而附近的竹子顶上拴着张大网,不由暗道好险,差点被装到网里挂到半空中,那就真不知该如何脱困了。
他警觉地观察一下,确信没有其它危险,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回头便看到不远处略显慌张的七嫂。
他苦笑一声:“七嫂,你没事吧?”
七嫂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提醒你,这一带布有好多陷阱。”
李一亭拍拍手上的灰:“没事,小心一点就好。这样吧,我在前面探路,你在后面跟着我。”
七嫂有点迟疑,李一亭已从草丛中拣起一根树枝拨开草丛继续往前走。
然而还没走几米远,跟在后面的七嫂突然一声尖叫:“蛇!”
李一亭大惊,迅速朝后飞奔,向七嫂的方向靠近。在荒草中却并没看见七嫂踪影。他正想停下脚步寻找,只觉右脚一紧,瞬时天地倒转,真是关心则乱,但已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拇指粗的麻绳倒吊在半空中。
在影影绰绰的摇晃中,他隐约看见七嫂惊魂未定地站在下方,赶紧大声喊道:“七嫂,快拿柴刀帮我把绳子砍断。”
七嫂没有动,看来是有点吓傻了,李一亭又大喊几声,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李一亭不敢大意,倒吊在高空也不是好受的事,况且不知道下一步还会有什么暗器从草丛中射出来呢,那今天非把小命撂这里不可。
他试着晃动身子,还好绳子够粗,没有更多伸缩,于是他用力摇摆起来,几个来回后,他伸手抓住大树较粗的横枝,确定握紧后,迅速从腰际抽出随身带的折叠军刀开始割脚下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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