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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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公开】妮特曾经取出的绿色药剂出自魔法卡“隐居者的猛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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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李白瞪着妮特，一字一句的说。

她当然不相信。

暗游戏的灵魂寄托在千年积木里，跨越3000年的历史被遗留到现世，这本身已经是非常神奇的现象，她又如何能相信自己居然同样是3000年前的人？

这本身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这句话你说没用，我说也没用。”妮特站起来，把手伸进袍子里摸索着。

很快，一支奇怪的试管被她掏了出来，这次真的是试管了，里面装着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她把这支试管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用空下来的那只手去解李白右臂的绷带。

“这是什么？”

李白本能的想躲。

她对这些看起来充满黑巫术色彩的炼金试剂可不感兴趣，更何况现在似乎要需要她来充当实验品。

“别躲！”妮特一把按住她。

“这是龙骨粉……你不是想恢复自己的断臂吗，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而且……也可以对你的身份进行最后的验证。”

“验证？”少女警惕的看着她，“不要以为胡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你所说的那些东西的可信度可还是个未知数，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密特拉纯血王族体内有龙族的血。”妮特淡淡的说。

“事实上，你恢复的希望全依赖于你最不信任的这条信息——如果你真的是凯琳·菲尔殿下，那么以这些粉末为媒介，还有希望唤醒沉睡着的血脉从而接上断臂。”

“但是如果你不是……”

“那我这长久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你的手臂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如何？选择权在你。”妮特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选择权甩了出去。

“……”李白沉默无言。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逼我做出这样烦人的选择呢……”她认命的把脑袋别过另一边。

“随你喜欢吧。”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退路就断了，她这么想着。

自从决斗都市的号角吹响，一切就脱离了控制……而现在我居然要把未来的希望依托于这么个见鬼的身份……真是讽刺。

妮特拆开绷带，血肉模糊的伤口跃入眼帘，即使是她也不禁忍不住眼角跳了跳，瞥了一眼李白，发现她脸上依然还算平静。

这种程度的伤……真难得她居然能忍到现在。

妮特让李白抬起断臂稳住角度，让伤口始终是朝着天花板，然后她拆开了装有少女断臂的聚乙烯塑料袋。

“拿着。”她将那只胳膊取了出来塞给李白。

“这些粉末全部洒完时我会提醒你，那个时候你只需要抓住断臂将它按在断开的位置即可。”

“记住！无论产生什么样的感觉都不能剧烈抖动它！否则可能会出现未知的后果……你角度拿倒了！这样即使接好了胳膊肘也会朝内拐的！”

李白看起来很紧张，紧张里同时也夹杂着兴奋的情绪，这可是事关她能否恢复到健全的身体，而且她正在亲身挑战现世存在了几千年的科学传统。

“妮特……”她颤抖着开口，“你说……万一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菲尔，那样……”

“不会的。”妮特的声音也有些抖，“我们对你的观察已经持续了不少时间，应该……应该是不会弄错的，你……你必须是她，必须是。”

她只能这么重复来稳住两颗跳动的心，因为她难以想象如果真的弄错会怎么样，那结果远远不是她能承受的。

这是你的希望，同时也是我以及密特拉无数子民的愿望。

你必须是那个人。

“别……别紧张。”她抖着音调安慰李白，“之前移除你身体里那团黑暗物质时的冲击现在也可以起到部分效果，它让你身体里潜藏的血统更加活跃，我们肯定能成功的。”

随后她拧开试管的封口，小心翼翼的将它送往李白的伤口，全身上下只剩下这只拿着试管的手不在颤抖，它稳的像一块石头。

龙骨粉被均匀的洒在断口处，这些原本灰白色的粉末在触碰到血肉组织后像是浸水的白糖那样开始变透明，并且一点点的渗透了进去。

“好了！快点接上断臂！”

李白按照她所说的用力握着那截胳膊往断口按去，这胳膊离开主人身体后已经失去知觉，少女握着它感觉怪怪的，因为她明知道这是自己的手但是却像是在握一具尸体。

断口处逐渐开始发热，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起到效果的征兆，但是因为这阵热热的感觉，那里已经不是那么痛了。

“感觉怎么样？”妮特眼巴巴望了她半天，见她什么动静也没有，忍不住开口询问。

“伤口很热……这算不算是有效果？”

“很热？”妮特皱起眉头，她没用过龙骨粉，也没有这东西的使用记载流传下来，所以她也不晓得应该有什么样的效果。

“很热……不但很热，现在还开始痒了哦哦！我勒个叉的这是什么感觉！！”

李白话说到一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麻痒感传递的太迅速了！如果说之前的热感是类似于用火慢慢把凉水加热，那么这种麻痒传递到全身的感觉就像是直接把一桶开水倒在身上，让她猝不及防；尤其以伤口处最甚，她不得不拼命将断臂按在上面，妄图减缓一点这种折磨。

妮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如果从她的视角来看，面前白发少女的变化相当神奇，说是恐怖也可以：她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时有一条条细长的凸起游过，看起来就像是恶心的虫子，但是她猜测那应该是血管；右臂的伤口处正快速蠕动着，有不少肉芽从里面冒出来，插进了那截断臂。

少女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她早就忘了妮特的叮嘱，左手居然放掉了断臂……不过或许那已经不能叫做断臂了。

原本泛着苍白的右臂皮肤，在被那些肉芽侵入之后也和她其他部位一样开始有虫子似的血管游动，僵硬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颤动着，右臂的断口也开始蠕动血肉，并且有肉芽钻出，和另一边的肉芽纠缠在一起。

这种变化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慢慢平息下来。

李白睁眼看着右臂，它很完美的接在了断口处，就像它从来不曾出过问题；她喘着粗气，颤抖着试着驱使右臂让它抬起来。

那只手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很正常的立了起来，用力握了握。

大喘了口气，少女把它重新砸回床板，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她已经没力气再支撑这只手干任何事了。

“咳咳……”她剧烈的咳嗽着，“妮特……我想喝水。”

黑发少女迅速蹬蹬的跑了出去，然后不到20秒她抱着一只水壶和一只杯子回来了。

她原本还想用把水倒进杯子里，一转头却发现李白不晓得从哪里来了力气，居然提溜起了那只大水壶直接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

“感觉好点了吗？”妮特拍了拍她的背，暗地里不由咋舌她的肚子。

那可是整整一大壶！分量接近半桶纯净水！她居然差不多全喝完了！

“……好多了。”李白放下水壶，随手抹了把嘴，畅快的呻吟一声。

刚才自己就像根杂草正在被坦克的履带碾来碾去，现在却不同，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身体的每一处她好像都有模糊的感应，再次抬起右手用力把它握成拳，李白歪着头思考了下，想找出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