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降临，初次交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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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黑色水温柔、才不会心痛、空腹の茵蒂克丝、食蜂iski、Drle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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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娜的脸庞在火光的照映下撒发出赤红的光彩，她的眼眸紧闭，满脸都是朝圣般的虔诚表情。

但是，此刻这种光彩却不断地在被丝丝黑气所侵蚀——来自她右手腕上所佩戴那只墨玉手镯里逸散出来的黑气。

“呜……！”李白微微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呻－吟，她的脖子依然被握在对方手中，正是在这种零距离接触之下，她得以最快速的感知到某些不妙、而又另类的改变。

那只手的力道渐渐地轻微了，从禁锢，变得像是承托。

“果然，你如我所料的到达了这里。”女骑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嗓音没变，但李白知道，那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比我预料中还要衰弱……在这段时间里你发生了什么？”用几乎是搂抱的姿势将俘虏圈到眼前，她用泛着猩红色的瞳孔仔细打量着她，“或者说，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李白惊疑不定的轻轻喘息着，因为对方居然松开了她，彻底放弃了对她的钳制。

“你到底想要什么？”可能是因为那并非完整的人格，她并未像狮子男巫预言的那样失去自制力，剧烈的头痛结束后，李白只是对面前这具身体产生了较为强烈的亲近欲－望，还不算太糟糕，至少她的理智还能束缚住自己躁动的内心。

头顶的乌云正在逐步散去，好像那儿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紫黑色的雷霆一样。

“看看你啊。”她后退两步，透过这具身体打量着她所爱慕的人，“不然呢，像伏地魔对哈利波特那样吗？”

李白被松开后显得有些虚弱，她本来就不是很擅长体力运动，失败后得到的待遇让她十分迷糊，此刻听到这种曾认为不可能再听到的玩笑，她更是惊愕的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对方。

莉莉丝在一众骑兵的包围之下张大嘴巴看着被火把照亮的空地中央……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之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人瞬间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聊起了天。

虽然她听不清楚她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但是那个姿态，那个氛围，她可是绝对不会弄错的；包括拦住她的几名战士也对此感到摸不着头脑，他们相互望了几眼，想起莫拉娜传闻中对男人的偏见，决定还是先观望一阵——毕竟从之前的交锋看，那个有着罕见雪白头发的漂亮妞远不是己方首领的对手，那么也不用为任何意外去担忧了，呆在边上看着就是。

“还在疑惑吗，疑惑以我的一贯作风居然不急着对你做什么？”面对李白狐疑的视线，她摆摆手，“无需多虑，因为那确实没有必要。”

“我的降临，并非是通俗意义上那种强制性的灌输，那样载体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力量当场死亡的……莫拉娜是个很优秀的部下，在事情完成前，我暂时还不希望她死；所以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我，并不是真正的化身，只是个‘烙印’而已。”

（‘烙印’？她的意思是……她的存在和同一时间内真正的内洛法并不相同，更类似于一段记忆，她现在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并不能被本体所接收？她只是“过去的内洛法”而并不是“现在的”？）

（但是她同样危险……从刚才那句玩笑来看，她拥有着那个人完整的记忆……）

想清楚这一点，李白对自己当下的处境也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她能抵御内心的欲－望并非她的自制力有多强，只是对方并不完整的原因，而同样，她说不定会因此有机会逃离这里。

“暗黑界的天空……这里是弗洛蒂丝吧？那么此刻本体应该正在斯泰勒战斗，为了攻下第八圣界而不懈努力。”看到李白凝视自己的眼神出现明显变化，烙印明白她已经恢复冷静，当即开心的笑了笑……没错，她就是喜爱她的顽强和冷静，以及被逼到绝境后不讲道理逆转时那一瞬间所绽放的风采。

“所以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了。”烙印夸夸而谈，“第十二圣界洛菲尼亚、第十一圣界哈拉维、第十圣界威尼德尼斯、第九圣界弗洛蒂丝……包含密特拉，我已经控制了五个圣界，待到全部的十二个次元被我捏合成一股力量，这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容你继续躲藏下去——除了我，以及我的身边。”

“我在梦里都看到了……”李白继烙印降临后首次开口，她的嗓音略显沙哑，“我看到了你的军队，看到了你手下的那些侩子手，看到了无数城镇甚至文明被毁灭，更看到了无数生命的死亡，甚至无数种族的灭绝！”她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而你现在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你是真的疯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良知？”

“我本来以为你和焰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那段记忆，得到她一切的你会从根本上产生改变……但现在我觉得我错了，你只是个吞噬了她的邪魔！！”

伴随这句怒叱，她再度拾起脚边的光道细剑，一个跨步，剑尖直朝向对方的胸口刺去！

面对近在咫尺的锋芒，烙印不做任何躲闪……她的脸颊上忽然冒出了一个虚幻的面容，和李白一般无二，仅在气质上有所差别，这面容出现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白，看着她举剑刺向自己。

剑锋剧烈颤抖，最终在停在了烙印的心脏部位，只在毫厘之间，哪怕只晚停那么几秒，这具身体都会被捅个对穿。

在这时刻，李白真的异常痛恨自己内心的软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手。

是因为感情上仍旧无法彻底否定对方？还是说，她仍旧在内心的最深处，对那种可能抱有虚幻的妄想……？

（不……绝不能这么想，我只是被双魂之间所特有的那股力场给影响了！）

“我并不是邪魔。”叹息一声，烙印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李白最终没有选择伤害她，导致她看起来也是松口了气的模样，“你的话既正确又错误……体验过丝凯琳的身份，体验过天光焰的身份，特别是体验过有你陪伴的日子，我已经不可能再去做曾经的黑暗大邪神了——我确实从根本上产生了改变。”

“这可不是在敷衍你，白。”依旧能从李白的双眼中读取到浓浓的不信任，烙印两手一摊，“哪怕我依然是概念的化身，但是我的职能已经和原初有了差异。”

“……我看不出来任何差异。”李白冷冷的打断她，“相反，现在的你拥有了人类的身份，借用这便利，你反倒能驱使他们自相残杀……这要比那个佐克·内洛法可能造成的毁灭更加恶劣！”

“不打破旧的秩序就无法建立新的。”烙印说，“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并非是在一味的毁灭。”

她伸手指了指那些围住空地的重骑兵：“只要不是激进的反抗者，我的统治至少会给他们带来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些人原先可是连猎户都当不上的地痞，虽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弗洛蒂丝青壮年的男人在战场上死了大半，但这难道不能被称为是新秩序的萌芽吗。”

“你……这是在诡辩！”从情感上，李白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说法，或者说，从视角上而言，她还没办法像内洛法那样看的太多。

现世+十二次元所牵扯到的东西太过于宽广，即使有过执掌亚洲数一数二大财阀的经验，这个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角色的转换难以迅速成型，除了几段插曲，她在学院的几年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的，这显然对转变没有很好的帮助……这一点，内洛法就不受制衡，来自于她最初的身份，也来自于她得到的另一段记忆。

“看来要从这方面说服你比较困难。”烙印有些无奈，“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离开我，我就对很多事物进行了反思。”

“我思考你离开的缘由，思考你拒绝我的真因，思考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也思考我本身的存在——它究竟是不是只是个漫画家画笔下的角色。”

“菲尔……”这些超出想象的话让李白听的略显恍惚，她有些虚幻的念出了焰的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