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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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破坏的卡是光道防护罩。”JOKER咬咬牙，最终还是用荒野大龙卷的效果点选了这张已经失去效用的陷阱。

装备着光道细剑的魔术师自主转为了守备表示，这张装备卡已经不足为惧……到时候连同它的主人一起破坏掉就好，她是这么打算的，而且在干掉这张陷阱卡之后，她也不必再去为保住奥库斯花费什么功夫。

“接下来我用这边的光道兽沃尔夫攻击你的光道德鲁伊。”李白抬手指着那只在她看来分外碍眼的怪兽，“去吧……沃尔夫，把这个邪教使徒斩了！”

“圣裁者之斧！”

光道兽脚底符文猛然一亮，一道白光被加持在了手中的长柄巨斧上面，它迅猛的奔跑至奥库斯面前，脚步瞬间一收，借助手中沉重斧刃所带来的惯性操控壮硕的身体围绕他转了个半圆，姿势定型时正正好身处德鲁伊的正后方，斧刃也恰到好处的以圆润的角度斩下了冒牌神职者的脑袋。

JOKER－LP：3100

“即使你干掉它也没用了！那张陷阱已经躺在墓地里，不可能再为你抵御什么！”LP被减少，JOKER却丝毫不在乎，正相反，她还要感谢李白的攻击：“你会后悔这种举动的……”

“光道龙吗。”李白冷笑着道破了她的打算，“我早就知道你会连同它也复制过去，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下回合除了它之外还有别的攻势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JOKER抽了抽眼角，她发现对方眼里除了那些讨厌的含义之外又多了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一时又分辨不出来，仅仅是决斗者的本能让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你的后劲太差了，简直浪费了光道的最大优势。”少女学着海马的样子双臂环胸，然后她不自然的发现自己那已开始逐渐发育的胸脯也伴随着这个动作被略微抬高了一些，“……你只是看重眼前的利益，没有考量之后具体要做些什么，光道怪兽在你手里只是比其他卡牌强上那么一些，你的决斗依旧是寻常模式下循序渐进的决斗！”

说完这些后，她似乎是生怕JOKER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给出了一句总结：“真是糟蹋了那叠牌组。”

“你……你这个可恶的……说的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一样，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愤怒的瞪视着眼前的白发少女，JOKER感到自己的理智之弦里彻底崩断已经不远了……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幅模样，明明她并不是落入下风的一方不是吗！虽然LP被减少，但是下回合就能立刻展开反击！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去俯视她！

“不服气吗？”李白看着她那副恼怒却又不明所以的样子，心底没由来的涌现出一股快感，她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一个熬了好几天夜的人看到柔软的大床，本能的吸引她去这么做。

“那就用你的回合去证明给我看好了。”

她一指身前已经半蹲下呈现防守姿态的女魔术师：“你看……丽拉的防御力只有区区200点，而你下回合应该是要叫出格拉古尼斯吧？”

“它的第二个能力是可以贯穿怪兽的守备力给与玩家伤害的，我的沃尔夫也是攻击表示……啊？这么一算我还真是很吃亏的样子，假如运气差一点直接在你的回合输掉也是有可能的哦？”

JOKER惊疑不定的呆望着她，如果说之前的疑惑还夹杂了愤怒在里面，那么她现在则彻底弄不懂李白想要做什么了。

哪有把不利的局势解析出来给对手听的？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喂！古鲁斯的少女！”

“呃……”被这声猝不及防的呼唤给吓了一跳，JOKER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发现李白正用那双鲜红的眼睛玩味的盯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些抓狂的吼了出来。

她不想再随着对方的话语去思索了……她现在只想快点轮到自己，然后在李白的LP数值上狠狠来上一刀。

“我们来打个赌吧。”一边这么说着，李白抬起左手的手牌再度浏览一遍，以确保可以将规划好的未来顺利展现出来。

“你给我住口！”JOKER无视了她的提议，“假如没有要做的事就快点结……”

“我虽然不清楚你的具体身份……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你似乎是，很希望成为我？”

这句话直接堵死了JOKER的思维，她愣住了。

首领的期待……以及从无数竞争者里爬到现在的位置……甚至连曾经的容貌都抛弃了……仅仅是为了与眼前这个人更加相似。

“不……不是的，我的任务是帮助组织成为安插在海马濑人身边的钉子，我只是迫不得已才……”

就像是被人触及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JOKER慌张的解释着少女的提问，哪怕是心底里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愿意将这种事拿出来和这张脸的主人一起讨论。

JOKER脸上的面具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顺着柔顺的黑色衣袍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真的是这样吗。”

那双红色眼瞳里透出的光更加凌厉了。

“扪心自问，在你试图与我更加相似的过程中，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原本不该有的想法？”

“难道就没有想过‘假如我真的是她’这种问题吗……嗯？”

“我……”

李白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JOKER苍白着那张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的脸——它确实和李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如果排除瞳色的因素还可以更高。她扛不住李白凌厉的注视，后退两步靠在了灰黑色的支撑住上，冷汗不住从鬓角和额头滑落，即使是高空处吹来的冷风也无法制止。

“打个赌吧。”李白再次提出了那个建议，“我这回合一张卡也不会出，就这样结束，接着轮到你。”

“你的优势我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假如你能够在接下来的回合内直接将我的LP打空，那么……”

她指了指左边不停吹来冷风的天空，这栋写字楼的外置玻璃还没有覆盖到十三层那么高，那里完全就是个方形的大洞，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我就将我手里的这些正版光道卡牌交给你，然后从这里跳下去。”

“但是……如果你让我在你的回合活下来了，说不定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JOKER抬起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她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李白。

“此话当真？”

心底里的野兽被释放出来了，她可以感觉的到。